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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6:18 作者: 閆桔
    年底時趙雉回來,奉三郎和姜懷等人已經打到了滄州邊界的山陽,二人領兵十萬鎮守,準備隨時跟廣陽侯火拼。

    鄭曲則前往泉州那邊的太興,跟甘宗群大軍匯合,為攻打泉州做準備。

    這半年一路打一路收編,已經把軍隊擴張到三十多萬兵。

    梁螢在後方為他們輸送糧草火器等軍用物資,支撐他們一路橫掃,實現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方針。

    趙雉回來那天天色已經黑透,他攜著風塵歸來。

    當時梁螢已經歇下了,聽到譚三娘過來說趙雉回來了,她忙撐燈披狐裘過去。

    趙雉用過飯,梳洗一番才覺得整個人輕鬆許多。

    梁螢進了他的院子,屋裡剛燒的炭盆,還有些冷。趙雉怕她受涼,說道:「阿螢坐到這邊來。」

    梁螢走上前,只覺得那男人清減許多。

    趙雉握住她的手,在油燈下細細打量她,「我明日就要帶兵去太興那邊,這一去,恐要耽擱許多時日。」

    梁螢坐到他懷裡,「那何故急趕匆匆回來?」

    趙雉伸手把她耳際的髮絲理順,「想回來看看你。」

    梁螢撇嘴,犯嘀咕道:「你又不讓我睡,有什麼好看的?」

    趙雉:「……」

    梁螢嗅了嗅他身上的皂角味,那是胰子殘留下來的味道。

    趙雉捉住她的後頸,「莫要瞎聞。」

    梁螢:「你阿娘問我什麼時候娶你。」

    趙雉:「……」

    梁螢憋著笑,「這個老太太真有意思。」

    趙雉翻了個小白眼兒。

    梁螢往他懷裡鑽,手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亂摸,問道:「可有受過傷?」

    趙雉捉她的手,「不曾,一路打過去多數都是議和投誠,沒怎麼發生戰事。」

    她的小爪子被他捉住。

    趙雉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頸脖,只覺得家裡頭有人的感覺真好。

    甭管他在外行軍打仗有多辛勞,但只要一想到窩裡還養著一隻小兔子,整個人就會變得柔軟。

    溫香軟玉在懷,足以撫慰一個男人的在外拼殺的疲憊。

    因為他深知,只要把九州拿下,他就能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成為她的丈夫,終生伴侶,餘生都要攜手走下去的那個人。

    三媒六聘宣告世人他們是合法夫妻,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男人,骨子裡既開明又傳統,可以不在乎土匪身份,可是夫妻名分還是挺在意的。

    外頭寒風陣陣,屋裡漸漸暖和起來,兩人久別重逢,相互依偎在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螢才道:「前陣子朝廷派了使者來,封你為中山王,我把那使者殺了。」

    趙雉摟著她道:「殺了便殺了。」

    梁螢:「郡王的爵位你不可惜?」

    趙雉無所謂道:「可惜什麼,我只要你。」

    梁螢認真道:「那好歹是個身份。」

    趙雉嗤笑,「朝廷的那些身份不要也罷,買官買爵比比皆是,我何故去湊那個熱鬧。」

    他對朝廷里的所有公爵都是不屑的,畢竟經歷過買縣令買太守買州牧,朝廷的公信力早就坍塌得體無完膚。

    梁螢試探道:「我若要坐金鑾殿的寶座,你允不允我?」

    趙雉理所當然道:「打九州不就是為了那個嗎?」又道,「你想坐哪裡就坐哪裡,只要你高興就好。」

    梁螢半信半疑,「心裡頭不酸?」

    趙雉愣了愣,「我酸什麼?反正都是你梁家的,你那侄兒坐得,何故你這個姑母就坐不得了?」

    梁螢不由得樂了,有時候她覺得這個男人世俗得可愛。

    趙雉一本正經道:「日後打進京城裡,那些老迂腐若敢非議,我立馬把他們砍了。」

    梁螢抿嘴笑,「京中那麼多京官和世家貴族,你哪裡砍得完?」

    趙雉流氓道:「我管不了這許多。」

    他輕輕摩挲她的手,打小就被嬌養得好,細皮嫩肉,與他的粗糲有著天壤之別。

    這樣一雙綿軟無骨的手就該執筆坐在高台上發號施令,譜寫盛世王朝的新篇章。

    以後不論她走到哪裡,他都會在身邊陪伴,走這漫長餘生。

    那種信念,不僅僅只是情愛,它還關乎著他們共同的崇高信仰,把從腐朽中生長出來的嶄新王朝推向歷史,走上屬於它的舞台。

    一統九州,僅僅只是開始,強大的開始。

    也是他們攜手共創輝煌的一段歷史。

    周邊靜悄悄的,只剩下外頭的風聲。

    梁螢窩在他懷裡,有些睏倦,趙雉見她呵欠連天,要把她抱回去,她卻不允,發小孩脾氣。

    他沒得辦法,只得把自己的窩讓給她霸占。

    有時候這個女人鐵血手腕,殺伐決斷,有時候又特別粘人。她身上既有小女兒家的嬌氣性子,也有男兒的主見控場,是個非常複雜且矛盾的人。

    趙雉把床讓給她後,便去了屏風外的榻上。他白日裡奔波,委實太累,很快就睡熟過去。

    不曾想梁螢那禍害半夜鑽進了他的被窩。

    那女人垂涎他的結實胸膛與緊緻小腹,手不安分地摸了去。

    趙雉迷迷糊糊把她捉住,囈語道:「別鬧。」

    梁螢躺在他身邊,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忽地問了一句,「你以前在軍營里有沒有碰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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