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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6:18 作者: 閆桔
    尤校尉閉嘴不語。

    廣陽侯又問了一句,「允州那邊真要發兵攻打京畿?」

    張議點頭,「侯爺若是不信,可以等等看,畢竟那麼多人,藏也藏不住。」

    廣陽侯陷入了沉思。

    張議道:「鄙人以為,這對建水來說是絕佳的機會,一旦侯爺攻下滄州和蘇昌等地,那楚王若是落敗從京畿逃了出來,這邊也可以截了他的退路。

    「到時候允州,杜陽和建水三方拿他,無異於瓮中捉鱉。

    「可若滄州和蘇昌等地沒有被侯爺你奪下,就會成為楚王日後東山再起的地盤,你豈容得下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復起?」

    廣陽侯抱手不語。

    張議這才送上樑螢的求援信函。

    這事關乎著建水的前程,需得仔細籌謀才行,廣陽侯把張議打發回驛館。

    人們就允州和杜陽討伐楚王一事商議,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一邊又覺得理所應當。

    不可思議的是兩家世仇居然再次聯手,理所應當的是他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分化楚王這個強敵。

    陳安確實說得不錯,一旦俞州被汶陽大軍吞併,楚王的實力將再次雄厚起來,泉州那邊肯定守不住。

    在這種危機前提下,兩軍聯手倒也在情理之中。

    先前建水一直不敢奪取滄州和蘇昌,確實是因為昇平大軍駐紮,怕被楚王揍。

    如今京畿混亂,正是他們建水渾水摸魚的時候。

    想到這裡,廣陽侯不禁蠢蠢欲動,說道:「倘若允州那邊當真發兵討伐楚王,滄州等地我們是奪還是不奪?」

    尤校尉道:「如此良機,自然不可錯過。」

    邱長史道:「是啊,趁著京畿那邊混戰時,我們攻滄州等地,就算楚王氣惱,也無濟於事。」

    成俊發話道:「還得看汶陽那邊有沒有留余兵鎮守。」

    廣陽侯道:「派探子走一趟,想來大部分都去了東州才是。」

    成俊:「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楚王被討伐後,汶陽軍的最終歸處,倘若他們落入俞州的口袋裡,那才叫冤枉。」

    廣陽侯翻白眼道:「甘宗群那老梆子,出了名的老迂腐,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俞州若是能把他招安,也得是俞州的本事,我建水反正是沒這個本事的。」

    尤校尉也吐槽道:「那老兒確實棘手,油鹽不進,楚王當初打著清君側的幌子把他拉攏,現在就算俞州想把他招安,前身始終是土匪,依他那刻板性子,是斷然不會跟土匪為伍的。」

    這話廣陽侯贊同,「一根筋的人,又愛鑽牛角尖,我建水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似乎一提到甘宗群,廣陽侯就直搖頭。

    他不信那幫土匪跟他融合得下,就算有什麼大長公主的噱頭,單憑這個就想收服他,未免太過天真。

    那老頭就是個刺球,一不小心沒把握得住,還會扎手。

    倘若俞州能把他招安,又哪裡會打起來呢?

    在沒有等到允州那邊發兵過來之前張議是不會輕易離開的,之後他一直在建水等待,等陳安那邊的反饋。

    而先前杜陽派探子去探汶陽是否還有兵丁駐紮,探子回來上報說還有兩萬多人。

    這意味著甘宗群並未把將士全部帶走,攻打東州那邊估計有七八萬人。

    何術有點發愁,說道:「倘若我們發兵出去,汶陽那兩萬多兵在後頭追咬,又該如何是好?」

    陳安提醒他們道:「諸位莫要把建水廣陽侯給忘了。」

    眾人不由得愣了愣。

    陳安:「滄州和蘇昌離建水近,這麼大的一塊肥肉擺在廣陽侯的眼前,倘若不是因為昇平駐了兵,他豈會無動於衷?」

    常山王問:「你的意思是他會渾水摸魚?」

    陳安不答反問:「倘若是常山王你,又會不會趁著楚王被圍攻時撿便宜占呢?

    「只要他出了手,那汶陽的兩萬軍多半會被他攔截下來。

    「畢竟建水的利益與允州這邊是捆綁到一起的,他也盼著楚王落敗好撿便宜,若把那些兵放過去,於他有何益處?」

    這話沒有人反駁。

    不管什麼理由,只要從各自的利益出發站得住腳,那就出不了岔子。

    現在各方面的條件都比較成熟,允州和杜陽開始籌備糧草前往京畿討伐楚王。

    春耕的時候,各地的老百姓都忙著翻整自家土地種下希望時,東州這邊戰火如火如荼。

    那甘宗群不愧為老將,在把魯郡的將士們消磨得疲憊後,忽然發起十日猛攻。

    趙雉等人在箭雨與火球中頑強抵禦,儘管他們早就用火藥桶反殺,還是扛不住汶陽大軍的前仆後繼。

    甘宗群的指揮戰鬥名不虛傳,知道怎樣有效避開他們的反擊範圍,從而進行合理布局。

    他算得上朝廷里的頂級將領了,不論是作戰兵法還是用人技巧,都是數一數二的,給趙雉和奉三郎上了一堂兵家戰略的實踐課。

    是他們從安縣起兵以來吃的第一場敗仗。

    二月底時魯郡城破,郡內的所有火藥都耗光了。

    許正英等人匆匆撤退到延川,奉三郎為保住趙雉領兵斷後,結果被圍困。

    趙雉咬牙折返回來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把他送走。

    奉三郎舊疾發作疼痛難忍,被平頭等人強行帶離。

    眼見趙雉被大軍包圍,奉三郎不由得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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