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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6:18 作者: 閆桔
    現在夏氏一族被滅,徹底掃除了威脅,河城開始進行打豪紳分土地。

    許正英和張議負責這項任務,李疑則要前往四宜安內,至於葛老兒,被派遣到平中巡查韓二娘搞的蠶農副業。

    倘若她的政績入了葛老兒的眼,那她就不用嫁人,可以直接提拔到州府做梁螢的書佐。

    一切安排都在有序進行。

    待李疑去了四宜後,沒過多久趙雉回河城。

    當時梁螢外出未歸。

    等她回來聽到底下的人說他回來了,心裡頭多少還是有點怵,並不像以前那樣會主動去招惹。

    趙雉特別敏感,在傍晚時分把她堵截在屋裡,雙手抱胸倚在門口,斜睨她道:「我大老遠回來,王長史連聲招呼都不打?」

    梁螢放下手中的帳冊,乾咳兩聲,沖他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趙州牧說笑了,我近來很是繁忙。」

    趙雉撇嘴,挑眉問:「我離去前叫你求的護身符呢?」

    梁螢立即從抽屜里取出護身符,「給你求了。」

    趙雉盯著她看了會兒,「是讓譚三娘去求的?」

    梁螢:「……」

    趙雉冷哼,「沒誠意。」

    梁螢默了默,起身走上前討好問道:「這次去四宜可還順遂?」

    趙雉淡淡道:「不大順遂。」

    梁螢:「……」

    她原本想把護身符給他,不曾想他忽地捉住她細白的手腕。

    梁螢本能地想縮回手,卻被他鉗制動彈不得。

    趙雉露出似笑非笑,故意道:「我洗過手的,沒血。」

    梁螢:「……」

    沒有吭聲。

    趙雉居高臨下俯視,試探問:「是不是怕我了?」

    梁螢搖頭,嘴硬道:「我怕你作甚?」

    趙雉不信,伸手輕輕捉住她的肩膀,很明顯地感受到她身體的緊繃,「撒謊,我就知道你怕了。」

    她沒有說話。

    趙雉認真地打量這個女人,言語裡聽不出心思,「我屠城,你是不是怕我滿手血腥把你給弄髒了?」

    梁螢的求生欲極強,給他找藉口道:「你自有你的理由。」

    趙雉「哼」了一聲,「你真是這麼想的?」

    梁螢連連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今天這個男人的煞氣有點重。

    趙雉顯然不信她的鬼話,垂眸道:「那你摸摸我,看我身上干不乾淨。」

    說罷鬆開她的手。

    梁螢僵持在原地沒有動。

    趙雉緩緩附到她耳邊,「你害怕了,是不是?」

    梁螢本能地想離他遠些,腰肢卻被他收攏。

    夏日衣物輕薄,手掌隔著薄薄的衣料摩挲她的纖腰,有些發癢。

    梁螢忍不住戳了戳他,試圖把他戳開。

    趙雉不禁被她嫌棄的表情逗笑了,沒好氣道:「我在外頭洗乾淨了回來的,你儘管摸,不會爛手。」

    梁螢一本正經道:「我怕被剁。」

    趙雉失笑,「好端端的,我剁你做什麼?」

    梁螢:「那好端端的,你屠城做什麼?」

    趙雉淡淡道:「我勸降數日,倘若城裡的百姓不作死,完全可以起鬨鬧起來求得生機。

    「可是他們沒有。

    「當地縣令反把我派進城議和的士兵給殺了,把他們的頭顱扔到城門口挑釁,這等狂妄之徒,我豈能容忍他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苟活?」

    梁螢沉默。

    趙雉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低沉嗓音帶著情人的誘惑,「阿螢,像我這樣滿手血腥的人,你怕不怕?」

    梁螢沒有答話,想避開,卻被他禁錮。

    趙雉又問了一句,「你怕不怕?」

    梁螢沉默了陣兒,如實回答:「怕。」

    趙雉輕哼,淡淡道:「怕也沒用,為著養你這頭鯨,我把所有家當和性命都放到了賭桌上,我若輸得傾家蕩產,你也別想逃。」

    梁螢作死問:「我若是跑了呢?」

    趙雉輕笑出聲,咬了咬她的耳朵道:「在我下地獄前一定會把你拖下去陪葬,做對鬼鴛鴦。」

    梁螢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趙雉當她是奶貓,有些沉迷地嗅了嗅她身上熟悉的氣息。

    那種感覺很奇怪。

    如果說最初是見色起意,那現在便是正兒八經的有點沉迷了。

    這女人身上有種奇特的魅力,容易帶動人的情緒,讓他心甘情願為她赴湯蹈火。

    可是他心裡頭清楚地明白,所有的付出,只為想把她占為己有。

    他是個粗人,不懂文人墨客筆下的情愛,僅僅憑著本能去遵循內心的需求。

    對她有興致,想要把她抓握在手裡,可以哄她,放縱她,養大她,但凡她想要什麼,都可以去給她弄來。

    不懂得那些花言巧語,也不懂得什麼海誓山盟。

    只知道自己在外頭沾了血,回來之前得清洗乾淨,莫要嚇著她。

    她若是害怕,那就放下身段哄哄。

    她若是不喜歡,那就不去做。

    他竭盡所能去滿足她的所有,可他同時也是個土匪。

    土匪怎麼可能是大善人呢,自然有所圖謀。

    圖謀她心甘情願留在身邊,圖謀她的人,就像趙老太所說那樣,要把她慣養得離開他就不習慣那種。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走,但他明白一件事,如果有誰想來挖牆腳,他一定會去刨對方的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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