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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6:18 作者: 閆桔
夏遠堂再也坐不住了。
這時候城外的趙雉等人再次發起猛攻,利用火藥桶做掩護,下令士兵暴力強攻。
城裡烏煙瘴氣,因為風勢的影響,那些濃煙四處紛飛。
受難的百姓四處逃離,可是身處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誰又能護得住他們?
就如同當初梁螢在皇宮裡的遭遇那般,殘酷,血腥,慘烈。
外頭的喊殺聲震耳欲聾,俞州兵被這麼一陣亂轟,登時方寸大亂。
他們冒著亂箭齊飛,用血肉之軀去抵擋城門不被攻破。
城外的士兵則用攻城車進行瘋狂撞擊,直到正門旁邊的側門被破開,士兵們一窩蜂按壓了進去。
在喊殺連天中,封建制下的統治者受到了嚴峻挑戰。
那些野路子瘋狂洗禮他們建立起來的城牆堡壘,摧毀他們的強兵,踐踏他們十多年累積下來的根基。
俞州兵節節敗退。
連日來承受著狂轟亂炸,他們已經對這群人產生了心理陰影。
那些土匪和烏合之眾完全不講武德,用投機倒把的鑽營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城破的消息傳到州府時,夏遠堂徹底崩潰。
親信紛紛勸他棄城出逃,他卻死犟著要守城,哪怕死在這裡也不願逃跑。
最後還是夏大郎強行命人把他弄走的。
由親信們做掩護,鄭曲領兵從亂軍中拼殺而出。他當真悍勇,幾乎能以一敵十,硬是豁出性命護得夏氏親眷逃出城外。
趙雉對這人生出濃厚的興致,要留活口,遂親自拉弓射殺,於混亂中擊中他的大腿,阻斷了鄭曲的戰鬥力。
鄭曲狼狽被擒。
趙雉命平頭率兵追擊夏氏,同他道:「若是能擒住最好,若是擒不住,就往四宜那邊趕。」
平頭:「???」
趙雉腹□□:「平中是我們的地方,四宜和琅琊留給廣陵去奪,那幫人若是僥倖逃脫,就往四宜那邊追,讓廣陵去狗咬狗。」
平頭:「……」
大哥,你真的很雞賊。
之前永慶和臨都兵都保持默契,破城後不會動老百姓。
但廣陵兵跟他們不一樣。
雖然在集合攻打河城前趙雉就這事商議過,那群人還是違背了指令,對城內進行燒殺搶掠。
姜都尉懊惱不已,同他們的將領都尉交涉無果,趙雉的土匪脾性被激發而出,對廣陵兵大開殺戒,命人用火藥筒炸死數十人,才把他們震懾住了。
那群土匪真的會殺同盟!
都尉彭俊氣得暴跳,惱恨指著趙雉破口大罵。
那土匪二話沒說,隨手奪過旁邊士兵手裡的弓弩,對準他的頭盔就是一箭。
彭都尉頓時被唬住了。
趙雉冷聲道:「這是我永慶的城池,你們廣陵軍要燒殺搶掠就到琅琊和四宜去,我趙雉管不著,可若敢在我的地盤撒野,別怪老子不客氣。」
彭都尉恨得吐血,瞪大眼睛道:「趙雉小兒,你莫要欺人太甚!」
趙雉從袖中取出結盟契約,亮給他看,「攻城前雙方就有過約定,河城裡的兵器馬匹各分一半,其他的,廣陵一厘沒有。
「現在你們在我的地盤上燒殺搶掠,我趙雉容忍不下,既然不聽勸誡,就只能撕破臉。
「就算是你們的曹太守來了,只要敢動河城分毫,我一樣通殺。
「當初約定好的,丹烏、四宜和琅琊讓給你們廣陵,那是你們的地盤,愛怎麼著我不管。但扶陽、河城和平中是我趙雉的地盤,如今你們違背盟約在先,就別怪我趙雉翻臉不認人。」
彭都尉不服,還要作死挑戰他的權威,被隨從死死拽住了,勸說道:「都尉且三思!眼下我軍作戰疲勞,斷不可再生衝突。」
彭都尉咬牙切齒。
另一名親信也勸他,倘若與土匪們撕破臉,恐沒法跟曹太守交差。
再加之河城確實是讓給他們的,那幫人手裡的武器又駭人,如果惹惱了他們發生衝突,恐得不償失。
彭都尉忍了許久,才迫不得已命人收兵,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廣陵兵陸續離去。
他們原以為攻入城後能占到便宜,不曾想白干一場,心中滿腹怨氣,若非土匪們手裡的武器唬人,只怕立馬揭竿而起。
這便是奪城與治理的差別。
廣陵兵在意的是奪城後的犒賞,永慶兵在意的是奪城後的治理。
也並非他們不想瘋搶,而是大家都知道搶的對象是豪紳,總是有機會的,但絕不是去搶老百姓。
這是趙雉的逆鱗,也是他的底線,無人敢挑戰踐踏。
待廣陵兵離去後,人們分工協作清理戰場。
州府的屋頂被炸穿了兩個窟窿,趙雉已經有經驗了,知道那些文書檔案的重要性,當即命人去護好。
同時也差人送書信到永慶,讓那邊做安排派人過來善後。
當李疑得知河城被奪的消息,激動不已,他興沖沖跑去跟梁螢匯報。
那時梁螢在院子裡同趙老太商議今年過年的事,忽然聽到河城主力被瓦解,也興奮得不行。
她難掩激動,沖趙老太道:「河城被攻下,老太太看來你又要升官了!」
趙老太笑得合不攏嘴,歡喜道:「這回又是什麼官?」
梁螢露出誇張滑稽的表情,「俞州牧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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