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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6:18 作者: 閆桔
聽到這話,賈叢修立馬打起精神來,試探問:「何事?」
梁螢道:「日後你便知曉了。」
賈叢修鬱悶的心情稍稍得到緩解。
他相信她的話,只要她說能讓他掙錢,就一定可以。
他發誓下回再也不買田產了,賺錢的速度遠遠趕不上虧錢的速度,全他媽都白幹了!
梁螢心中覺得好笑,只覺得這老兒的運氣也太霉了,臨都那邊的田產多半會砸手裡充公,至於俞州那邊的田產,就看他有沒有膽量敢火中取栗。
話又說回來,那邊正在打仗,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接下燙手山芋?
多半也會砸到手裡。
這不,賈叢修的內心糾結不已。
他一邊不希望這幫土匪把俞州侵占,好保住他的私產,一邊又害怕俞州打過來,他丟了官鹽的生意。
這道送命題真真是糾結得要命!
梁螢那傢伙很能體會他的難處,沒心沒肺笑了起來。
賈叢修窩囊地瞅她,這女人真討厭!
第五十九章
稍後李疑差人來,說許太守過來商議籌軍糧的事。
梁螢把賈叢修打發走了。
那老兒臨走時,梁螢安撫他千瘡百孔的心,說以後還會給他找掙錢的機會。
賈叢修內心複雜,往後他再也不置辦田產了。
待他走後,梁螢去了李疑那邊。
許太守見她過來,酸溜溜調侃道:「王功曹當真是一把算計的好手,我瞧著外頭的百姓,若是太守府不向他們借糧,還像瞧不起他們似的。」
梁螢失笑,同他行禮道:「倒是讓許太守看了笑話。」
許太守起身還禮,撇了撇嘴,「最初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瞎忽悠,不曾想真這麼幹了。」
梁螢入坐,「那也得咱們永慶的老百姓有糧才願意拿出來不是?」頓了頓,故意刺激他道,「宛南縣也借了糧來。」
說罷看向李疑,問:「借了多少來著?」
李疑答道:「有兩千多石。」
這個數字把許太守驚著了,「你莫要誆我!」
李疑擺手,「這還是少的,總歸是一個縣。」又道,「宛南的老百姓在開春時土地才下放到戶,前陣子才交的公糧,如今當地老百姓又主動借糧給衙門,也著實難為他們了。」
梁螢笑眯眯問:「你臨都郡呢,又如何了?」
許太守不禁露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
梁螢不給面子奚落道:「多半都進豪紳們的腰包里了,你看現在你許太守為難,他們可曾伸出過援手來?」
許太守沒有吭聲。
梁螢嚴肅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把土地公有制,把豪紳手裡的土地打下來的真正意義。
「那些個東西貪得無厭,老百姓除了上交給公家三成賦稅,還得給他們四成的租子。
「可是養著這群人有什麼用呢,在關鍵時刻只顧自己,哪管你衙門的死活?
「我們永慶養不起這樣的大爺,他們若想在郡內掙錢也沒關係,但不能動土地,這是底線。」
這話令許太守心中五味雜陳。
梁螢繼續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土地是老百姓的根兒,他們的根兒沒了,就沒有了生存的倚賴。
「前兩年中泉發生叛亂,就是王太守他們逼得活不下去了,我們若是不把老百姓放到眼裡,同樣會走老路。
「這般辛苦籌謀下來,又是圖什麼呢?」
許太守抱手道:「確實如此。」
梁螢自信道:「只要有老百姓在身後扶持,軍糧就不愁湊不到。」
她的自信許太守沒法反駁,因為連宛南那麼窮都能咬牙借出糧來,可見他們對太守府的支持與信任。
而那種扶持,想必全天下也找不出哪個衙門能有這般本事。
但現在永慶做到了。
以前許太守覺得他為了底下的老百姓已經夠兢兢業業了,然而與他們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原來不是他不夠努力,而是努力的方向不對。
本來還擔憂軍糧,如今見識到永慶老百姓的熱情,許太守也鬆了口氣。
只是與這邊的太平相比,俞州的扶陽則陷入了慘烈殘酷的血戰中。
那俞州牧惱恨這群土匪,勢必要與他們拼出個高低來,聚集了一萬大軍來猛攻。
夏氏占據了俞州數年,有著深厚的根基,哪能被輕易擊退?
趙雉等人在扶陽與他們血戰了近半個月,幾乎把所有火藥都用光了。
城外被炸死的士兵屍體堆積如山,上萬大軍哪怕折損了一半,仍舊不得後退半步,因為有軍令狀,一旦他們敢怯場,等待的仍舊是死路。
在這種高壓逼迫下,俞州兵不得不得衝上去與城裡的趙雉等人作戰。
扶陽城裡的士兵已經日夜不休連續作戰半月,個個臉上疲憊,卻不敢歇氣,因為一旦城破,等待他們的同樣是死亡。
在這個危急的關頭,張議和陳安四處奔走。
張議快馬加鞭趕往文山求助奉三郎,陳安則唆使廣陵去燒攻打扶陽軍的糧草斷其退路。
奉三郎得知扶陽危急,心急如焚,當即讓張議回永慶借五百兵來。
張議不敢停留分毫,連夜奔往永慶。
很快永慶得知扶陽被困的消息,李疑頓時慌了神兒,倘若趙雉他們在扶陽出了岔子,那大家都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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