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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6:18 作者: 閆桔
他心裡頭其實也沒底兒,倘若只是他自己,應付那群官兵輕而易舉,但他身後有上百戶人家依靠,一旦出岔子,他們全都活不了。
這原本是一個避世的桃源,如今卻成為泥潭。
李疑心中不安,皺眉問:「秀秀可有打算?」
趙雉回頭,沒有答話。
李疑正色道:「待這次圍剿平安度過以後,我們需得從長計議,斷不能這般被動,把村民置於危險中。」
趙雉點頭。
晚些時候他回去看老娘。
這個時候已經入秋,山裡的溫差大,趙老太受了風寒有些咳嗽。
龔大娘尋來草藥熬煮,梁螢則給老太太削秋梨。
趙雉回來時兩人正坐在屋檐下說話,當時梁螢穿了一身灰麻布衣,頭髮中分撩至耳後,簡單地束成髮髻,垂落於背脊。
她到底年紀輕,不曾受過風雨洗禮,一張稚氣未脫的鵝蛋臉上寫著異於常人的秀雅,同趙老太說話時桃花眼靈氣逼人。
趙雉的視線鬼使神差地落到她的耳後,露出來的少許白膩令他不禁想起在叢林裡的某些經歷。
她伏在他身上的感覺是溫軟無骨的,後頸肌膚滑膩,是他不曾有過的觸覺。
那種感覺很奇妙,仿佛到現在,指腹上還殘留著那種說不出的曖昧滋味。
龔大娘出來見他站在門口,歡喜地喊了一聲:「秀秀回來了?」
趙雉回過神兒,跨進大門道:「回來看看阿娘。」
屋檐下的二人看向他,梁螢起身行禮。
趙老太有好些日沒見到他了,忙起身上前,關切問:「山中一切可好?」
趙雉點頭,「暫且還能應付。」
趙老太憂心忡忡道:「也不知那些官兵要圍困到什麼時候。」
趙雉扶她進堂屋,寬她的心道:「阿娘無需焦慮,兒自有法子處理。」
外頭的梁螢暗搓搓探頭。
趙雉冷不防瞥了她一眼,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她匆匆避開。
不一會兒趙老太把自家崽叫進了廂房,坐到椅子上同他一本正經道:「此次官兵圍山,這都兩個多月了,還沒有收手的跡象,我心裡頭著實難安。」
趙雉沉默不語。
趙老太看著他,試探問:「你跟老娘交句實話,心裡頭可有底兒?」
趙雉眉頭微皺,如實道:「照目前這情形,倘若再圍兩月,恐難支撐。」
聽到這話,趙老太眼皮子狂跳,她沉吟許久方道:「阿螢確實說得不錯,一直躲在山裡終是處於被動。」頓了頓,「你可曾想過出路?」
趙雉隔了好半晌,才道:「想過。」
趙老太追問:「在何處?」
趙雉回答道:「待這事告一段落,兒準備去一趟江原。」
聽到江原,趙老太不禁愣住,好奇問:「去江原作甚?」
趙雉耐心解釋:「此番被圍困,置村民於危境中,實不應該。
「兒打算把蠻鸞山做為後盾,出去謀求新的出路,倘若日後能在江原立足,便可把鄉民遷過去,出行也方便許多。」
聽了這番回答,趙老太頗覺欣慰,拍他的手道:「你心裡頭有數就好。」
趙雉點頭,「兒心裡頭有數。」
母子又說了些其他,趙老太原本以為他會留下用飯的,結果趙雉並未坐多久就離開了。
走到外頭的院子裡,看到梁螢時,他頓住身形,面色有些古怪,「你過來,我有話要問。」
梁螢一點都不怕他,屁顛屁顛地走上前。
兩人出了院子,趙雉居高臨下問:「你是不是同我阿娘說過什麼?」
梁螢裝傻,「大掌柜說的話阿螢聽不明白。」
趙雉冷哼一聲,指了指她道:「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想把歪腦筋動到老太太身上,未免太天真。」
梁螢冷不防捉住他的食指,開門見山問:「當初大掌柜說過會尋時機放我走,可說話算話?」
趙雉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指骨秀氣白皙,好似青蔥,他不自在地縮回手,「算話。」
梁螢:「我便信你一回。」
趙雉沒有吭聲,離開村子後,他回去同李疑交代了一些事。
李疑是個書生,跟村裡的老大粗完全不一樣,趙雉鬼使神差地捏住他的手腕觸摸,試圖尋找觸摸梁螢的那種手感。
李疑見他嚴肅的樣子,困惑問:「秀秀怎麼了?」
趙雉盯著他看了會兒,又暗搓搓摸自己手腕上的皮膚。
梁螢身上的觸感是非常柔軟細滑的,那種手感很奇妙,有時候他會情不自禁想起那種滋味,有些沉迷。
收起心中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趙雉並未多說什麼,只悶著頭離去了,留下李疑一頭霧水。
見色起意,他對梁螢多少還是起了心思。
瓷白如藕的手臂,艷紅如血的守宮砂,小巧纖秀的赤足,線條優美的小腿,以及縈繞在耳邊的呼吸,無不喚醒他作為男人骨子裡的獸性。
趙雉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君子,但在梁螢跟前,他還是會稍稍表現得像個人樣兒,至少讓她覺得他是個人。
梁螢這個女人他還是想去圖謀的,跟自家老娘無關,就是純粹的見色起意,對她起了不軌心思。
第十五章
蠻鸞山在被圍困了三個多月後,那群官兵因為不齊心收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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