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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20:36:18 作者: 閆桔
梁螢餓極,哪怕肉乾硬得跟石頭似的難以下咽,仍舊狼吞虎咽咬了幾口果腹。
趙雉也疲憊不堪,背著她長時行走,體力難免不支。
兩人一直沉默,匆匆填飽肚子便各自歇息。
趙雉盤腿打坐,梁螢則躺在石塊上蜷縮成一團,本以為能順利度過一晚,哪曉得他們運氣不好,那群官兵居然不死心搜了過來。
森林裡最怕失火,一旦起山火,在這樣茂密的叢林裡誰都跑不掉,故而不止山匪們注意防火,官兵也很謹慎。
白日裡的七具屍體讓領頭氣憤,跟斬殺他們的匪徒較了真兒。
若是以往,他們在夜晚是不會搜尋的,因為多數野物都會在夜間出沒,非常危險。
趙雉也篤定能在這處窩點避一晚,不料官兵竟然搜了過來。
習武的人對聲響異常敏感,聽到遠處的窸窸窣窣聲,趙雉在黑暗中猛地睜開眼睛,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他一人,立馬就能脫身,可是身邊帶著一個弱女子,行動起來要棘手得多。
他輕手輕腳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一絲縫隙往外窺探,火光漸漸近了。
想要逃跑勢必會引起驚動,已經來不及。
這時梁螢也被驚醒,聽到他說官兵搜來時,徹底慫了。
外面的官兵很快就發現了這處茅草屋,十多人提著封好的油燈戒備地探尋過來,領頭人做了個手勢,眾人四面八方包圍茅屋。
所有弓箭紛紛對準它,一旦裡頭有異常,鐵定會被射成蜂窩。
帶頭的人再做了個手勢,一官兵小心謹慎走上前,屏住呼吸用手裡的兵器挑開了那道木門。
第十三章
只聽「吱呀」一聲,他們想像中的突襲並未出現,裡頭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
那官兵壯大膽子照亮了茅屋內的陳設,只有簡單的石板,應是休息所用,其他並未發現異常。
「報屯長,裡頭沒人。」
領頭的屯長當即親自進茅屋查看。
腳步聲在頭頂響起,狹小的茅屋裡頓時站了好幾人。
躲藏在石板下的梁螢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趙雉則緊繃著神經,豎起耳朵聆聽上頭的動靜。
石板下的儲藏坑並不大,原本只能容納一人。
兩人為了避免跟官兵正面衝突,硬是強行扭曲著身子塞入進去,狹小的無法容納他們,只能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這個時候趙雉顧不上男女有別,但梁螢溫熱的氣息在頸脖間環繞,還是令他尷尬彆扭。
女子溫軟的身體塞了滿懷,她的呼吸近在咫尺,灼熱得撩人。
趙雉的肌肉繃緊,備受煎熬。
梁螢也不好受,身體扭曲害怕被上頭的官兵發現,只能硬生生忍耐。
那些官兵細細打量茅屋,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梁螢實在熬不住了,稍稍把頭往前挪了挪,不曾想碰到了趙雉的頸脖,那片被唇掠過的肌膚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趙雉像被燙著似的,幾乎本能地捉住她的後頸,威脅她別亂動。
坑實在太小。
背脊抵在冰涼的泥土上,傳來陣陣冷意,偏偏前胸灼熱得要命。
坑裡的氣氛在悄然間變得曖昧起來。
趙雉不禁抓狂,他寧願衝出去跟外頭的官兵酣暢淋漓打鬥一場,也不願躲在這裡頭接受女色考驗。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行事亦正亦邪,也沒有坐懷不亂的本事。
現在懷裡塞著個女人,親密貼在一起,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身體很誠實。
趙雉尷尬得無地自容,耳根子徹底燒紅了,若不是上頭那塊石板把光線遮擋,他現在的表情根本就沒法見人。
也不知熬了多久,就在一官兵彎腰想去抬那塊石板時,不遠處忽然傳來狼嚎聲,把眾人嚇了一跳。
他們領教過叢林裡黑熊和豺狼的本事,全都緊繃著神經忐忑起來。
有官兵慫了,連忙問:「屯長,可還要繼續搜下去?」
領頭的屯長緊皺眉頭,大步走了出去。
外頭的十多名士兵個個面色驚惶,他們吃過黑熊和野狼的虧,對那些野物無比厭惡恐懼。
狼嚎聲又近了些,似在向他們宣示領地的主權,嚎得眾人豎起了汗毛。
那屯長不敢拿他們的性命做賭注,當機立斷做了個撤退的手勢。
人們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折返回去,不敢在茅屋附近逗留。
混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茅屋又恢復了方才的平靜安寧,躲在石板下的梁螢狠狠地鬆了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他們並未立即出去,害怕官兵殺回馬槍,只能繼續扭曲著身子忍耐。
趙雉的呼吸有些粗重,不像先前那般緊繃,而是逐漸放鬆。
小腹升起的邪火被他壓了下去,腦子也清明許多。
按說他本可以對懷裡的女人為所欲為,反正他也不是個好東西,燒殺搶掠全憑喜好,何況一個女人。
許是因著自家老娘的關係,他暫且沒把身上的人皮扒掉,勉強做了回人。
一直以來趙雉都是跟糙老爺們打交道,不知女人滋味,如今懷裡坐了只小白兔,嬌嬌軟軟的,好似沒有骨頭,跟他完全不一樣。
那種反差非常微妙。
特別是對方的吐息在頸脖邊縈繞時,撩得人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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