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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9:27:57 作者: 喬跡
    檢測報告?

    溫縱有種心臟被拉扯的隱憂。

    「算了.這事我也不好說,把照片發給你。」

    掛斷電話,溫縱緊盯微信消息。

    葉予甯發來三張照片。

    第一張是生殖健康檢測報告,許是時間久了,有些泛黃。

    一長串各項指標之下,診斷結果顯示:不孕不育。

    姓名:秦楚紅

    時間:2010年3月7日

    是秦楚紅『懷孕』又『流產』的同一年。

    手機從手中脫落,砸向地面。

    溫縱微張著嘴,忘記眨眼。

    從懷孕,到流產,都是一場騙局?

    秦楚紅踩到水滑倒時的驚慌,葉昕看到流產報告單的憤怒,葉家上上下下對未出世孩子的憐惜.

    被摔打辱罵的疼痛,被秦楚紅護在身前的感動,對地下室小黑屋的恐懼.

    liar。

    溫縱渾身脫力,蹲在地上,無助地捂住臉。

    對這件事有太多驚惶不解,連淚都忘記流。

    半晌,才恢復理智。

    她拾起手機,努力遏制手臂的顫抖,滑到下一張照片。

    第二張照片上的報告單跟第一張一模一樣,除了紙樣白些。

    第三張照片上,是個牛皮紙信封。

    收件地址是葉家,發件地址.

    Edgbaston,Birmingham,B16 2TU,United Kingdom

    溫縱想起什麼,趿著鞋跑到前台。

    前台女孩一字不差地複述了這個地址。

    她幾乎被澆了個透涼。

    往回走時,有侍者見她不對勁,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溫縱只搖搖頭,丟了魂兒似的往房間走。

    葉昀知道這事,早就知道這事.

    他早就知道這事,但從未告訴過她。

    不知怎麼回的房間,再回過神時,溫縱正倚在書房的木桌前。

    視線漫無目的地掃了一圈又一圈。

    腦子裡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她沉了口氣,準備起身。

    餘光瞥見碎紙機里卡著什麼東西。

    走過去掀開蓋子,裡面只有一張被絞了半邊小角的白紙。

    紙屑堆里似乎有溫縱兩個字。

    擅動別人的東西很不好,可直覺催促她一定要看上面的內容。

    .

    葉昀到酒店前,剛下車,隨意一瞥,就看見樓側玻璃花廳里坐了個熟悉的人影。

    女孩長發半挽起,瀑布似的鋪在身後,抬手半掩面,身穿藕粉色旗袍,被各色鮮花簇擁掩映。

    他笑一笑,往車裡丟了小費,直奔花廳。

    許是某種心靈感應,他剛進門,溫縱就扭頭看過來。

    眉眼似水溫柔,笑容繾綣。

    全世界的柔軟春水,全從這裡淌過。

    葉昀坐她身旁,還沒開口,就聽她說:

    「葉昀,我的願望更新了。」

    葉昀笑,「哦?說來聽聽。」

    溫縱揚了下眉,帶著幾分驕縱和期待,「你先答應我嘛。」

    葉昀:「好,我答應你。」

    溫縱看著他,眼梢帶笑。

    聲音溫軟,但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葉昀,我的生日願望是,我們就此分開。」

    第40章 「那就放我走吧……

    碎紙機沒碎完的這張紙標題寫了DNA親緣鑑定。

    將碎掉的紙條拼回去, 紙上赫然幾段話:

    鑑定目的:溫縱是否與秦建工有親緣關係

    鑑定結果:確認有親緣關係

    看著手上白紙黑字,溫縱有些發怔,沒記錯的話, 秦建工是秦楚紅的父親,秦家的老爺子。

    她是寄養在葉家的,母親姓溫, 從未提過秦家,她怎麼會跟秦建工有親緣關係?

    除非她父親.是秦家的人。

    可葉昀為什麼要調查這件事?

    溫縱跌落地上。

    久久無法回神。

    掛鍾滴滴答答,素色花瓶里的插花被風吹擺。

    她麻木地劃著名通訊錄。

    最終給裴潤撥了出去。

    溫縱:「裴老師,您最近還好嗎?.我現在在英國, 就快回去了。」

    裴潤那邊默了一會兒。

    「溫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有種可憐她的意味。

    溫縱咬緊下唇,竭力克制情緒。

    「老師,您知道我跟秦家有什麼關係嗎?」

    「.」裴潤長長嘆口氣, 「溫縱, 你就不該去那什麼旅行的。」

    溫縱:「老師, 您只要把知道的告訴我就行,我有決斷。」

    許是因為昨晚的暴雨, 這邊信號不是特別好,通話聲總夾雜雪花碎片音。

    裴潤開始講述:

    「當年秦楚朗, 也就是葉家你那個伯娘的哥哥,他為了你母親跟家裡鬧翻, 然後帶著你母親出逃。

    那時候你母親在尚城沒有名姓, 秦家本來很器重你父親,但那件事之後就他就成了秦家的一塊傷疤,沒人再提。

    再後來就是你被葉旭帶回尚城,把你養在葉家。估計就算是秦楚紅, 也不清楚你的身份。」

    溫縱第一次在外人口中聽到關於自己父親的事。

    這名詞遙遠得好像上世紀的收音機中飄來的,從未有過真切的實感。

    「那現在呢,老師,葉.昀為什麼要調查這個呢。」

    這名字在她口中格外艱澀。

    其實心裡早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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