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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9:27:57 作者: 喬跡
    「我不喜歡你不是你。」

    溫縱一怔。

    葉昀已經倒好第二杯酒,推她面前,「再來?」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次沒有咳嗽。

    這張臉倔得很。

    葉昀又倒酒。

    這回溫縱沒動。

    「我不要。」

    「不要?」

    「不要。」

    「不是說錯了?」

    「我沒錯。」

    「沒錯?」

    「沒錯。」

    她蹙眉閉眼,幾乎是喊了出來。

    葉昀頓了下,繼而大笑,笑得咳了幾聲。

    溫縱有些懵然地看著他。

    葉昀將她拉到自己腿邊,「知道我為什麼要你?」

    她坐在床邊空地上,倚著他的腿低下頭,「.不知道。」

    「你知道的。」他用指腹摩挲她的脖頸。

    沙沙的電流就從那處傳向四肢百骸。

    葉昀俯身湊到她耳邊,「你以為你算計了我,所以我要你,否則你不會向我道歉——儘管並非出於真心。」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溫縱分明沒被牽扯,可四肢動彈不得。

    葉昀說:「可是,君君,你覺得你真的,能算計的了我?」

    溫縱怔忡一瞬。

    是啊,要不是他的縱容,她怎麼能走到這一步?

    她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但還是不甘心地問:「所以你早知道這一切,任由我以為自己算計了你?」

    葉昀輕笑,「這就是你的可愛之一——天真。」

    溫縱說:「你剛才還嚇我。」

    葉昀說:「你先開始的。」

    說的是她先開始演戲的。

    溫縱輕易失語。

    這人有一萬種對付她的辦法。

    她就跟砧板上的魚似的。

    忽然生了種恥感,這人一直以來在看她演戲。

    好的壞的貪的嗔的痴的。

    她盡力演,他冷眼看。

    看到興處,怕她不演了,還不忘鼓勵她一下,叫她繼續。

    溫縱心裡惆悵啊,兩頰更紅了。

    葉昀要撈她起身,被她推開。

    她搖搖頭,「小叔,給我點時間冷靜一下。」

    葉昀稍挑眉,沒再動她。

    醉意上頭,溫縱跌跌撞撞走到陽台邊。

    葉昀這種人,她真不該招惹的,現在幾乎騎虎難下。

    現在所有話都說開,她似乎沒什麼理由留下了。

    仰頭看天。

    附近有個機場,總是燈火通明,將夜空映成暖黃色,一顆星星也不剩。

    再回屋時,床邊空無一人,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溫縱坐在床邊等了會兒,一直不見葉昀出來。

    餘光瞥見床頭柜上的威士忌,已經空瓶。

    剛喝完酒去洗澡,不會出什麼事吧?

    溫縱跑到浴室門前,敲敲門。

    裡面沒動靜。

    她皺眉,想了下,還是試著擰動門把手。

    推門的一瞬間就被一隻大手拉進去。

    溫縱驚叫一聲,回過神時已經被抵在牆上。

    浴缸里的泡沫還在晃動。

    葉昀大概剛從那裡面踏出來,濕漉漉的頭髮搭在眼前,低頭瞧她,眸色愈深。

    溫縱紅了臉,手足無措,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放,「你你.你沒事啊,我還以為.」

    「還以為怎麼著?」

    「還以為你出事了.洗澡前不要喝酒。」

    葉昀用手臂將她堵在牆邊,笑問:「我出事,你不就能走了?」

    「對.」溫縱沉吟了下,要推他,「我不管你了。」

    溫縱從他手臂底下溜出去,要開門。

    葉昀手指勾住她的衣帶,「真可惜,我沒出事,所以——」

    「那我也該走了。」

    她握著把手的指尖微微發顫。

    葉昀稍微一撥。

    紅色衣衫落地,沾了地上的水,迅速染成暗紅。

    「走?」

    溫縱沒動,直到被他翻過身。

    葉昀雙手箍住她的腰,迫使她墊腳。他低頭,抵住她的額頭。

    「君君,你要是想走,剛才大可不必坦白道歉。」

    溫縱心尖微動。

    這人總是這樣輕易看穿她,使她如海中浮木一樣找不到停泊的岸。

    她抬手勾住他的肩膀,主動湊近他的唇,「葉昀,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許是因為喝了酒,她的聲音有種油畫紙蹭過玫瑰瓣的沙啞。

    葉昀低頭含住她的唇瓣,攫取掠奪,在她幾乎喘不上氣時附她耳邊說:「有我兜著,你怕什麼,君君。」

    這話有種近乎痴絕的迷戀。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的虔誠。

    肯定是因為醉了。

    溫縱站不住,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任由他將自己抱入浴缸。

    熱浪翻湧,水面波動,白色泡沫溢滿地面。

    .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半上午,難得葉昀的位置還沒空。

    溫縱在他旁邊打了兩個滾,鬧夠了,又湊回他身前,拿起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腰間。

    抬眸細細打量他的眉眼。

    拉著窗簾,陽光還沒來得及傾瀉進來。

    她在暗處視物能力不佳,他便只剩朦朧一個輪廓。

    伸手輕輕在他臉處描摹。

    溫縱以為自己還醉著。

    否則不會做出這樣近乎朝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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