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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8:26:30 作者: 屋裡的星星
謝玉照點著案桌,抬聲:
「來人。」
松翎立刻推開門進來, 恭敬地躬身:「皇上。」
謝玉照漠然地把撥浪鼓和字帖扔在地上,淡淡開口:
「打掃養心殿的所有宮人jsg,杖責三十,送去浣衣紡。」
他不想去查是誰幫李公公把東西放進來的,安排在養心殿的人,一個藏有禍心的人都不能留,既然不確定是誰,索性所有人全換了去。
松翎覷見地上的物件,嚇得一身冷汗,立刻跪地:「奴才這就去。」
很快,外間傳來一陣宮人的求饒聲,大概一炷香時間後,松翎進來:
「皇上,有宮人招了,是李公公讓他把東西放進來的。」
謝玉照無動於衷。
松翎心下瞭然,皇上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是養心殿不留二心的人。
新皇登基不過一日,養心殿的宮人就換了一批,內務府的管事聽聞消息,驚得一身冷汗,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罵道:
「腦子被驢踢了不成,竟然敢皇上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
犯蠢歸犯蠢,自己找死就是了,連累了他,他讓他們在浣衣紡也別想待得安穩!
有心腹也怵得慌:「公公,咱們怎麼辦?」
蘇公公也是個人精,他壓下心底的情緒,鎮定道:
「明日和我去一趟坤寧宮。」
******
翌日,坤寧宮迎來內務府的人。
姜亦棠情緒不高,她昨日做了一夜的噩夢,都是關於前世謝玉照的事情。
她在夢中眼睜睜地看著謝玉照被人按住取血,濃厚的血腥味熏得她想吐,格外刺眼的是謝玉照手臂上的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她不知道這只是單純的夢,還是真的發生過。
小姑娘夜中被驚醒了許多次,青粟察覺到不對勁,進了殿內打地鋪,即使如此,依舊不能抑制小姑娘的心中恐慌。
她幾乎是一夜都未合眼。
聽到內務府的人來了,她猜到是因昨日的事,一點都提不起精神,等蘇公公帶人進來,她也只是平淡地看了蘇公公一眼,輕抿了口茶水,醒神。
見狀,蘇公公心中苦笑,知道昨日的事不止是皇上生氣,娘娘這邊也是心情不好。
都住進坤寧宮了,早晚都是皇后娘娘,蘇公公叫習慣了娘娘,也叫不出姑娘二字。
當奴才的,做小伏低是很簡單的事,蘇公公一進來就利落地跪下來,一臉悔恨,就差痛哭流涕:
「奴才辦事不力,讓養心殿混進這種別有二心的人,罪該萬死,還請娘娘恕罪。」
姜亦棠錯愕,見他說哭就哭,半點都不含糊,差點被唬住,半晌,她回過神來,有點被噎住:
「既然是在養心殿辦事不力,蘇公公請罪的人是不是弄錯了?」
小姑娘心中不忿,都說柿子要撿軟的捏,內務府難道是瞧著她好欺負嗎?
她一臉郁色地偏過頭去,蘇公公心中咯噔了一聲,趕緊道:
「奴才不敢,內務府到底是歸後宮管,按規矩,奴才也是該來向娘娘請罪,等娘娘罰過奴才,奴才才能去養心殿請罪。」
這話,姜亦棠只信一半,她語氣淡淡:
「我不是什么娘娘。」
她和謝玉照還沒成親呢。
蘇公公可不敢接這個話,依舊是可憐巴巴地跪在那裡,姜亦棠看得鬧心,吐了實話:
「這件事,你來找我求情沒用。」
蘇公公驚愕,忍不住想皇上和先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李公公為什麼要在養心殿放進皇上年幼時的物件?
越細想,蘇公公越頭皮發麻,直覺不能繼續深思,他額頭冒出冷汗,也不敢繼續在坤寧宮耍滑頭,立即恭敬道:
「奴才告退。」
娘娘這里走不通,蘇公公只能趕緊去養心殿賠罪。
後來姜亦棠得到消息,蘇公公被杖責十下,是辦事不力的懲罰,沒有革職,姜亦棠不覺得奇怪,謝玉照剛登基,後宮需要穩定,而且不該留在後宮的人,早被謝玉照清理了一遍。
此事過後,後宮安靜下來,姜亦棠一直住在坤寧宮中,誰都知道新皇對這位未來的皇后有多寶貝,沒有人敢多有議論。
當夜,姜亦棠又是沒睡著。
再一次被噩夢驚醒後,她徹底睡不著了,穿著披風就準備出去。
青粟半睡半醒地從地上爬起來,睡眼朦朧:
「姑娘要去哪裡?」
姜亦棠悶聲說:「去找謝玉照。」
青粟懵了,她轉頭看了眼時間,夜色濃郁,月色奄奄一息地灑在地面上,她確認現在還是深夜。
青粟小心翼翼道:
「姑娘,皇上現在應該歇息下了。」
姜亦棠咬唇,她赤著雙腳踩在地面上,只穿著褻衣穿上披風,裡面空落落的,她之前生病又消瘦得厲害,如今臉色慘白地站在殿內,只讓人覺得心頭一緊。
青粟見不得姑娘這幅模樣,當即投敵:
「那姑娘也得先把鞋穿上。」
穿上了鞋,姜亦棠就和青粟出了坤寧宮,皇宮和太子府不同,大得有些令人心慌,禁軍來回巡視,她們走的是坤寧宮後面的一條小路,可以直接抵達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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