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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8:26:30 作者: 屋裡的星星
「姑娘!」青粟察覺她醒來,驚呼一聲,擦了把眼淚:「姑娘還有哪裡不舒服?」
「水……」
一杯水立刻餵到她嘴邊,水是溫熱的,她逐漸察覺身體恢復點力氣,費力地偏了偏頭,終於看清室內的場景,她杏眸輕顫:
「……到渠臨城了?」
「到了,我們現在正在祁王府,祁王替姑娘請了太醫。」青粟哽咽著點頭:「奴婢都要被姑娘嚇死了!」
從姑娘說過要來渠臨城後就昏迷了過去,期間怎麼都叫不醒,她們只能徒勞地餵姑娘一點水或者米糊,馬不停蹄地趕路,到了渠臨城地界,他們使用了那枚令牌,祁王得到消息後立刻趕來,她們才平安地到了祁王府。
姜亦棠醒了半個時辰,才見到岑行簡。
岑行簡和往日沒什麼區別,說話漫不經心,卻不見笑意:「我離京不過三個月光景,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他當然得到了京城消息,但他沒想到的是,居然會有皇子把注意打到小姑娘身上。
姜亦棠笑不出來,她渾身難受死了,暈車的症狀好像還未消息,她能感覺到臉頰滾燙,腦袋都輕晃一下都仿佛在疼。
啪嗒——
小姑娘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掉得很兇,但她沒哭出聲,咬著唇瓣一點點地把情緒憋回去。
她不是在誰面前都會肆無忌憚哭的。
她只是有點忍不住了,她真的很難受。
岑行簡怔住,他想過小姑娘很多反應,但沒想到她會哭,小姑娘看著性子軟軟的,但相識幾年,岑行簡也意jsg識到其實小姑娘挺能忍的,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岑行簡有點慌:
「是不是藥苦?我讓人給你準備蜜餞。」
姜亦棠哭著搖頭,含著哭腔抽噎道:
「……我難受……頭疼……不想吃藥……」
要是擱旁人身上,岑行簡早讓她不要任性了,但也許是小姑娘哭得太慘了,他忽然轉身離開,姜亦棠也不管他,埋在枕頭中哭了個痛快。
岑行簡回來得很快,帶著一樣東西。
姜亦棠哭聲停住,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東西,聲音細軟地問:「這是什麼?」
岑行簡挑眉:
「回來時,從民間發現的小玩意,叫麥芽糖,很甜,你嘗嘗。」
小姑娘半信半疑地接過,含了一點進口中,麥芽糖的確很甜,口中殘餘的苦澀仿佛都被這股甜味覆蓋,也許是情緒發泄完了,也許是有了糖吃,小姑娘終於不再哭,輕輕抽噎地將麥芽糖吃完。
她小聲道:「很甜,會牙疼。」
岑行簡沒忍住輕嘖了聲:
「時隔多日,三姑娘越來越難伺候了。」
撒科打諢結束,寢室內安靜下來,常樂和青粟都鬆了口氣,只有沒怎麼見過岑行簡的佟容有點意外,她多瞧了眼這位祁王殿下。
姜亦棠終於恢復冷靜,她忍住捂臉哀嚎的窘迫,強裝鎮定地抬眼看向岑行簡:
「今日援助之情,我銘記在心。」
岑行簡勾了勾唇角,低頭笑:「令牌給你,就是歡迎你隨時來渠臨城做客,同窗遠道而來,你不怪我不曾遠迎就好了。」
「而且,我也得還當初殿下的人情不是?」
若不是當初謝玉照的默許,岑行簡還不知猴年馬月能夠返回渠臨城,說是他欠謝玉照一個人情也不為過。
他話說至此,姜亦棠沒有再客套,但心中是否記下則是另當別論。
「你安心在祁王府住下。」岑行簡稍頓,語氣不明道:「在渠臨城想必還沒人能動你。」
姜亦棠意外,岑行簡剛回渠臨城不到三月,居然對渠臨城的掌控就這般周全?
岑行簡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麼,輕扯唇角,有點憋屈地轉身離開。
等他離開後,衛笠不緊不慢道:
「渠臨城的護城軍是殿下的人。」
所以,衛笠毫無異議地護送姑娘來了渠臨城,不然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將姑娘的安全付諸於岑行簡手中。
姜亦棠錯愕,但不可否認,她不著痕跡地放鬆了些許。
衛笠道:「姑娘養好身子,等殿下派人來接,我們再回京。」
姜亦棠知曉自己的身體不在再經受車馬勞頓,聞言,她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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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謝玉照收到衛笠來信後,書房中安靜得可怕,他平靜得近乎沒有半點情緒,只有松翎這等親近的人才能隱約察覺出殿下眼中的陰鷙。
松翎心中暗罵。
明知姑娘是殿下的逆鱗,還一個個地去碰,真是虎口裡探頭——自己找死!
松翎咽了咽口水:「殿下,姑娘平安到了渠臨城,不會有事的,奴才這就派人去渠臨城接姑娘回來!」
許久,安靜的房間中傳來謝玉照聲音:
「不必。」
冷冷清清的一句話,不含半點情緒。
松翎卻是沒忍住背後生出冷汗,無聲的咽了咽口水。
「查出是誰了嗎?」
「三皇子和將軍府。」
松翎生怕回答得慢了,許久,他聽見殿下用一種森涼的語氣說:「我本是答應過她,不會謀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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