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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8:26:30 作者: 屋裡的星星
姜亦棠縮了縮腦袋,想起昨日的疼,一張漂亮的小臉都皺起了一起,她知錯地低頭,乖順道:
「我知道錯了。」
謝玉照拿她沒辦法,將她衣襟攏好,才看向她手中攥著的東西:
「你收著即可。」
謝玉照送她的東西,姜亦棠很少有不收的,她只是有點猶豫:「這麼貴重的東西,日後要欠岑行簡一個人情了。」
謝玉照覺得這話格外刺耳,他不喜歡聽見小姑娘把別的男人和她聯繫在一起。
謝玉照說:「這玉佩是我向祁王買來的,你不必覺得虧欠他。」
姜亦棠震驚:
「買的?」
謝玉照眼都不眨一下地應下:「嗯。」
哪怕姜亦棠不說,明日他也會讓松翎備禮去祁王府。
這枚暖玉日後和岑行簡沒有半點關係,是他買來,送給姜亦棠的。
姜亦棠終於安心:
「那就好。」
她輕蹭了蹭謝玉照的脖頸,杏眸灼亮,軟聲說:「常樂說,這暖玉帶久了,能夠養顏。」
姜亦棠不禁伸手摸了摸臉。
她生得不錯,但誰不想生得再好看點?
謝玉照有一剎間的困惑和迷茫,暖玉還有這個作用?
他明明看重的是暖玉本身的作用。
但謝玉照掃向小姑娘高興的臉,懶得再解釋,不管怎麼說,只要她一直把暖玉帶在身上即可。
玉佩的事情解決,姜亦棠最後是被謝玉照親自送回去的。
打橫抱起,披風裹緊,謝玉照抱她進了思甚苑,把她安置在床上才離開。
披風拿開,她窩得青絲有點凌亂,睡得很熟,呼吸一點點噴灑出來,臉頰粉嫩紅潤,謝玉照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察覺到她輕輕灑出的呼吸。
忽然想到剛才一路上,女子的呼吸也是如此灑在他脖頸上,溫熱濕潤。
她現在的作息很好,加上月事,困意來得很快,在書房時,和他說著說著就頭點上他肩膀睡著了。
半點沒有給他添麻煩的意識。
府內的人見怪不怪,都很難升起驚訝了,佟容和青粟麻溜地替姑娘蓋好被子,再送殿下出去。
翌日,青粟取來荷包,讓姑娘把暖玉裝了進去,再隨身攜帶。
被藏在了衣襟上,姜亦棠對著銅鏡左右瞧了瞧,什麼痕跡都看不出來,她才鬆了口氣。
昨日岑行簡拿暖玉給她時,上書房有不少人看見。
她今日再佩戴暖玉去上書房,少不得惹人猜測,她不想惹麻煩。
等到上書房,姜亦棠難得主動沖岑行簡點了點頭,岑行簡視線掃了她一圈,見她腰間仍是代表謝玉照身份的那枚玉佩,他懶散地垂下眼瞼,什麼話都沒說。
回到祁王府後,岑行簡才知道謝玉照居然給他回禮。
謝玉照的回禮簡單又明朗。
一匣子的銀票,滿滿當當擺在木匣子中,單論價值,能買下好幾塊暖玉。
岑行簡扯動唇角。
謝玉照不愧是能穩坐多年儲君之位的人。
對於他們這種人,什麼好東西都看多了,有用的卻是難尋,而銀票對於他們來說,最是不值一提。
但偏偏,岑行簡拒絕不了這些銀票。
他不是孑然一身,父王去世後,留給他的不止這一個王位,還有封地的種種,包括駐守渠臨的軍隊。
自戰事停歇以來,聖上逐漸重文輕武,以至於兵部頒發軍晌時都會怠慢延遲。
聞公府有殿下在,加上權威甚重,不敢有人輕忽。
但只剩岑行簡一人的祁王封地卻是不同。
柿子要撿軟的捏。
岑行簡及冠後,告病多日,本想趁此不再回上書房,但渠臨情況不容忽視,他只能又重新回到上書房,這同樣是向聖上表明態度——他不急於回封地。
祁王是唯一的異姓王。
只是這一點,就足夠聖上忌憚。
岑行簡心知肚明,他垂眼看向這一匣子的銀票,銓叔進來時,也看清這一幕,震驚:
「王爺,這是?!」
岑行簡把木匣子合上,推給銓叔,語氣格外平淡:「送去渠臨吧。」
銓叔看得出王爺此時情緒不高,但他還是不解:
「這銀票是從何而來?」
岑行簡輕哼一聲,抬頭朝太子府的方向看去:「除了那位,誰還能有這麼大手筆。」
銓叔順著王爺的視線看去,倏然噤聲,他有點擔憂。
岑行簡半闔眸,很快睜開:
「送回去吧,省得他們再傳信來哭。」
渠臨有一眾他的叔伯,非是同姓,也意不在逼他,只是偶爾傳信時,難免要提及渠臨如今的難處。
聽久了,和哭窮沒什麼兩樣。
岑行簡清楚,他們不是在逼他,他們比誰都盼望著他回去。
他一日不回渠臨,祁王這個稱謂就一日名不副實。
銓叔嘆息:「但是和那位牽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岑行簡:「他不是傻子,這一匣的銀票不是他在收買我,而是在撇清和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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