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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8:26:30 作者: 屋裡的星星
    用一個庶女去搏這天大的富貴,不論結果,尚書府都不虧!

    姜霜鳶驟然噤聲。

    祖母這話一出,姜霜鳶知道,她說再多都是無用了。

    可偏偏,她還不能阻止事情發展,甚至偷偷詛咒太子就此病逝都不行。

    因為她也是尚書府一員,如果太子在尚書府病逝,必定牽連尚書府,她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但如果說,讓她和姜亦棠換的話,姜霜鳶也是不願的。

    至於她姐姐,姜霜鳶撇嘴。

    府中哪會捨得讓培養了那麼久的長姐去做這種事?

    府中是必須有人去照顧那位的,否則就得小叔親自上陣,祖母要是能答應,府中也不至於鬧這麼多日了。

    想通這一切,姜霜鳶只好悶聲說:

    「我知道了,祖母。」

    老夫人輕拍她後背,笑著道:「霜兒乖。」

    等出了榮紛院,姜霜鳶不忿地踢了一下石子,對於姜亦棠,她是厭惡的。

    她出生後,父親遇到了姜亦棠的生母,也就是宋姨娘。

    將人帶回了府中,她年幼時,親眼見過母親抹淚的場景,又因當時的宋姨娘有孕,她年幼時被父親疏忽了幾年,是以,姜霜鳶自然恨極了宋姨娘和姜亦棠。

    哪怕姜霜鳶知道當時宋姨娘並非自願進府。

    但姜霜鳶不能去怪父親,只能將一切怨恨都怪在了宋姨娘和姜亦棠身上。

    風鈴見狀,意有所指地給她出主意:

    「姑娘,那可是天花,只要一個不注意,三姑娘能不能安全活下來都不一定。」

    姜霜鳶白了她一眼:「別瞎出主意!」

    被罵了,風鈴只好訕訕地閉嘴。

    姜霜鳶憋著一肚子氣回了院子,她的確討厭姜亦棠,但世家女子都貴重這句話不假。

    尤其是她們府中連帶著庶出,一共也就四個女子。

    一場聯姻能給府中帶來的好處都是不計其數的,哪怕姜亦棠在府中再不起眼,等及笄後,上門求娶的人也不會少,一個尚書府出身的名頭就足夠令一些人趨之若鶩了。

    只是她的庶女身份令此大打折扣,想做門楣較高人家的嫡母是不可能了。

    平時的小打小鬧就算了,一旦她真的做出什麼害人性命的事,父親和祖母第一個饒不了她。

    就連母親不喜她,也不會短缺了她平日中的吃穿。

    除非姜亦棠犯了什麼事,讓府中不能再留著她,姜霜鳶眯了眯眼,想到什麼,輕哼了一聲。

    *****

    姜亦棠不知道姜霜鳶在想什麼,她剛回到頌桉苑,青粟終於忍不住了:

    「老夫人也太過偏心了!」

    鬧著不許二老爺去嵩榕院照顧那位,就推著自家姑娘去送死?!

    嫡出一脈的命珍貴,庶出的命就如草芥嗎?!

    青粟紅了眼,想到照顧多年的姑娘要去受這罪,頓時又氣又恨。

    姜亦棠什麼話都沒說。

    青粟看著她,悶聲說:「姑娘就不難過嗎?」

    姜亦棠垂著頭,面無表情:

    「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青粟鼻子一酸,抱著姑娘哭出聲來,姨娘去得早,臨死前也不過覺得解脫,哪裡知道姑娘一個人留在尚書府中過得苦不苦啊!

    姜亦棠任由她哭,哪怕再來一次,她也覺得心寒。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抬頭看向屋中點著的燭火,火光刺眼,讓她下意識地閉眼,一抹冰涼從眼角滑落。

    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對尚書府不抱任何期待了。

    姜亦棠啞著聲說:

    「至少,從今日起,再去嵩榕院,就不需要躲著任何人了。」

    青粟抹著眼淚:「這哪能一樣……」

    一個是自願去的,一個是被迫去的,哪能一樣?

    「只盼那位是有良心的,日後能將姑娘救出苦海。」

    姜亦棠想到了謝玉照,低聲說:「他會的。」

    對她,謝玉照從未食言過。

    想到這裡,姜亦棠抬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振作起來:

    「好了,別哭了,謝玉照還在等我呢。」

    姜亦棠想到請安耽誤了那麼久時間,謝玉照現在恐怕連早飯都沒吃,不敢再耽誤時間,潦草地擦了下臉,就匆匆往嵩榕院趕去。

    等到嵩榕院時,都快要午時了,恰好遇到秋花。

    秋花見到三姑娘,眼睛一亮,隨即怯聲道:

    「三姑娘,聽說老夫人讓您去照顧太子,奴婢不敢進去,能不能請三姑娘將午飯帶過去?」

    姜亦棠沉默地看向她,半晌,才接過食盒,同時道:

    「日後,送飯的事不需要你了。」

    聽見這話,秋花詫異,不僅不覺得沮喪,反而高興不已,對姜亦棠連連道謝:「謝謝!謝謝三姑娘!」

    姜亦棠接過了食盒,用巾帕遮住口鼻,才推門進去。

    聽見動靜,謝玉照睜開雙眼,下一瞬,他視線落在女子臉上頓住。

    她才哭過。

    她每次哭都是小聲地哭,不似旁人想將委屈都哭出來,而是一點點地把情緒往回憋,所以,她總是哭完眼睛通紅,怯生生地還要裝作無事發生。

    姜亦棠剛對上他的視線,輕輕地別過臉,低頭費力地把人扶起來,瓮聲瓮氣地說:

    「十五要去給祖母請安,我這才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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