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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得到回答，池念把叉好的牛排往前遞了遞，「要吃嗎？」

    坐在窗邊的銀髮美人側過臉，皺眉拒絕了那塊鮮嫩多汁的牛排，但終於紆尊降貴地回了句：「一兩天或者三四天，沒有確定的時間。」

    池念點點頭，「唔。」

    房間重歸安靜，窗外偶爾有幾聲鳥叫，混著模糊的對話聲，會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半晌，突然聽見人問：「夢見了什麼？」

    池念沒抬頭，含糊地應:「嗯？」

    但有些意外地，話題沒被沒耐心地跳過去，而是又重複了一遍，「昨天晚上，你夢見了什麼？」

    池念想了想，反問：「我昨天睡的不安穩嗎？」

    否則怎麼會這麼問。

    面前的人又開始皺眉，儼然不喜歡被人用問題回答問題。池念回答：「沒什麼，」叉子瞄準了另一塊牛排，語調隨意地，「只是夢見在跟人接吻。」

    對面人斟茶的動作頓了頓。

    池念注意到，抬頭問：「是昨晚我亂動你了嗎？」

    難怪她中途醒過來的時候，對方正那麼一瞬不移地盯著她。

    但姜息說：「沒有。」

    池念分辨了一下，似乎是真話。

    短暫的對話終止在這裡，空氣中傳來了一聲「滴」。

    池念抬起頭，對上一塊浮空的光屏。

    【倒計時三分鐘，請您做好準備】

    放下手裡的叉子，池念指了指眼前的光屏，「意思是我們馬上要進新的關卡了？」

    姜息從喉嚨里應過聲，起身進了洗手間，去沖洗手上的茶漬。

    等洗完手回過身，隔著單向磨砂的玻璃，隱約覺得外頭的闖關者好像沒在吃東西，而是停住了動作，在直勾勾盯著她看。

    姜息一時沒發現哪裡不對，直到池念突然彎唇笑了笑，慢悠悠地拖著懶散的語調，「昨天晚上你就是這麼看著我洗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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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幾個膽子大的惡靈終於湊到了門前，假裝客房服務敲了敲房門，卻發現門一推就自己打開了。

    而房間裡頭安安靜靜，唯有暖陽入窗，卻早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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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白霧散去，池念抬眼過去，入目是一條長長的街道。

    幾個陌生的面孔零散站在街道轉角處，彼此張望著，隨即匯聚到一起。

    幾個人不論男女大多穿著正裝，池念垂眼看了眼自己，發現身上的衣物也不再是浴袍，而變成了一身灰色的職業套裙，萬能白襯衫加上非常規整的小西裝，裙擺及膝。

    正式且古板。

    池念抬起手，捏了捏鼻樑上多出的銀邊鏡框。隨即回頭去看身邊的姜息，淺色眸子一瞬亮了亮，然後嗤地笑出了聲，「你怎麼又這樣啊？」

    姜息沒回話，思緒還落在沒開啟關卡前池念那句突然的問話里。

    但空氣里的溫度陡然掉了幾個度，池念笑著蹭了下姜息的肩，認真地，「沒關係，也還是很漂亮。」

    姜息睨她一眼，往旁一步拉開距離。

    池念在回升的溫度里抻了抻胳膊，看向同場關卡的眾人。一共11個，人數比上一場多了不少。

    眾人大概都被變換了裝扮，紛紛低頭查看自己的衣服，隨後齊肩短髮的女人先笑著開口，「大家好，我叫周彤。」

    學生頭的小姑娘跟著說：「大家好，我叫齊思思。」

    戴眼鏡的年輕男人點了點頭，「我姓趙，不介意的話可以喊我聲趙哥。」

    隨後按著順序一路介紹過來，池念正要開口，想到昨晚滾動的花邊大字幕，話到嘴邊打了個拐，只說：「小池。」

    周彤朝池念點頭，「小池小姐好漂亮，剛剛我一眼就注意到了，簡直讓人挪不開眼睛。」

    頓了頓，語氣有些遲疑地，「那您……」

    朝的是池念身後的方向，也是最後一位還沒介紹的人。

    一頭過分晃眼的銀髮現在變成了正常的墨黑，利落地在腦後束成了高馬尾。

    裡頭是件打了黑色領帶的白襯衫，以及連體開襟的黑色褶裙，外頭罩著件白大褂，絲毫沒顯臃腫，只襯得人愈發高挑出塵。

    長腿纖腰，細頸平肩，只看身形就足以讓人感受到優越。

    但等視線上移，被劉海擁著的臉上卻很不合時宜地纏滿了繃帶。活脫脫把優雅禁慾引向了怪異驚悚。

    「姜－－。」

    姜息皺了下眉，池念也眨了下眼。

    居然被實時消音了。

    眾人儼然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都面露疑惑。

    還是周彤先接下話，笑了笑，「姜小姐是吧？您好。」

    一圈簡單的自我介紹結束，前方的空地上出現一處光塊，穿著制服的守域人從中走了出來。

    「各位上午好。」

    機械感的聲音，池念覺得有點熟悉。

    青年朝眾人鞠了個躬，接觸到池念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錯開，清了清嗓子繼續，「守域人555號，代表靈域歡迎您的到來。」

    想起來了。

    一開始把她扔下墳地那個。

    竭力無視了闖關者的目光，555繼續：「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歡迎各位新入職的老師來到育才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