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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8:11:34 作者: 君若知篁
「真是意外之喜,本想著借點錢花花,沒想到裡面還有小郎君……快出來讓姐姐們見一見,瞧瞧水不水靈。」
「公子,您……您在裡面先待著,奴出去。」冬蕊壓低聲音,語罷便要往外走。
「不行!你若出去,她們欺負你怎麼辦?」
「總好過兩個人都折在這!」冬蕊咬牙,將準備起來的成珏摁坐回原處,心一橫便要出去。
爭執間,外面的女人耐心有限,用力踢了一腳馬車廂,惡聲道:「在那嘀嘀咕咕做什麼呢?」
「冬蕊,讓我出去,傷武將家眷風險過大,到底會讓她們有所忌憚……但你一定不要出去,我怕她們會轉而對你下手。」
少年的天真令冬蕊欲哭無淚,他啟唇欲辯,成珏就已經放下他的手臂,躬身走出了馬車。
車外立時響起一陣□□,冬蕊哆哆嗦嗦淌著淚,極力遏制自己出去的衝動。
成珏下了馬車,夜風灌入衣袖,惹得他渾身微顫,然而再多恐懼,他也不能顯露,只一味妄作鎮定的斂起袖袍。
這群山匪最近才來城外,以往在老家占山為王的時候,也見過不少色厲內荏的商戶,只要稍微恐嚇一下,便會伏地哭嚎,跪求饒命……想來這個小公子也與他們沒什麼兩樣。
領頭的那個山匪想到這裡,邪性笑出聲,放肆地抬起刀尖,抵上了少年似玉的頸。
成珏的眼珠凝滯,心跳如雷,卻又不得不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各位英傑,天女腳下犯事,可想好後果?」
「後果?這地方路形曲折,多有密林掩映,前幾遭我等劫了那過路富商,官府又不是沒管,可管又能怎樣,來了幾回,不都抓不住我們?」
成珏微微舒氣,說道:「幾位英傑既然只是求財,這事情便好辦多了,且放了我等,侍身身後馬車任憑諸位處置。」
「往日的確是求財,但今日往後,姐妹們打算令換一處幹活。你說離開這兒前,還只是求財這般簡單嗎?」
「盜亦有道。」成珏掩在衣衫下的軀體輕顫,困獸掙扎般說道。
「道?我們自是有道!可你單只將馬車贈予我們,我們怎知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寶貝?」說著,刀尖在成珏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下落,切開了他身側的衣結,外袍驟然松解。
成珏面上的冷靜盡數崩裂,他抬手正欲護住松展的外袍,身後便冷不防地被另一個匪徒攬住腰身,雙手被鉗制,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山匪頭目不斷靠近。
「不……你,你可知曉我母親是誰?」
「幹完這一票我們早就遠走高飛,誰管你母親是誰,即便是皇帝,她便能找得到我們嗎?」山匪一面獰笑,一面掐住他精緻的下頜,逼著他凝淚的雙目直視她,而後不乾不淨地撫上了他的臉。
「這種貴族小公子就是肉嫩,可比山野農家子摸起來舒坦多了,就是不知道用起來滋味兒如何。」
頭目心滿意足地收了手,向手下遞了個眼神,那山匪心領神會,熟練地將成珏摁倒在地上,身側嘍囉適時湧上前,七手八腳摁住掙扎的他,開始卸起了他的衣裳。
呼救、掙扎、威嚇,到身上沾惹夜風觸感時被盡數吞沒在喉舌,成珏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極大的恐懼令他失去了神智,頭暈目眩間,便聽到馬車邊冬蕊哭嚎公子的聲音。
或許命里有此一劫,人也不是總能一帆風順的,成珏如是而想。
只是,在山匪頭目撲到他身上前,一道血痕先一步飛濺到了成珏的腰身。
而後,身邊一陣尖利的呼喊。
成珏感覺身邊的束縛瞬時消失,他強打精神坐起身,護住袒露的前胸,睜大迷茫的貓眼,看到一身翠色的少女從已死的頭目身上拔出劍,轉而將劍釘入另一個撲上來的山匪,一劍一條命,動作狠辣果決。
「長姊,你下手每次都這般毒,一個活口也留不住。」從馬車邊救下冬蕊的白衣少女趕來,埋怨濺了滿身血的翠衣少女,一面說著一面下意識轉頭看向一邊癱坐的成珏,卻被兜頭罩來的沾血翠袍遮住了視線。
「長姊,你做什麼!」
外袍實在是太大,白衣少女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掙出來,當她出來時,衣不蔽體的成珏已經被跑過來的冬蕊用外衣包住了身體。看著驚魂未定的成珏,白衣少女才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事,耳根頓時紅透,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看向自家阿姐。
似乎是照顧成珏的自尊,翠衣少女避開了第二個問題,漫不經心答了第一個:「因為我知道你定然會留活口啊,所以我這邊便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說著,她看向被白衣少女制住的先前準備侵犯冬蕊的山匪,揚聲吩咐匆匆跑來的另一個小一點的女孩:「如行,把她綁好送去府衙,我與如思送這位小公子回府。」
被吩咐的女孩顯然比不得兩位姐姐善武,方才姐妹三人行路,大姐二姐聽得遠處呼救便趕了過去,待她氣喘吁吁跑來,事情早就已經解決了。她好似早已習慣做最後收尾工作,也不囉嗦,乾脆利落點頭,又囑咐道:「兩位阿姊,記得早些回府,若是晚了,父親不說你們,三哥也定然生氣。」
翠衣少女敷衍點頭,白衣少女則垂睫看向頹然坐著的成珏,關切開口道:「這位公子,你還好嗎?」
成珏此時已經緩得差不多了,他點點頭,說道:「侍身多謝兩位姑娘相救,大恩無以為報,還請兩位姑娘留名,我成氏定然登門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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