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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8:11:34 作者: 君若知篁
茫茫人海里,他鬆開了她的手。
東洲相逢,她聽到當年遺失的真相。
所以,他從不知,她會因為這個恨他。
進宮非他所願,恩寵也非他所求。可便是如此,他竟然動了心,且越陷越深。
鍾楚泠笑吟吟走過,與他執手相望。
謝安執垂睫看了看等在樓下的百姓,又看向那疊彩箋,突兀道:「你說他們等在這裡,目的是瞻仰聖顏偏多,還是為了拾這彩箋偏多。」
「當然是彩箋,」鍾楚泠即答,「這樓那麼高,看也看不清人臉,有什麼好瞻仰的?但是彩箋象徵著新年美好祝願,雖則朕寫這東西也沒怎麼虔誠,但大家都愛討個彩頭,等在下面撿呢!」
「若……懷著虔誠祝願,這彩箋是不是便有了屬於它的意義?」
鍾楚泠擰著眉湊近他,點了點他的鼻尖,說道:「這話可不興誇大,你寫這彩箋的時候咱倆幹了啥你也知道,哪來的虔誠祝願?」
謝安執耳朵發紅地別開臉,乾咳兩聲,說道:「我沒說這個。」
「那是什麼?」
謝安執伸手推拒她:「好了,別仗著底下人瞧不清就隨意亂動,宮人可就在拐角那候著,若是進來瞧見了……」
說著,他看向樓梯口,臉色似雲霞:「總之別鬧,時間要到了。」
鍾楚泠收了手,在宮人前來說正是吉時後,及時恢復正常臉色,率先抓了一把彩箋向下揚撒。
飛舞的彩箋若翩躚的蝶,點綴在燈火照亮的長夜中,而後紛紛不止。
丟下最後一把彩箋,鍾楚泠仔細看著底下攢動的人頭,正有軍隊維持秩序,防止民眾踩踏。
出神間,手裡被人塞了一張紙條。那紙條似乎方才被妥帖放在某處,溫熱、平整,大抵感知了所送之人的所有心跳。
謝安執面色緋紅,又是一聲乾咳,彆扭道:「這是,贈你的新年祝願。」
鍾楚泠說不出話,垂下頭,看著掌心彩箋上的小字。
「自由心主,得償所求。」
鍾楚泠後知後覺去摸裝著彩箋的錦盒,空空如也,不由失落。
「你何時偷藏了一張,也不同朕說,朕都不知道……拿什麼還給你。」
謝安執抿唇,像是難為情一般,說道:「這是我額外寫的,並非是偷藏。」
「你寫這個,早有打算?」
謝安執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整理彩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你也應該得到祝願。」
他們有的,你不能缺。
說著,似乎是覺得自己這個行為太矯情了,想把彩箋要回來:「若是不喜,就隨手丟下去,我也是……心血來潮。」
然而未等他觸碰上那張薄薄的紙,後腦便被人摁住,而後唇上一片濕軟。
耳邊驟然響起焰火聲,吞沒一切喧囂。
唯獨剩他的心跳,在他胸腔中如海浪浮沉。
鍾楚泠銜著木化的謝安執朱唇,勾著他的舌尖舔/弄,直至他呼吸急促慌亂,掙扎著想要推開她。她一手摁住他的後腦往下,一手抓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在道道焰火自天際綻放時,攫取他胸膛起伏的每一次呼吸。
謝安執被吻得缺氧,雙腿綿軟,頎長的身軀在層層禮服下微微顫抖,似乎要被這厚重衣衫壓倒。
鍾楚泠注意到他幾乎立不住,推著他往前走了兩步,將他摁到一邊的牆上。強烈的撞感讓謝安執微微回了神,生怕聲音引來查看情況的宮人。
他睜開覆了霧的雙眸,幾近哀求地看著她鷹隼似攻城略地的雙眼。
其實羞不羞恥,也遲了。畢竟方才她吻上他的時候,正對著腳下萬民。倘若忙著捉彩箋的哪個人突然抬起頭,加之眼神好使的話,定然會看到吻得難捨難分的帝卿。
鍾楚泠鬆開唇,微微喘息,雙手勾住他的頸子,埋頭在他懷裡。
「怎麼辦啊,謝安執。」她閉眼喃喃。
謝安執側耳細聽,聽她嘟嘟囔囔道:「有點捨不得你了。」
他失笑,也帶著喘音說道:「我就在這裡,我哪也不去。」
鍾楚泠環在他脖頸的雙臂收緊,抬頭看他,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唇上沾了自己抹的唇脂,低低笑道:「是啊,你已經是朕的人了,身上有了朕的印記,朕的味道,你哪裡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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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果然一說要開虐收藏就掉。沒關係!經歷上一本的敲打,我已經不怕啦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第69章 月光
摘星樓上的兩人耳鬢廝磨,樓下的百姓拾得彩箋,也算討了個彩頭,也不顧上面寫的是什麼漂亮的場面話,紛紛散去。
蘇淵渟凝神看著手裡拾得的彩箋,默念上面的字。
熙熙泰和,長樂無憂。
「公子,歡喜,我,拿。」一旁的鈴鐺或許是看著蘇淵渟眼底浮現星星點點的笑意,磕磕絆絆說道。
蘇淵渟聽到了直搖頭:「一張便夠了,不要去搶旁人的。」
這些日子,鈴鐺老老實實待在蘇府學漢話,只是對著其他人,仍舊沒什麼好顏色,除了蘇淵渟。
她會扯著嘴角勉力向蘇淵渟笑,也只聽蘇淵渟的話。蘇淵渟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哪怕府中其他人都容不下鈴鐺,他也沒開口將她趕出去。
今日除夕,蘇御史入宮赴宴,他因著身體的緣故,沒去宮裡,反而帶著鈴鐺和白蘇來了摘星樓下,等待去接樓上那對璧人撒下的彩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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