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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8:11:34 作者: 君若知篁
見他咬死了不承認,夏輕月也不堅持,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吾不會告訴陛下的,鳳君,若是心情不好,就去前面吹吹風罷。」
謝安執收回魂不守舍的目光,緩緩綻開了一個笑,由衷道:「多謝太卿。」
與夏輕月辭別,謝安執一個人放慢了步子,緩步而行。
御花園的荷花池上立著一個小涼亭,以往從這裡走過,謝安執從未注意這個涼亭的名字。今日他莫名起了閒心,去看了一眼亭子上的牌匾,墨色字入了他的眼,他就那樣怔然止了步子,勾唇笑了起來。
它叫臨風亭,倒是應景。
……
陸漾住進謝瑤姝庭院的消息像是投入平靜無波水面的石子,激起洶湧浪波。
相府女郎出了名的花心,被她一時興起買進來的男子十隻指頭數不完,寵著時千依百順,興盡了連個名字都想不起來。絡繹不絕地往家裡帶,玩夠了就送給自己的狐朋狗友,倒也不占地方。以往雪梅院不是沒有住滿了的情況,可多出來的人往往會被帶去別的院子,總歸不可能住在謝瑤姝那裡。
可陸漾便成了例外。
謝瑤姝的男人們打聽過他的來歷,卻發現他只是花樓一個普通的鶯兒,所謂鶯兒,比不得吟風弄月的清倌,就只是出賣身子賺錢餬口而已。
到底是床上功夫過人,惑了妻主罷了。
他人諸多猜測陸漾不在乎,他想起謝瑤姝見自己的第一面,許是喝醉了酒,抱住他,說他眼熟。
旁邊的紈絝鬨笑,調侃道:「莫不是與這鶯兒有過露水情緣?」
謝瑤姝睜著醉眼,盯著他的臉看,若有所思道:「好像真在床上見過。」
可陸漾確認她不曾做過他的客人,那麼,那個在床笫之事上,與她有過露水情緣的人,讓她眼熟卻不能記住的人,那個讓他做了影子的人,是誰呢?
謝瑤姝最煩動腦,想不起來那人是誰,索性不想,順手攬過陸漾,虛浮著步子就進了房。
情潮湧上來的時候,他清晰地聽到她附在他的耳邊,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服侍得好,本小姐把你贖回家,你不用再做萬人枕的玩意兒了。」
陸漾伏在她的身上,垂眸看著醉得七葷八素的她,當晚月華灼目,卻一絲一毫都沒有鑽入他的眼睛裡。
他就用那種幽黑的墨瞳看著她,心想,她大抵以為自己開了一個對他而言如同恩賜的條件。
他俯身吻住了她,謝瑤姝驚忽睜大雙眼,醉意去了七分,又滿上七分戲謔的笑意。
待他鬆開她的唇,謝瑤姝開口道:「花樓里身經百戰的鶯兒,應當知曉親吻並不催情,你在浪費時間。」
「於不相愛的人,的確如此。」陸漾失神看著她被吻得泛著水光的唇,乾澀說道。
「那你還做?」謝瑤姝微合的雙目又睜開,挑眉問道。
陸漾羞赧抿唇,一言不發褪去了衣裳,開始麻木的本職活計。
謝瑤姝饒有興致地問道:「我是你吻過的第幾個人?」
陸漾除去了衣衫,又埋頭褪謝瑤姝衣裙。
「不說話?」謝瑤姝雙臂圈在他的頸後,笑道,「數不清了嗎?」
「是,數不清了。」陸漾似乎帶著怒氣,又悶頭吻上去,而謝瑤姝似乎對這生澀陌生的吻充滿了好奇,也禮尚往來地迎合了上去。
吻到深處,連結合的呻/吟都盡數滾進了彼此的喉舌中。
陸漾的吻技很生澀,但他知道,謝瑤姝很滿意。
他被謝瑤姝贖了回去,謝瑤姝那樣張狂不守禮的性子,竟讓她拉著他在假山石後荒唐起來。
運氣有些不好,這對野鴛鴦碰上了家裡的正經公子。他躲在假山石後慢吞吞穿著自己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裳,聽謝瑤姝對她那個盛名在外的天之驕子兄長極盡挑釁。
他突然覺得那位公子很可憐。
好笑嗎?一個卑賤如斯的花樓鶯兒,竟然去可憐一個衣食無憂的世家公子。
他穿好衣裳,從假山石里鑽了出來。
果不其然,謝瑤姝見到他就將他拉入了懷裡,嘴上不停,連帶著他一起羞辱。
「他與我幕天席地是為了錢財。」
我不是為了錢財。他在心底為自己辯駁道。
可是那又有誰在乎呢?原來還是只有他最可憐。
儘管無人在意,陸漾還是窘迫地扯了扯被撕爛的衣裳,好像只要遮住了皮肉,就能遮住他碎了一地的自尊。可是,以色侍人的人,要什麼自尊,要什麼愛?
他乖順搬進了謝瑤姝的院子裡,聽聞雪梅院的男人因為他而起了嫉妒心。可許久日子過去,謝瑤姝都沒有來找他。
他將指尖放到唇上,沒有什麼溫度地想著與她初次結合的那晚,與他唇舌纏綿的那片溫軟。
雖然謝瑤姝極力裝作身經百戰的模樣,但陸漾還是猜到了。那個以荒唐聞名於世的紈絝女郎,在他之前,似乎從來沒有吻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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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入塵
距離上次謝安執見鍾楚泠,已然過了十餘日。謝安執坐在宮中臨窗小榻上看書,時不時抬頭看向窗外寥落黃葉雨。
四時之中,春日夏日燕雀啁啾,冬日又太過寒冷,只有秋日萬物寧息,抱著湯婆子坐在窗邊,也不會冷到哪裡去。所以若是臨窗學書,他最喜歡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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