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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太子附和道。

    季清妤心裡並不如面上鎮靜, 太子似是而非的話讓她有些焦慮。

    可惜她不能問, 太子多疑, 疑心一起可就沒有後路了。

    「我父兄可還安好？」季清妤遲疑道。

    太子勾唇，眼裡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轉身帶著季清妤往前走，一路無話。

    季清妤被太子吊著一路，臨到宮門口，太子才開尊口，「齊昀死了，就都安好。」

    季清妤眉心一跳，順著太子視線抬頭望去，齊昀穿著甲冑，手裡拿著浴血的劍，身上看著沒有什麼損傷。

    頭髮高高束起，潔淨無暇的臉上有些憔悴，眼神明亮，可見與太子對峙沒有落下風。

    季清妤對上齊昀的眼，那黝黑瞳孔一瞬間的焦急刺痛了她。

    季清妤輕輕避開，沒有看到齊昀對太子忌恨的眼神。

    太子高喝道：「齊昀，你放過我母后，我便放過季清妤，一命換一命，不虧吧？」

    齊昀對著侍從耳語，不一會兒形容落魄的皇后被人押了上來。

    「母后」，太子驚呼一聲。

    隨即憎惡的視線投向高高在上的齊昀，「齊昀，你竟敢如此對待燕齊皇后！」

    齊昀毫不在意推了皇后一把，皇后腳步踉蹌，幾欲跪下，狼狽不堪。

    「反叛逆賊的階下囚罷了」，齊昀嘲諷道。

    太子擰著眉，脖頸上的青筋快要爆了出來，「齊昀，父皇病重，孤身為太子有代管朝政之權。你如今派重兵把守皇宮，到底誰才是亂臣賊子！」

    太子句句喝厲，齊昀不為所動。

    「偷龍轉鳳，加害父皇，樁樁件件足夠治你死罪」，齊昀站在高階上，睥睨著跳腳的太子，「父皇剛剛下旨廢除你的太子之位，齊昭，你如今伏法也不遲。」

    太子險些被氣笑，「你說如何便如何，孤要親自見父皇。」

    齊昀根本不理會太子的要求。

    太子留有後手，「齊昀，不管如何，孤還是認你這個弟弟。現在鮮卑將士已經將皇宮團團圍住，禁衛軍也在孤手，季家將士也聽從孤的調遣。」

    「齊昀，你助孤登上皇位，孤允諾你可以同父皇報仇，隨你處置」，太子恩威並施，提出讓齊昀拒絕不了的條件。

    季清妤從旁邊聽著覺得可笑至極，一個殺人兇手為了保全自己，承諾殺了另外一個殺人兇手，真是天大的笑話。

    齊昀也覺得分外可笑，「齊昭，你跟皇后做的腌臢事就被輕易抹去了嗎？」

    齊昀搖頭，「我不會放過你們母子，你們該去阿鼻地獄為我母妃贖罪。」

    太子不欲跟齊昀多廢話，拍拍手，數千精兵圍攻上來。

    齊昀眼神一暗，帶著自己的侍衛抵擋。

    太子目視前方，饒有興致看著齊昀纏鬥，「齊昀是個看不清局勢的，孤占領先機，大全在握，任憑他如何抵抗都是無勞，歸順孤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太子還是想從燕齊皇帝手中要封傳位詔書，名正言順才是上上策。

    父皇也真是的，同鮮卑做個交易而已，怎麼就叛國了，還揚言廢除太子之位。

    如今逼迫自己使出這種手段，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季清妤看著齊昀一招一式極為暢快淋漓，絲毫不落下風，垂下眼帘，「歸順太子，齊昀還是死路一條。」

    太子愣了愣，揣摩季清妤的話，忽然笑了，「說得對，說得對。」

    季清妤撇開臉不去看齊昀，身邊傳來異動。

    太子偏過頭對上面色凝重的喬雲洲，「你來做什麼？」

    喬雲洲並不畏懼，還是恭敬回道：「在下憂慮，前來襄助太子。」

    太子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覺得喬雲洲瞻前顧後實在大器難成，「孤有重兵，你只管安心等著，鮮卑王位必定是你的。」

    喬雲洲對太子過於傲然行事作風不滿，不過同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喬雲洲對太子的藐視藏在心裡。

    季清妤窺見齊昀逐漸體力不支，手中的劍遙遙欲墜，心驚肉跳起來。

    太子見此，遙聲道：「齊昀，你若奉孤為帝，孤可饒你一命。」

    齊昀並未說話，轉身投入新的一輪戰鬥。

    混亂中，身穿宮服的女子偷偷潛入皇后身邊，帶著皇后躲到太子庇佑之下。

    太子身邊的士兵連忙將人接了過來，太子急切扶住皇后：「皇后，可有受傷？」

    皇后虛弱搖頭，太子這才看清救下母后的來人，「齊笙？」

    齊笙恍然不覺，歪歪頭，笑得純真可愛，「是笙兒啊，皇兄。」

    太子有皇后在身，無所顧忌，下令道：「斬殺逆賊，齊昀。」

    至於傳位聖旨，自己也不是必須要有。

    瞬間圍攻齊昀的人數猛增。

    太子料定齊昀難逃此劫，抽出刀劍對準齊笙脖頸，「齊笙，你落到孤手，當真是緣分。」

    齊笙眨眨眼，「皇兄，笙兒剛剛救了母后。」

    「那又如何？」太子的劍從齊笙白皙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你攀污孤時，可想到今日？」

    齊笙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撅起嘴抱怨：「母后當初拋下笙兒，難道叫笙兒報復一下也不行嗎？」

    太子覺得她這話怪異。

    齊笙扯著太子的衣袖道：「笙兒真的是皇兄的親妹妹，小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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