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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8:02:05 作者: 星星朝羽
旁邊等著抓藥的老頭也說,「金大夫人好是公認的,你們想訛錢,沒門兒。快點給我抓藥,我婆娘還等著吃呢。」
王大嫂子怒目圓瞪,「你婆娘重要,我婆婆就不重要了?你婆娘活該等死,碰上個你這麼沒用的男人,要是我,我早就上吊死了。」
畫屏咂舌,「這婦人嘴巴真毒。」
季清妤深以為然。
「你……」老頭氣得說不出話,拿起桌上的算盤就砸了過去,「老子弄死你個毒婦,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對你老婆婆苛刻,訛錢還咒到老子頭上了。」
夥計怕事情鬧大,連忙拉人,被不知誰揍了好幾下。醫館的其他夥計們全都過來,費勁巴啦才把人全分開。
中風的王大娘,被打急眼的王大嫂子王二嫂子扔在一旁,躺在地上默默流淚。
王二嫂子撲了過去哭天搶地,「俺滴娘哎,可是摔殘了,快讓媳婦看看。」
老頭見事不妙,拎著藥包跑了。
夥計捂著臉勸道:「別讓老人家再受折磨了,快帶著王大娘回去修養吧,都兩個月過去,怎麼賴也賴不到我們醫館身上,這樣我們出二兩銀子就當孝敬王大娘了。」
王大嫂子眼睛滴溜溜亂轉,「這可不行,二兩銀子夠幹什麼,要賠就賠五十兩。」
真敢要,剛才那個夫人才給了五十兩,夥計咬牙道:「你們不願意咱們就去見官府,讓官老爺評評理。」
王家兩個嫂子絲毫不慌,「好啊,要去就去。」
顯然是想將胡攪蠻纏貫徹到底。
夥計沒法子叫了兩人把這夥人帶到後院說要好好商量,才避免前堂亂成一鍋粥,擋了生意。
季清妤合上窗戶,適時臉上青紫的夥計端著一壺茶過來,「讓夫人見笑了,夫人喝茶,金大夫已經到了一會兒就上來。」
「那兩位夫人好生潑辣」,季清妤回憶著那個哀泣的老婦,「那個大娘也很可憐。」
夥計嘆了口氣,「都不是啥好人,那個大娘年輕時磋磨兒媳,老大媳婦老二媳婦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甚至跟她兒子說,媳婦不打不聽話。那兩個嫂子年輕的時候沒一塊好皮,現下也算是報應。」
季清妤若有所思。
「吱嘎」,一個坡腳白髮老頭走了進來。
夥計過去攙扶,給二人介紹道:「這就是金大夫。這是給了很多賞賜的夫人,師父,你可得好好看。」
金大夫掙開夥計,「要你說,我誰不好好看?」
夥計告饒道:「師父,我錯了。那三個人,怎麼弄?」
金大夫就近坐在椅子上,「喬公子去了。」
夥計放下心來,「喬公子是個厲害人物肯定能解決此事。」
金大夫嫌棄讓夥計出去,季清妤同樣也讓畫屏出去買些吃食,一會兒回季家。
畫屏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金大夫從醫箱裡拿出脈枕放在桌上,比劃了個「請」的動作。
季清妤瞭然,將手腕放置在脈枕上。
金大夫乾枯的手指落在季清妤腕間,捋著鬍子面色凝重,疑慮看了季清妤幾眼。
季清妤不慌不忙對視,「金大夫,可看出我有什麼病症?」
金大夫收了脈枕猶疑,「我診夫人脈相,只是濕熱而已少吃辛辣葷腥之物,多食鮮蔬,夜晚泡腳就可,並無大礙。」
「可我已經嫁入夫君兩年,為何還是沒有子嗣」,季清妤美目染愁,讓人生憐,「這兩年,我遍求名醫不得好消息,夫家說,若我還是無子就將我休棄。」
季清妤越說越激動,「我當初嫁給他時,十里紅妝。他當時只是個窮秀才,我就圖他對我好,可是自從他中舉以後,整個人都變了。」
「開始夜不歸宿,流連秦樓楚館,婆婆也看我不順眼處處找我麻煩」,季清妤哀求道:「金大夫,求求你,讓我懷個孩子交差吧。」
金大夫見慣了世事無常,可還是對季清妤十分同情只能委婉道:「夫人你的身體無虞,你的相公可曾看過?」
金大夫話已至此,季清妤頹然。
「夫人,若是實在忍受不了就多想想旁的辦法吧」,金大夫於心不忍,相勸道,「我見過一個夫人跟你的遭遇差不多,如今身子毀了根基命不久矣。」
那個夫人只怕就是國舅公夫人。
季清妤搖頭,「可是我要是被休,傳出去我家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金大夫哀嘆,「也比丟了命好,那個夫人流產後身子虛弱,原以為是小妾用了下作手段,誰想竟是身邊人。」
若國舅公夫人的身子真是國舅公動的手,那天國舅公夫人說是證明國舅公清白,實則給潤瑩宣之於口的機會那就明晰了。
季清妤拭著眼角的淚,「怎麼會如此,當真有如此惡毒之事。」
金大夫只是道:「人心難測。」
季清妤得了消息也不久待,留下百兩白銀又坐上了馬車。
「王妃,回季家這事,畫屏已經通告了王府和季家。王妃看看,畫屏置辦的這些可還行?還需要旁的嗎?」畫屏將買的禮品歸置到一處。
季清妤點頭,「你辦事我總是放心的。」
畫屏笑了笑後又小心問道:「金大夫哪裡怎麼說?」
季清妤忘了自己之前誆畫屏的話,含糊道:「本宮身體無礙。」
畫屏的臉緊巴巴皺成團,不是王妃,那還沒有子嗣,那不就是,「王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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