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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12:17 作者: 襄閱
    劉寡未做停留,轉身便走,蘇粵安心有餘悸的追出去,卻正聽張玉制止錦衣錦繡道,「莫要跟來!」

    錦衣錦繡便頓住了腳步,蘇粵安緊張的問:「這是怎麼了?」

    錦衣臉色亦是擔憂不已,「奴婢們也不知,陛下是突然來的。」

    「莫非是宴席出了什麼事?」

    「不該啊,奴婢聽正殿的禮樂聲從未中斷過......」

    「那這是怎麼了?」蘇粵安看著劉寡遠去的背影,也禁不住心亂如麻。

    錦衣錦繡雖是擔憂,但也知不會出太大問題,便勸蘇粵安道:「娘娘寬心,王爺也在花園中呢,想來不會有什麼事的。」

    蘇粵安仍是不太放心,但也只好一步三回頭的回房間去了。

    偏殿的花園中無人守衛,許是侯斯年怕談話被人聽到,所以已將侍衛都支開了去。劉寡走了幾步,便在一處假山旁看到正在爭執的兩人。

    侯斯年似在生什麼氣,轉身背對著沈奚准,絕望道:「若不是他故意用了你的酒盞,這些事,你要一直瞞我是嗎?」

    沈奚准怕他走了,從身後死死抱著他的腰,她是哭著的,哭的極為傷心,她道:「我從沒有喜歡過他,你信我,是我不敢同你說,我怕你嫌我髒了......」

    「這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自願的!他強迫你的不是嗎?只要你不曾喜歡他,就算他......我怎麼會怪你!」似被沈奚准剛剛說過的那些話再一次刺痛,侯斯年頗像一頭困獸,痛苦低吼著。

    沈奚准哭道:「那你當時若是知道,會善罷甘休嗎?你會去找他吧?他是陛下,他動你,我護不住啊!」

    侯斯年身體僵硬,他掰開她的手,轉身面對她,臉上皆是不可置信的痛苦,他道:「沈奚准,為何我要你來護?你是我的女人,你為何,為何不該是我護你?」

    沈奚准臉上的淚痕讓他心口抽痛,他掐著她的雙肩,迫她看向自己,「我可以謀朝的沈奚准,我可以篡位!我是諸侯王,我有徐州兵馬千萬,他動你,我可以兵臨長安!我再不濟也可以帶你離開這裡,咱們離開大漢!」

    沈奚准哭的很難看,只一個勁道:「對不起,對不起......」

    劉寡臉色陰沉莫測,他所站之地是一條小徑,完全不用擔心會被侯斯年發現他在偷聽,張玉被侯斯年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嚇得冷汗津津,他立在劉寡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終於,在侯斯年對沈奚准說要帶她回徐州時,劉寡動了。他輕輕道:「你去跟侯斯年說,我醉了,讓他去替我盯著宴席。」

    「陛、陛下......」

    劉寡道:「去。」

    他看似平靜,但張玉知道他平靜表象下定然是風起雲湧,不然他怎麼會在他面前自稱『我』了呢。

    張玉不敢耽擱,只能硬著頭皮去了,他特意鑽進了另一條離劉寡遠的小路上,隔的老遠的揚聲喊道:「侯陽王殿下!」

    劉寡看見侯斯年吻了吻似受到驚嚇的沈奚准,說,「無事,我在呢。」

    張玉便走到他們面前了,他有些氣喘吁吁,似乎真的剛剛趕來一般,他道:「奴婢給二位殿下請安,打擾殿下了。」

    「何事?」侯斯年問。

    張玉訕笑道:「是陛下酒醉了,想回未央宮去,但陛下記著殿中無人主持宴席,便讓奴婢來請侯陽王殿下去盯一眼,免得出了亂子。」

    侯斯年蹙起眉來,道:「不是還有益王?」

    張玉諂媚道:「益王殿下被一群大臣拉著灌酒,醉的更厲害呢。」

    侯斯年還想再拒,卻見沈奚准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且去吧,總歸是姨母的壽宴。」

    張玉堆著笑,順著勸道:「是啊殿下。」

    侯斯年摸了把沈奚準的發,仍是不太放心,囑咐道,「那你在此處等我,待宴席結束,我就帶你走。」

    「好。」見沈奚准紅著眼眶答應下來,侯斯年這才戀戀不捨的走了。

    他一走,小花園中就再次陷入寂靜,沈奚准兀自站著看他遠去的方向出神,她也不知自己胡思亂想著什麼,只覺心亂如麻。

    突然一陣濃烈的酒氣向她靠攏過來,沈奚准大驚,猛的回頭,卻險些撞入來人的懷中。

    是劉寡!

    她臉色驟變,連連後退好幾步!

    「怎麼?」劉寡的手抱了個空,他看著自己的手掌,有些不解的問,「侯斯年可以抱你,朕卻連靠近你一些都不能嗎?」

    「陛下自重!」沈奚准來不及想他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她只慌張的左右看著,妄想能有人經過,或者她能從這個死角逃走。

    劉寡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一步步朝她逼近過來,道:「自重?朕還不夠自重嗎?還是你擔心會有人看到我們?那你放心就是,這裡不會有人來的,這整座花園的侍衛,都被侯斯年支走了。」

    他每個字都像是戳在沈奚準的心上,沈奚准向後退著,忍無可忍的尖叫道:「你不要再過來了!」

    可劉寡仍是不疾不徐的向她靠近著,直到她的後背終於抵住了石壁,再無處可走,沈奚准才帶著哭腔呼救起來,「來人!侯斯年!」

    「你叫他做什麼?不是你剛剛讓他走的?」劉寡打斷她,一副並無所懼的樣子,還信手解開自己下頦的冕琉帶子,而後將它隨意丟到了草地上,冠冕落地,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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