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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12:17 作者: 襄閱
    眾人愕然,就這樣愣愣的目送劉寡從她們身旁離開,龐子期亦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過去,唇角的笑意隨著他遠去的腳步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她腦海里全是這個高大的男人曾經對她的溫存,可如今似乎那全是一場錯覺。從他出現到離開,這個男人的眼中好似自始至終都沒有她的存在。

    龐子期再也忍不住了,失聲喊他:「殿下!」

    劉寡聞聲頓住了腳步,回過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何事?」

    「臣、臣妾還跪在這裡......」

    劉寡略感莫名其妙,「既是長公主的意思,便依她就是。」

    『依她就是』,他上唇與下唇相碰的何其輕鬆,可知這意味著又是讓她們再跪上一天?

    龐子期自知自己也不算是個矯情的人,也沒想要他開恩去向沈奚准給她求情,但她就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捂住臉,忍的住哭聲,卻忍不住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的掉下來。

    裴未央雖然失寵,可也曾得他願金屋藏嬌,沈奚准跋扈囂張,他也願依她就是,可為什麼到她這裡,就得不到他的一份不同?

    劉寡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時,她一顆心也摔了個稀碎。

    ......

    沈奚准收整著行李,才要出門就見張旺候在那裡不知多久,張旺一臉諂媚,道,「殿下,恐怕您還得在府中住著,陛下剛剛已經回宮去了,下令任何人不得擅出呢。」

    沈奚准一愣,接著便有些惱怒,「你剛剛怎麼不說!?」

    「奴婢也想,可是......」他為難的看了眼她身後的錦衣錦繡,委婉的表示自己是被人拖住了。

    沈奚准不好發作,氣呼呼的回了房間,錦衣錦繡對視一眼也趕緊跟了進去。

    張旺忙抹了把汗,想說總算勸住了這位祖宗,他對著禁閉的門板行了個禮,「奴婢在院外候著,殿下若是有什麼吩咐,就儘管吩咐奴婢。」

    屋中沒有人說話,他便趕緊帶著身後的小奴婢退出了院子。

    那個小奴婢是才新撥到張旺身邊的,他看沈奚准住在太子府已經五天了,張旺每次見她還是點頭哈腰萬分小心,不由十分疑惑。待出了院子,他才忍不住問道:「大人為何對待這位如此小心翼翼?」

    張旺道:「這是主子,咱們做下人的自然要小心對待。」

    小奴婢依舊懵懵懂懂,「可為何大人對太子妃和良娣都不曾如此小心?莫非是這位脾氣不好?」

    「這話可說不得!」張旺嚇得趕緊去捂他的嘴,左右看了看皆是無人才鬆了口氣,他把手放下來,換到小奴婢的耳邊,臉也湊了過去,這才小聲道:「裡頭這位陛下極為看重,陛下曾經交代,這位,當以皇后之禮待之!」

    果然小奴婢震驚的連嘴巴都張大了,「可、可……」

    他可了半天,才把這句話可出來,「可陛下將她囚在府里......難道不是不看重她的意思?」

    張旺一臉的那怎麼可能,「宮外如今亂的很,這表面上說是囚,實為是保護。不然這位罰了良娣和孺人,陛下怎會連過問都不問,就許了她去。」

    小奴婢更是震愕,張旺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日後你只需記得,將來在這府里也好宮裡也好,咱們永遠只有兩位主子,一位是陛下,一位是長公主。再旁的人,一概過的去就是。」

    「萬萬要記牢,這可是張玉大人交代的。」

    小奴婢雖不明白為何,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頭。

    劉寡又回了宮裡,沈奚准只得繼續在太子府中歇下,許是劉寡將自己在這裡的消息告訴了侯斯年,不日她便收到了侯斯年派人送來的信,他在信上說也好,有陛下庇護他也能放心,還說要她安心住下,日後再來接她回去。

    如今形勢莫測,要等到什麼時候去。想到此,沈奚准得了他的安慰也難免悶悶不樂。果不其然,她這一待又過了一月有餘,其間連龐子期和幾個房室每日抄的十遍女則,她也都收齊了。

    不知是不是這一番嚴懲有效,待解了她們的禁足,那幾人也沒有再出來生事。沈奚准和裴未央樂的清閒,躲在太子府的藏書閣內,把劉寡的好書齊力翻了個遍。

    這日沈奚准和裴未央又來了藏書閣,沈奚准很快尋出了一本感興趣的繒書來,裴未央不知看什麼好,便還在亂挑。

    沈奚准也不打擾她,便坐到了火爐邊上先細細讀著,這本繒書上偶見批註字跡,字跡認真工整,卻稍見青澀,但言辭犀利一針見血,甚至連編書中前人有不足之處,也悉心用了硃砂描注在一旁,後附在小片的縑帛上,妥善的夾在其中。

    這一月來沈奚准在藏書閣里看的書多了,不用想她也知這是誰的手筆,她翻了翻,果然手上這一本一如她以前看過的,都曾被人細細咀嚼過。

    起先的時候,沈奚准還並不知是由劉寡所寫,一直當是他收來時前任書主人整理的,後來她讀批註,字跡主人見解獨到,她不知不覺就讀的入了神,合上書許久也還在感慨前任書主的智慧。

    她便忍不住嘆道,這主人風骨如此,竟也不留個姓名,讓她無緣去見一見。張旺哎呦一聲,笑眯眯道:「殿下不知,這就是咱陛下寫的,陛下極愛讀書,幼時就將這裡頭的全讀完了。」

    沈奚准很是吃驚,一時竟忘了尊稱他一聲陛下,「你說劉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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