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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12:17 作者: 襄閱
幾個房室被斥的一抖,轉頭嗚嗚哭了起來,「不知殿下什麼時候回來,難道明日起真的就要忍著不成?」
龐子期心中也沒底,她根本不知道沈奚准為何會來太子府小住,難道真是裴未央將她弄進來的故意立威的?可那豈不是違抗了劉寡的命令?
雖然沈奚準是劉寡的姑姑,即便違抗了他的命令也不會怎樣。但龐子期心中還是隱隱快意,若真是如此,裴未央就根本是不長腦子,眾妾室只會對她越來越不服,劉寡一旦知道她做了這樣的事,會寵愛她,也是痴人說夢了!
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待回了住處,裴未央才問沈奚准,「你其實也不必為我去得罪劉寡。」
「也不全是為了你。」沈奚准想起龐子期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這其中也有粵安的一份。」
「蘇粵安?」
「是。」沈奚准道:「她曾在這個龐子期手上吃過虧,你可還記得她傷到腳的事,就是龐子期的手筆。」
沈奚准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原委告知了裴未央,果然把裴未央氣壞了,她一掃連日的愁緒,怒道:「這個粵安,這麼大的事她居然瞞著不說,我若知是龐子期做的,早就整治她了,哪會容得她逍遙這麼多日子!」
似乎是新仇舊恨在腦海里滾了一圈,裴未央越發覺得沈奚准剛剛便宜了龐子期,她埋怨道:「你也是,早該一進門就告訴我,這樣你罰她時我必然不會攔著,她在背後嚼嚼舌根我能忍了,可粵安傷的那樣重,當時都險些落下殘疾,抽她一頓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沈奚准吃吃笑她,「你這時倒不怕得罪劉寡了?」
裴未央哼了一聲,「怕他作甚,他便不待見我,我也是太子妃,動我他也得傷筋動骨。他若長腦子才不會來招惹我。且龐子期雖受寵,但到底不是他想娶的那個,得不了幾日長久的。」
沈奚准訕訕的移開話題,與劉寡的事,她不敢向裴未央開口。
沈奚准在太子府住了五日,她住了幾天,劉寡的幾個妾室就來她跟前跪了幾天。起初沈奚准和裴未央還親自盯著,但後來見她們跪著也很沒有意思,便讓婢子去盯著了。
這日天氣雖然不好,但婢子說寒園的梅花夜裡都開了,遠遠望去美的很。徐州四季如春,少見這樣的光景。裴未央又有沈奚准陪了幾日,心情好了許多,便興致盎然的拉了她一起到園子裡賞梅。是以,龐子期和一竿房室也都挪到了園子裡去跪了。
裴未央看她們哆哆嗦嗦的樣子很是礙眼,便與沈奚准往園中走的更深了些。她們背影相攜漸漸走遠,亭中的房室們卻在心中叫苦不迭。
這一日又一日的,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有個房室正想著要不乾脆裝暈過去算了,可不待她實行,園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幾人回過頭去,便看到劉寡正步伐不急不緩的向她們走來,幾個房室瞬間就哭了,「殿下!殿下!」
「這是怎麼了?」
「殿下您救救我們吧!長公主已經罰我們跪了好幾日了!」
劉寡沒問她們為何受罰,而是道:「她在哪兒?」
幾個人梨花帶雨的朝梅林一指,「長公主和太子妃到梅林裡頭去了。」
看著劉寡的身影也消失在梅林深處,幾個房室忍不住哭成一團,「殿下既已回來了,那咱們是不是就不用再跪了。」
眾人淚眼婆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也不敢這樣擅自拿定主意。只得求救一般看向依舊跪的身姿端正的龐子期,「姐姐,您看……」
「勿多言。」
幾人看她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也不得不跟著又跪好,可跪著總歸是受罪的,在加上地面又涼,天氣又冷,便是膝下墊著一個墊子,也仍是有一股寒意一陣陣的從腿上漫起。
從早上起跪到現在,龐子期一動也沒有動過,她雙腿已經麻痹了,早就感覺不到疼痛。可她的心卻不是如此,劉寡從進園到離開,沒有看她一眼,一眼都沒有!她指甲沒入掌心,心口悶痛的感覺可比罰跪還要難受。
而花樹下的沈奚准正和裴未央看花看的入神,各捧了一個茶盅拿毛筆掃著花瓣上的雪水。裴未央轉身尋找梅花的時候,最先看到了劉寡,她臉色頓時一變,可不待她向他請安,劉寡已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了。
裴未央看了眼無知無覺的沈奚准,雖然擔憂卻又不敢不從,是以走的時候神色頗是不甘。
可劉寡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她甘與不甘,他的注意自始至終都只有沈奚准一人罷了。
彼時沈奚准正看上一枝梅花,寒園的梅樹都低矮,那杈梅花長在她夠得到的地方。她有個習慣,不喜歡摘花,總覺得花盛開一瞬很是可憐,摘下來會很快枯萎,就更可憐,便從來都是在枝頭欣賞。
她一如以往傾身過去輕嗅,可這次偏偏橫來一隻大手,咔吧一聲折斷了那一小節梅枝,連她覺得來的極好的梅花也一同折走了。
沈奚准猛然回身,不想發間一動,有人已將那枝紅梅插進了她的發間。她愕然退後幾步,見劉寡果然慢悠悠收回自己的手,正對她笑道:「是耶是耶,立而望之。卿卿賞梅,吾賞卿卿。」
沈奚准被他噁心的一個激靈,下意識去摸自己的發,果然摸到那枝紅梅,她想取下來,可又怕貿然取下來會弄亂自己的發,猶豫了一瞬還是將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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