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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12:17 作者: 襄閱
張玉的聲音悶悶傳來,似乎還帶著哭腔,「一直不願……使用奴婢……」
皇室養狡童,孌侍,確有這樣風氣,連他父皇都有幾個男妃,劉寡對此並不意外,只是他不曾想過,張玉也想著這些事情!
莫不是自來他身邊伺候,就一直做著這樣準備吧?
劉寡胳膊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他迅速撤開腳,隱忍著想要踢張玉一腳的衝動,道:「孤沒那個意思。」
他身為皇太子,想爬他床的宮人自然少不了,萬萬沒想到張玉也在其中,劉寡看著他的頭頂,心中無比氣悶,卻也疑慮重重,好端端的怎會突然提起這樣的事情?
「你跟隨孤多年,自然知孤只當你做心腹培養,又何必自甘墮落?」
張玉萬分傷心,已經泣不成聲了。
他莫名光火,「你抬起頭來,這樣像什麼樣子?」
「殿、殿下——」
他煩躁,連胸口的傷都傳來絲絲拉拉的疼痛,「你是受了旁人遊說?想因此斷了你我主僕情分?」
張玉猛烈的搖頭。
「那是什麼?」劉寡雙眸睥視向他,竟然有些狠戾的味道,「要去敵軍送死麼?」
「奴婢只是想堵住那些污言穢語……」
張玉哽咽道:「軍營之中只有奴婢與益王殿下身邊的近侍兩個閹人,士兵都傳奴婢是殿下的孌童,奴婢怎麼能讓殿下在背後遭人議論……」
劉寡又皺起眉來,「所以你覺得擺脫孤近侍身份,便能擺脫這些流言蜚語?」
張玉抹了抹眼淚,輕輕點了點頭。
劉寡覺得可笑,「並不會。」
「殿下?」
張玉臉上仍有淚痕未乾,疑惑的看向他時,倒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難怪有近侍孌童一說,初選內侍之時王延慶定是專撿面容較好的來挑罷。
不過便不是大敵當前,劉寡也沒那個興致,「人多的地方,總會有流言興起,便是沒有,別人也能憑空捏造出一些,你若覺得困擾,孤去解決就是。」
張玉聽完,感激的淚花又要湧出來了,還沒來得及叩謝,就又聽劉寡道:「你有心上戰場不論動機是什麼,都是好事。只是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又不曾跟隨將士集體練兵,便是上了戰場也是送死。」
劉寡毫不客氣,「若你上戰場是想建功立業,奮勇殺敵,孤會給你這個機會。」
他不是不開明的主子。
當夜劉寡未再讓張玉在帳中伺候,自行回帳的張玉興許想通了什麼,次日劉寡起來時,他就已經在帳外早早的等候了,身上還穿著那身士兵盔甲。
「殿下!」他朝劉寡重重一拜,「屬下想上戰場!」
劉寡從他身邊大步走過,只丟下一句,「隨孤來。」
張玉趕忙爬起來跟上。
一時枯燥的軍營之中又有了新的談資,太子身邊的近侍每日晨起也開始隨軍操練是一個,長安新派來一位少將軍是另一個,但新來的少將軍可比什麼太子近侍讓人期待多了。
「聽聞這位少將軍年僅十四歲?比太子殿下還要小上一歲,可是真的?」
「不知道,我們還沒見到人!」
「是十四還是四十?別是你聽岔了吧?要是十四那不還是個孩子?陛下怎麼會派個孩子來啊!」
「就是十四!沒錯的,我們帳里有一位跟這位少將軍一同從長安來的兄弟,他說就是十四!正是侯將軍侯禹的兒子!」
一聽到侯禹二字,眾人都不自覺的沉默了下來,他們雖是無名之輩,卻也和這位將軍並肩作戰了許久。這位將軍曾不眠不休親自上戰場殺敵,也曾帶他們突破重圍,在匈奴人輪番進攻里保住岌岌可危的涼州城,就連這次身受重傷,也是為了救一名小士兵才被敵人鑽了空子。
說到侯禹這個名字,真的無法不讓人敬佩啊!
眾人沉默了許久,直到集合的角聲在校場上響起,周圍的士兵大聲呼喊著同伴,「集合了集合了!」
有一人背好自己的武器,在這紛亂嘈雜中突然小聲道:「侯將軍的兒子,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
他本以為不會被人聽到,卻不料有一個清亮的聲音贊同的嗯了一聲,他回頭看過去,便看到一個年紀也不大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著士兵鎧甲,臉上還有兩道不深不淺的刀劍的劃痕,灰頭土臉的,唯獨那雙眼睛烏亮有神的可以,「太子殿下也不過十五歲,不照樣重傷伊稚斜嗎?自古英雄出少年,既然敢來涼州城,那這位少將軍必然是不會錯的!」
說罷他沖那士兵一笑,背著兵器跑去集合了。
第48章 鹿逐西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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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眼,士兵卻覺得他眼熟的很,但怎麼也想不起他是哪個。
他身邊同伴催促他,「快別看了,太子殿下和少將軍馬上就到了!」
「剛剛那個人怎麼那麼眼熟?」
「那個?王猛啊!不就是侯將軍救下來的那個!」
難怪……
士兵們隨著角聲羅列起方陣,在指揮中開始操練起來,場面莊嚴肅穆,個個持著鋼槍或是砍刀,整齊劃一的揮出刺去,吶喊聲排山倒海,氣貫長虹。
侯斯年跟在劉寡身後,在觀望台上看著底下的士兵,心中的豪情滿的快要衝破他的胸腔,凡熱血男兒必然會因此情此景引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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