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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12:17 作者: 襄閱
    方才朝上劉寡就開發涇渭洛等水系,與開鑿沿秦嶺北麓與渭河平行的人工運河漕渠之事同大臣商議,最後決定先由侯斯年與扆升兩人做為特使帶人去源地考察,回來後再行開鑿規劃。

    扆升欲言又止,但不講又憋的難受,猶豫了一番才道:「並非如此,只是不知你們侯陽王府,是給我們扆家下什麼降頭罷了。」

    「嗯?」侯斯年一頭霧水。

    扆升既疲憊又詫異,「殿下、殿下不知麼?」

    「……大人請說。」

    「唉,也是,陛下向來看重王爺,您事務繁忙,又怎會注意這些事。」

    扆升愁眉苦臉,「不過是我那倆不孝兒子,一個愛慕貴府郡主,一個愛慕王妃娘娘身邊的大婢女,日日去你們侯陽王府蹲著,街坊鄰居傳的我實在沒臉見人了。」

    「您也看見了,這一早有多少人都在竊竊私語。」

    侯斯年一向沒興趣那些,他還當那些人是在說興修水利之事,原來竟是這。

    他摸了摸鼻子,不過倒是覺得這是好事,畢竟他一向看好扆克林,但身為父親也不好直接過問侯宛兒對扆克林什麼心思,她母親又偏要孩子自己決定,不肯接受兩家由父母定親,所以他也是愛莫能助。

    「這些事宛兒母親興許知道,我一直在外面,確實沒怎麼過問孩子的事。不過克林這孩子不錯,兩人多處處也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扆升是理解的,他早就被家中的兩個小子弄得焦頭爛額了,「王爺大度,克林我倒也不擔心,我愁的是我們家大小子,他看上的是王妃的婢女,天天求我去你們侯陽王府求親,現在弄得我……我真的是……唉!」

    「不知大人說的是擬冬還是擬夏?」

    雖然不知道扆家大公子是怎麼看見人的,但沈奚准常帶在身邊的只有這對姐妹花。

    「是那位名叫做擬冬的姑娘。」

    看著扆升期待的目光,侯斯年還真不好直接給他個準話,他雖是王府主人,有權決定下人買賣,但那畢竟是沈奚準的婢女,說給人也要先同她商量過才行。

    不過就扆家家底而言,一個奴婢能嫁給公子,那必然是個好歸處了。於是侯斯年便替沈奚准多問了兩句,「那不知大公子是要娶妾還是填房?」

    妻子的話,侯斯年都沒敢想,像扆家這種高門更該講究門當戶對,侯陽王府雖不差,可擬冬到底是個婢子,為人父母的誰能同意給嫡長子娶個婢子為妻呢。再者若將來萬一扆克林娶了侯宛兒,她貴為王府郡主,夫家長嫂卻是以前伺候母親的婢女,她甘與不甘兩說,要傳出去扆家與侯陽王府也臉上無光了。

    可誰知扆升一臉生活無望,道:「正妻。」

    「……」他可真敢開口。

    侯斯年面色有些不虞,但扆升依然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下臣也知王爺心中所想,這也正是下臣與府內煩心所在,並非我們有意冒犯貴府,實在是扆家祖上有訓,扆家兒郎只可娶妻不可納妾填房,下臣也是不得已才向您開這個口啊!」

    侯斯年不愛與人撕破臉皮,他只道:「大人不必如此,婚姻之事都是大喜之事,此婢子自幼就長在我府里,本王也算看著她長大,且奚准尤其喜愛她,品行自然是沒得挑的,既然大人不嫌棄她身份低微,那本王與王妃自然更不會做出不肯成人之美之事,只是此事本王不能現在就答應大人,還要回去問過王妃,與她商量後再給大人準話。」

    能得此話扆升已是知足了,當即對著侯斯年又是一頓千恩萬謝。侯斯年還要去趟太醫院,便沒再久留,告辭先行。

    然而他到太醫院後卻並未見到太醫,裡頭甚至連個抓藥藥童都沒有,侯斯年覺得新鮮,便詢問當差的內監人都去了哪裡?

    那內監答道,原是狗監宮人失職,忘記關閉狗室,惹得裡頭的一隻獵犬跑了出來,衝進太液宮咬傷了龐夫人和一竿宮人,傷勢慘重,御醫全都趕過去救治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還尚且未知,他們來換班時人就已經去了。

    侯斯年明日就要啟程去勘察黃河,一去少說也要月余之久,自是不能再前來請御醫去王府的,而這些內監兩個時辰一班,讓其帶話也是不可能。

    想到沈奚准冰涼的手腳,侯斯年覺得還是得找個靠譜的御醫瞧一眼才行,思忖片刻,便動身去了未央宮。

    劉寡正在天祿閣批閱奏摺,近期來民間安定,若非有燃眉之急,他也顯少叫臣子來商議什麼了。

    只是往日日子安分,偏唯獨今日不美,太液宮突然出了狗咬人的意外,那邊沒眼色的宮人正在未央宮外哭了幾回,要他去看一眼龐子期,說的她們夫人快要死了一樣。

    明明太醫院的人已來回稟說人只是受了驚嚇,還這樣一請再請,無理取鬧的樣子當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

    劉寡往日待女人還算溫柔,但那也僅限聽話懂事的,對於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也向來沒什麼耐性。

    於是他便著張玉出去打了那宮人二十大板子。

    侯斯年到時天祿閣前正擺著刑具,那倒霉宮人腰以下的褲子都被打紅了,慘叫聲里還能聽見張玉的訓斥聲,「陛下政務繁忙,今日還約見朝廷重臣來此議事,太液宮人怎麼這麼不懂事,陛下震怒,只賞你二十板子讓你長長教訓!」

    那厚重刑木拍在皮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抬起時都隱約可見有血絲拉起,張玉掩住口鼻,指使行刑宮人,厭惡道:「打!暈了就給我潑醒,二十板子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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