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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12:17 作者: 襄閱
沈奚准萬不料他來這樣一句,頓時好氣又好笑,卻也是真想不到他也有無賴的時候,更猜想不到他是頂著什麼樣的臉皮說自己做不得主。
「那您給臣妾什麼好?臣妾可不能白依著您這麼冤枉我。」沈奚准覺得虧,忍不住輕捶他兩記。
侯斯年不僅不惱,還極為受用,一臉容光煥彩,道:「只要我有,你要什麼我都給的。」
沈奚准讓他鬨笑了好一陣,才慢慢道:「既然您這麼說了,那臣妾也就不跟您不好意思,扆家鋪子臣妾的確是有想要的意思,但今日看了店面卻也真覺得昨日價錢貴了些,您就受累再去砍他三成銀子如何?」
削蔥根似的手指頭在侯斯年眼前晃了晃,沈奚准笑容狡黠,明顯的是想連他和扆升兩個人一起坑。
侯斯年略有無奈,三成的確多了點,但能讓她高興也沒什麼不可,且大話已經放了出來,再收回去他這侯陽王面子還要不要了?於是他握住沈奚準的手指,誠懇許諾:「王妃有令,本王自當竭盡全力。」
侯斯年是說到做到,後來真騰出空來去同扆升說了一趟,把扆升說的那叫一個牙疼,想拒絕,但又想到侯陽王府里未出嫁的侯宛兒,自家夫人再三囑咐過要給兒子娶了來,不禁又退卻,最終只好學了學侯斯年,說要回去同夫人商議商議。
侯斯年回來傳話,沈奚准聽了淡淡一笑,打趣說:「東街的鋪面就是再貴也不愁買家,咱們壓他三成也還不死心?看來這扆家怕是鐵了心呀。」
這鐵了心是要做什麼,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侯斯年也道:「也是難為他,若是同意,算是對咱們女兒有心。」
沈奚准知他心裡早就看好扆克林,但又氣不過他為扆家說話,忍不住道:「那可不不是這樣算的王爺,若扆升當時就同意,那才叫有心,可他沒有,不就說明咱女兒不值他讓那三成麼。」
侯斯年訕訕,沈奚准又道:「且王爺您看,區區三成他都做不得主,可見扆家內里是誰在當家了。不瞞您說,臣妾起初也只是試試他們,但也都是為孩子著想的,原本是想此事扆家真願意讓步,臣妾也就給孩子們松個口,可您看他們猶猶豫豫,臣妾更擔心女兒嫁過去會受委屈了!」
侯斯年無從反駁,但又怕她一棒子連扆家全打死,只得從長計議,安撫她待扆升問回來再下定論也不遲。
沈奚准簡直想冷笑,但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看好一家,畢竟滿朝文武大臣家中除了劉貿雲,再有能上的台面的公子也就扆家那兩個了,便也無從生氣,只是心中氣惱,他這個一根筋,從不真正的了解自己。
沈奚准一會兒顰眉一會兒嘆氣,看的擬冬都覺得她心裡憋的慌,斗膽詢問道:「娘娘可是在憂心扆家的事情?」
沈奚准似乎極其疲憊,輕輕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才說,「侯宛兒這兩天怎麼樣了,」
「郡主很安分,這幾日都在房中看書繡女紅,也還和以前一樣,每次清早傍晚都來拜見娘娘,但奴婢想到娘娘不想見她,就都被奴婢和擬夏打發了回去。」
沈奚准很滿意,又問:「那劉貿雲可來過嗎?」
「益王世子前陣兒從正門來過一次,是給郡主送了些市井上搜集來的小玩意兒,後面估計怕惹出什麼閒言碎語,正門就走的少了,只在半夜裡偷偷的翻過郡主兩回牆,全是郡主身邊貼身的奴婢玉珠稟報回來的。」
沈奚准終於懶懶地提起了眼皮,像是來了些興致,問道:「她留劉貿雲過夜了?」
「那倒不曾,世子都是坐坐就走,不過玉珠說世子也好久沒來了,上一回兩人說話時提到陛下,想來是撥給了什麼差事,前幾日世子已經帶人去古滇國辦事了。」
古滇國?一說到這個名字,沈奚准心中就瞭然了。如今朝中局勢雖然安穩,但架不住劉寡這個上位者野心勃勃,前些年將西域收入囊中還不夠,又打上了古滇國的主意,這些年屢屢派使者前去打探消息,那日秋獮時王寶蓉的父親王猛,就是駐在古滇國的使者之一。
對於這個小地兒,劉寡有意攻之,但一直來倒也只是拿軟刀子磨人,也未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這回派皇室中的人前去,說不定真要打了。
前朝的事沈奚准手伸不了那麼長,也沒興趣伸,劉寡攻不攻古滇國對她這個婦人來說意義都不大,唯有一事讓沈奚准頗有興趣,就是劉寡那幾個兒子也都年紀不小,是該建立一番業績的時候,此次前往古滇國是多好的機會,皇子們估計都要擠破頭,能輪到劉貿雲,不免有些蹊蹺啊。
沈奚准不懷好意的笑笑,倒不難想是誰給帝王吹了枕邊風,她不無譏諷的說:「她也就這點能耐了。」
話中所指意味不明,擬冬不知道她是說侯宛兒還是在說誰,不過看她已不似原先那般憂愁,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倒是真的。
鋪子的事扆升拿回去問蔡晴,一時也還沒消息,沈奚准以為扆升不會很快就回話,畢竟讓三成的確有些吃虧,她原已經做好了被拒的準備,可誰料次日扆家居然來人登門拜訪,並且指名道姓說是想要見她,侯陽王府的門廝認識那頂轎子,告訴沈奚准來的正是扆家的大夫人。
沈奚准恰恰正無事可做,閒得發慌,聽聞是蔡晴來,只微微意外了一瞬,但又很快笑開了,挺高興的讓人將人請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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