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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12:17 作者: 襄閱
「——」
劉寡死死扣著她的腰,怒已大過驚,因縱馬趕來時太急,他連額上髮絲都跑鬆了一縷,震怒之下亦早已不見帝王風範,反而更像陰魂厲鬼!
他已是怒極:「誰准你進來的!?」
大蟲未死,看到他,沈奚准卻仍覺自己是劫後餘生,緊繃的神經猝然鬆懈下來,頭一歪,竟就這樣在他懷中暈過去了。
第3章 木蘭秋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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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陽王妃同侯陽郡主險些命喪虎口,信號彈發出卻久久未等到援兵,若不是漢帝劉寡恰巧趕到,恐怕人早已屍骨無存。
只是明明當日羽林守衛不下千數,竟一人也沒來,漢帝勃然大怒,勒令嚴謹徹查此事,嚴刑之下終於有人交代,源於當日負責值守的侍衛長貪酒誤事,未能及時遣兵。
漢帝震怒,下令將其當場杖殺,其餘且打且殺不下百人,傳聞當時場面極其慘烈。
沈奚准並不在場,她這次死裡逃生,雖是崴了腳腕,可也是不幸之幸。太醫來過幾波,一天兩次,每日晨昏準時來省看病情,明明不甚嚴重,外人看來卻是了不得了,連漢帝這次大肆懲治也有了理由,又加侯陽王屢屢謝絕旁人探望,更加坐實沈奚准傷勢不輕。
沈奚准料定外頭風言風語,她同侯斯年說過幾次,乃知是上位者的意思,無法拒絕,便愛怎麼怎麼去了。只是當她問起女兒,一貫溫文爾雅的侯陽王才難得變了臉色。
「宛兒是怎麼了?可是傷到哪裡?」沈奚准急的就要下榻尋人。
侯斯年緊忙給她攔住,「無事,只是受了些驚嚇,太醫也去看過,我讓她閉門思過了!」
「當真?」
「自然,我從不騙你。」侯斯年安置她躺好,「太醫再三交代過,傷筋動骨要養百日,你可不許亂動。」
「那豈不要癱了,我又不是沒崴過腳,不必如此小心。」沈奚准又問他,「王爺好端端罰她做甚?」
侯斯年似有怒意,「她萬不該置你於危險之地,我已是仁慈了。」
沈奚准笑了,「此事怪不得她,誰也不想會遇到這種事。我們還在圍場,多少眼睛看著,要打要罰王爺回去後再說,這要傳出去還讓她怎麼做人?」
侯斯年充耳不聞,只替她掖好被角,「她實在不該讓我如此擔驚受怕,當時幸好有陛下救你,若是再晚一步,我……」
沈奚准還要說什麼,侯斯年輕輕抵住她的唇,「此事准准不必再提了。」
侯斯年性子雖是溫文,然而真決定做什麼,那也是十頭牛拉不回來的,沈奚准只能隨他去了。
就這樣沈奚准又在帳篷中悶了幾日,皇后裴氏同益王妃蘇氏才來看望。蘇氏一見她便握住她手哭道:「我真是該死,萬萬沒想到一時任性會讓你遭此大難,我要知你和宛兒會遇到兇險,便是殺光這圍場中的兔子,也不肯讓你們去啊!」
蘇粵安前幾日也才大病一場,如今尚未好利索,哭的這幾聲又帶起了一陣咳嗽。見她又要背過氣去,沈奚准趕緊勸她,「是我硬要去的,哪裡怪得了你?我大難不死你得替我高興才是。」
蘇粵安連忙拭淚,「是,你能同宛兒好好回來,我已是謝天謝地。」
說著,隨侍的奴婢正好端了補品進來,裴氏道:「陛下下旨不得旁人打擾你休養,我與益王妃連求幾遍,才終得他開恩,但也不便久坐,免得他又要發火。」
此事沈奚準是知曉的,劉寡在對她的事情上一向專橫,但她就算知道,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裴氏神情寬鬆些許,又道:「這些是我自宮中帶的補品,你好生休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沈奚准不好推拒,便讓婢子接了下來。
自她在圍場出事起,她們三個已有近十日未見了,但可惜劉寡有令在先,裴氏和蘇粵安都不便久留,遂只坐了坐便就告辭了。
不過幸好劉寡下了令,不然沈奚准還真撐不住,她病癒後頭一次如此費神,睡了好一會,再醒來時發覺外頭都已經掌燈了。她喚了貼身侍女擬冬和擬夏,梳洗時問:「王爺回來過嗎?」
擬冬道:「王爺申時回來過一趟,見王妃睡著就又走了,奴婢聽換班的侍衛講,酉時陛下要在觀台開宴,王爺該是過去那邊了。」
沈奚准思索一陣,「那到郡主那兒一趟。」
兩人仔細將沈奚准攙扶起來,她腳還傷著,落地時著不了力,便拄了太醫送來的木拐。此刻酉時已過,外頭除了值守的護衛大都去了宴席,沈奚准走了一路,到侯宛兒帳前也未遇到熟人。
「王妃。」在侯宛兒帳前守夜的護衛朝她行禮。
「郡主可在裡頭?」沈奚准問。
「是。」
沈奚准囑咐擬冬擬夏守在帳外,便自己進去了,兩個侍衛對視一眼,又站回原崗。侯陽王吩咐過郡主閉門思過,可未曾吩咐不許人來探望,更別說來的是王妃了,是以也並未阻攔。
只是沈奚准這次來的不巧,侯宛兒帳中不僅有人,那人沈奚准還熟悉得很。
「貿雲?」沈奚准頗是驚訝。
劉貿雲和侯宛兒不想有人撞破,身形俱是一震,劉貿雲下意識的將侯宛兒拉到了身後,但對上沈奚準的眼神,他才反應過來此舉是有多麼不妥。「干、乾娘,我……」
沈奚准瞧了眼帳篷上一側半開的窗戶,撲哧笑了,難怪門口侍衛不說裡頭還有人在。「你這小子不老實,被你母親知道了,會被打斷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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