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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至明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方曉斌總算看出了點不對勁：「……怎麼了？」

    他見潘至明的眼睛一直在往旁邊瞟，一邊轉頭一邊疑惑地說：「你眼睛有什麼毛病嗎？咋突然斜視……了……」

    扭頭看見肖煥的那一秒，他整個人都凝固住了。

    潘至明無語至極，心道你眼睛才有毛病！這麼個大活人在旁邊站著你看不見？！

    方曉斌剛才衝進來的時候視線被那光頭大哥擋了，那個角度剛好沒看見肖煥，他還以為自己來得比肖煥快，想過來提醒一下潘至明，哪裡能想到……

    「喂！哪裡來的臭小子！快閃開！擋著老子教訓人了！」光頭大哥衝著方曉斌大喊道。

    「啊？」方曉斌沒看明白現在場上的局勢，有些發懵。

    潘至明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對那光頭大哥恭敬地笑笑：「大哥，您請，您請，我們不耽誤您教訓人……」他瞥了眼肖煥，「需要幫忙嗎？」

    如果能借著這光頭大哥的手攔下肖煥，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肖煥靜靜站在原地，往酒吧最左側的樓梯看了眼。

    剛剛方曉斌說許志傑「還在上面」，那肯定就是在這酒吧的樓上了。

    只是眼下的情況有些麻煩，他得想個法子脫身。

    「哈哈哈！老子還需要你們幫忙？那老子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混了？」光頭大哥大笑幾聲，揮舞著拳頭就朝肖煥撲過來。

    肖煥一個側身躲開，故意往潘至明方曉斌那邊躲，有意把他倆也扯進戰局。

    「滾開！離我們遠點！」潘至明驚慌地大喊。

    肖煥扳過他的身體當盾牌，光頭大哥凌厲的拳風近在咫尺，緊貼著臉側揮來揮去，潘至明一動都不敢動，臉都嚇白了。

    第146章 反抗

    方曉斌看不下去，在邊上蠢蠢欲動，他想把肖煥從潘至明身後拉開，卻沒拉動，情急之下猛地朝肖煥揮出去一拳！

    肖煥靈活地一躲，腦袋快速偏開，方曉斌那一拳在混亂之下打在了光頭大哥的臉上。

    「啊！你找死啊！」光頭大哥憤怒地大吼一聲，眼神像要吃人。

    「不……不是……」方曉斌慌張地擺著手，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還沒等他解釋，光頭大哥已經一把薅過他的頭髮，直接把他放倒在地！

    潘至明連忙衝過去幫忙，想把光頭大哥從方曉斌身上拉開。

    可光頭大哥正在氣頭上，不管不顧地連著他一塊兒打！

    肖煥順利脫身，趁亂離開了戰場，立馬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跑過去。

    經過光頭大哥這麼一鬧，酒吧里的客人差不多都被嚇跑了，樓上兩層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肖煥一口氣衝到了最頂層。

    他站在通往露台的那扇門後，毫不猶豫地擰動門把手。

    卻沒擰動。

    門被鎖了。

    肖煥氣急，瘋狂砸門，掌心邊緣與木質門板劇烈碰撞，一陣劇痛。

    他立馬轉身往樓下跑，想從潘至明那邊拿到開門的鑰匙。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和除夕夜那晚一樣，明明只有一門之隔，他卻見不到她。

    肖煥突然就體會到了宋吟當時找他的感受。明明只有一步之遙，明明知道他就在那兒，明明知道他身處險境……但就是見不到他。

    所以，宋吟那個時候寧願翻窗，掛在四樓的半空中，也要過來找他。

    她那時候肯定急瘋了。

    他現在也要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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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許志傑慘叫一聲，捂著手臂跌坐在地。

    他沒想到宋吟身上居然有刀！

    手臂被刺傷，涓涓鮮血不斷湧出，他疼得冷汗直冒，面容扭曲地坐在地上。

    宋吟用力撐起上半身，她現在四肢虛軟無力，根本站不起來，只能十分屈辱地朝另一邊爬，想離許志傑這個神經病遠點兒。

    第一刀是給許志傑的。

    第二刀，是給她自己。

    宋吟咬牙，拿著刀往自己的掌心上劃了一道口子。

    動作乾淨利落，沒帶一點猶豫。

    冰冷鋒利的鑽心疼痛在掌心猛然炸開，刺激著一片混沌麻木的大腦。

    宋吟一下子清醒了，她爬到護欄邊，顫巍巍地抓過一把小椅子，拼命往地面上砸，想引起樓下的人的注意。

    「沒用的！」許志傑喊了一聲兒：「勸你省省力氣吧！音樂聲這麼大，不會有人聽見的！」

    宋吟掌心劇痛難忍，實在是沒力氣繼續砸了，她見許志傑已經站了起來，正往她這邊走過來。

    宋吟如臨大敵，趕緊抓過那把刀對著他。

    她的手抖得不行，比之前籃球賽那時候抖得還要厲害，一把小水果刀都拿不穩。

    許志傑被她傷了，現在非常生氣，他抬腳，重重地踹在宋吟的肩頭。

    「啊……」宋吟被他踹倒在地，小刀不小心脫手。

    許志傑立馬把刀踢遠，人撲過來，將宋吟壓住，他發了瘋似的拉扯著她的衣服：「我真是小瞧你了啊！真是可以啊！居然敢帶刀！還他媽敢刺傷我！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放開……」宋吟拼命掙扎，兩手用力攥著衣領，手上的血染在身上的白襯衫上，一片鮮紅鮮紅的血跡。

    許志傑沒想到宋吟會反抗這麼久，有些累了，氣急敗壞地甩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