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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05:34 作者: 疏節安歌
陸鴻文看著她難以置信的表情,還以為今天的豆腐腦出了什麼岔子,也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沒問題啊,「豆腐腦就這個味啊。」
陳鳴弄不懂了,「豆腐腦不應該是甜的嗎?」
「豆腐腦怎麼會是甜的呢?」陸鴻文也很驚奇,甜的豆腐腦?再加點韭菜花和鹹菜,那得什麼味啊?
是的,就像陳鳴理解不了為什麼豆腐腦是這個味的一樣,陸鴻文也想像不出居然有的豆腐腦是不需要韭菜花,而是要放蜜紅豆的。
不光是豆腐腦,還有其他的很多東西,都是陳鳴所不熟悉,也吃不慣的。她回蘇州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一碗甜豆腐腦,配了一個鮮肉粽子,晚上又去吃了一份甜的紅燒肉,這才算擺脫了北京的飲食陰影。
她這次肯為了陸鴻文來北京,真算得上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了。
正說著,就看見她也拿起韭菜花的瓶子,呼呼加了兩勺,又加了一勺辣椒,用勺子在豆腐腦上面抹平了,一勺一勺挖著吃。
「喲,你也開始加韭菜花了啊。」陸鴻文一邊攪和自己的豆腐腦一邊說。他跟陳鳴不一樣,他一定要把豆腐腦都攪和碎了,跟韭菜花和鹹菜什麼的充分混合好,入味了才好吃。
「入鄉隨俗嘛,我看你每次加那麼多韭菜花,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這次我也嘗嘗。」
燒餅是剛出爐的,據說是韭菜雞蛋粉條餡,然而咬了好幾口也沒見到什麼雞蛋。攤主為了顯得自己家的餅味道好,調的有些偏咸了,這樣吃別家淡一些的餅就覺得沒什麼味道。然而等到家家都學會了這個做法,燒餅就會越來越咸,比如今天這個,對於陳鳴來說,就有些鹹的過頭了。為了解咸,她又喝了一口豆腐腦。然而豆腐腦上剛才讓她鋪了一層韭菜花,也淡不到哪裡去。迫於無奈,她只好又要了一碗豆漿,才勉強把這頓早飯吃了。
吃了早飯之後,他倆又四處轉了轉。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轉的,當初陳鳴他們劇團來北京的時候,已經趁著周末把城裡有名的地方轉的差不多了,他倆主要就是想說說話,有沒有地方去,只能在街上四處繞圈子。他倆就這麼慢慢的在街上溜達著,從城東轉到了城南。
「誒,驢打滾,你之前不是一直惦記的麼?」陸鴻文對城裡的店鋪遠比陳鳴熟悉,他就記得這條街上有個賣點心的店,從街口轉過來之後就在找。以往這家店門前都排了很多人,今天大約是時間尚早,他們剛剛開門,所以前面沒有什麼人,左右看了一陣子才找到。
「師傅,這驢打滾怎麼賣的啊?」陳鳴問櫃檯後面的一個夥計。
「一毛五一斤。」夥計答。
「我上次別處買的一毛呢,怎麼你家這麼貴?」
「小姐,一分錢一分貨啊,要麼您拿一個嘗嘗,看值不值這貴出去的五分錢。」
陳鳴看了看夥計指給她的盤子,上面鋪著厚厚的一層黃豆粉,黃澄澄的一盤,看上去是挺不錯的,但是這價錢實在是有些離譜了。「太貴了,走吧。」她拉著陸鴻文就要走。
「哎,別啊,我跟你說,這家的驢打滾可是特色,雖說貴,但也是京城裡最好吃的。」陸鴻文說著,從懷裡掏出錢來,「給我稱二斤。」
「二兩,二兩就行!」陳鳴連忙道,「要二斤做什麼,任是大肚彌勒也吃不了啊。」
「聽我的,還是二斤,分兩份,一個半斤,一個一斤半。再裝半斤果仁桃酥,半斤蜜三刀……」陸鴻文問陳鳴,「你吃蜜三刀嗎?」陳鳴搖搖頭。「那就這些吧,半斤驢打滾和桃酥單獨裝,蜜三刀和那一斤半驢打滾捆一塊。」陸鴻文對夥計說,隨後又對陳鳴說,「你要嫌吃不了你就拿半斤,回去跟你同事們分一分,剩下一斤半我拿回去給師父。我師父可會吃了,四九城哪家什麼做的最好他全都知道,這家鋪子還是當初他告訴我的。他家的黃豆面摻了果仁,比別家的要香。」
「一看您就是會吃的,我們家的驢打滾不說是京城最好,這南城最好總是跑不了的。」夥計遞過包好的紙包,滴里嘟嚕一大堆,沉甸甸的。
陸鴻文把小包的驢打滾給了陳鳴,剩下的的掛在自己自行車的把手上,推著車繼續往前溜達。看到路邊有什麼有意思的小吃,就坐下來吃點。一路吃過去,居然連午飯都給省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過的總是格外的快,總覺的還沒說幾句話呢,就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陸鴻文要去趕公交車回團里,只得跟陳鳴告別。
「我該走了。」陸鴻文扶著自行車道。
「是啊,兩點半了。」陳鳴看了一眼手錶,有些失落的說。
「我巡演一結束就回來看你。」
「那得到什麼時候了?」
陸鴻文嘆了口氣,「七月八月都有消夏演出,等我回來怎麼也得九月了吧。」隨後又安慰陳鳴道,「正好天氣也涼了,出去玩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烤得慌,咱們可以多出去走走。你上次來的時候不是沒去成承德麼,到時候我把假期都騰出來,咱們去轉一圈。」
「那……也行……」陳鳴又囑咐道,「你出去演出,注意安全啊,還有練功的時候,不要受傷……」
「知道知道,我都跟團里一起,倒沒什麼好擔心的。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更要比我注意些才是。凡事多看,少說,北方人說話直脾氣爆,你儘量不要與人起衝突。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去找我的兩位師父,我跟他們說過了,他們會幫著照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