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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7:02:25 作者: 陳徊
    [無CP向] 《八輩子》作者:陳徊【CP完結+番外】

    簡介:海晏河清之世,事事相看,全全痴嗔

    機關算盡之局,為色為權,理所當然

    注釋、引用見作話/私設多/矯情愛瞎扯

    第1章 01.夢裡人

    .

    我是個荒誕的人,降生於這個荒誕的人間,過著平淡的日子,做著可笑的夢。

    起先,置身山河破碎的風雨飄搖中,我在血暮朦朧中瞧見了你,你帶著荒誕的面具,卻偷偷地藏了一顆真心。

    後來,於海晏河清的煦風暖陽里,楊柳岸與月對酌,皎皎流光里我看清了你的醜惡,卻不知如何克制觸碰你的情悸。

    於是,我碾碎了真心,嬌慣你的醜惡。

    第2章 02.一輩子(1)

    1.

    我悠悠地睜開眼,午時的陽光投在我的身上,暖哄哄的,的氣味熏的我眯眼,昨夜下肚的烈酒余勁上頭有些醉。

    酒水撒了一地,陶製的納酒器摔了個粉碎,教日頭蒸的冒出甜酒氣。地上的酒水滲不透亂葬墳的萬里枯骨土,濕盈盈地騰著熱。

    我非自然甦醒,而是嗅著了一味清藥吊在我鼻前硬生生給熏醒過來。偏頭凝神一看,果不其然郎中正半蹲在三尺開外,指尖繞著幾圈勾竭片的絲線。

    「你可真是不厚道,非得用這藥把我熏醒,我鼻頭快聞不出味兒了。」我悻悻地同郎中埋怨,兩眼一閉裝作再睡過去,他倒沒理睬我。

    耳邊不得半點聲響,我意識暈乎,渾身酸疼地厲害,齜牙咧嘴地掙扎欲爬坐起,卻發覺使不上氣力。尤其是腰部與腿間,恐怕已不單是尋常犯了青紫。

    細細回想緣由,怕是昨夜浪蕩留下的遺症,還得依仗郎中。我思緒混亂地想著,如攤稀泥癱在滿是褶皺的衣衫上,試著挪了挪雙腿。

    酸的很,使不上勁。看來,是被弄得過狠了。

    縱使再浪蕩,我絕無可能無力至此。

    那酒里有問題。

    無意扯了扯唇,牽動唇瓣上的教人啃咬出的傷口,生疼。

    「那混蛋屬狗的啊。」我捂著嘴上的傷口,齜牙訕罵,腦子裡漿糊結一片,描畫不出與自個糾纏不休一晚的男人面貌。

    「再這般胡鬧下去,你無幾日好活。」郎中聽著我的罵咧悄悄上前將我扶坐起,瞧我的眼神幽幽恨不得將我活剮生吞。

    「是我的不是,」我受不住郎中的眼神,縮縮脖子識相地認了慫,「我就是那沒偷過腥的貓,差點被害死。」

    我瞅著郎中的眉心松著,心裡盤算他見我如此到底是怎個想法,偏偏看半晌,瞧不出個一情半意,反倒郎中抬眼盯看我,不緊不慢抬手,像是要掐了下我的臉。

    不怎甚疼,說是掐實是我自個的揣度。郎中不給我這個面子,抬手指指我嘴角邊破口,面無表情地低頭擺弄他的藥箱,而我當他因怨我發怒要掐我泄憤。

    整個人沒精打采,我坐不住,想著在被日頭烘烤得暖和的草皮子傷再歇息會,卻不得不接下郎中遞過來的藥丸。

    「什麼藥。」我問郎中。

    捏圓丸看兩圈,黑乎乎的一顆渾球,瞧不出內里,放鼻前扇扇,嗅不出氣味。

    郎中的臉隱在他投下的陰影里,使得我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聽郎中沒甚波瀾地講:「醒酒的。」

    我多看郎中一眼,迅速將藥含進嘴裡。自暴自棄的我又癱倒再地。

    無多話的郎中站在我身側不語半刻,便拎藥箱離了。

    2.

    宿醉後的我精神頭不大好,陽光逼得刺痛我索性合眼,試著理順腦子裡的混亂。

    昨夜同一幫舊友飲酒,心情不大好,出了亂葬墳的地界,千挑萬選勾了個路過人,真就地為床,天為被,與萍水相逢的人不管不顧地肆意浪蕩了一回。

    那人正連夜趕路,途徑此地,欲要跨百步洪流祭拜故人,被我恰好截下。也是個心性不定的浪蕩子,否則誰人能與不相識的人野地同歡。

    他也算貼心,將二人褪下的衣物置於我身下,隔開了墳間生刀鋒的利草。若非如此,我的後背怕早已一片血淋。

    我提著酒壺,瞧他涉河步履颯爽身姿卓越,衣不沾滴水,便知他功夫不淺,也知他只身前來亂葬墳,絕無單純地心思。

    但我未想到,他竟如此的能。便因此,我不信他初次開葷。

    他似看我做流連歡地的風流人,做慣了此類勾人同樂以加以勒索或捎財的下流事,定是對巫雲楚雨之事熟稔,對我便無多加憐惜,哪知我頭回承情,壓根受不住。

    昨夜狂歡,我雖早有準備,尋郎中往酒里加了些料,即便借著酒勁藥效,亦無法全全消受他的念欲。

    躺的久,股間粘膩的難受。想必他雖已簡單清理過,單單拭去了外邊的髒污,未洗至內里殘留。

    無法閉合上,我抬腿稍稍一動,便漏了些許出來。

    日上三竿,亂葬墳央里平日裡極少有活物來,寂靜的很。待我睜眼,共眠那人已不知去向。

    3.

    又躺了會,緩過勁,覺著有了些氣力。郎中不止何時又折回,靜默地立於一側。我拒絕郎中的攙扶撐起身子,扭動脖頸探了下四處,示意郎中讓他瞧瞧我盲處的傷勢。

    果不其然,身上滿是紅痕青紫。

    身上蓋著的是他的外衣大袍,上好的緞子錦絲繡的蟠雲凶獸,身旁不遠放著些乾淨的應用於更換的衣物和一個雕紋木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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