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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6:25:41 作者: 墨墨塗
    話落,其餘人的目光都被他的話吸引過來。

    謝廣問:「還有誰?」

    老金幽幽道:「十幾年前祈山大圍剿,最後消失的那個瘋子。」

    謝廣想了想道:「你是說,和風醉?」

    魏辰星心裡一驚,竟然又是這個名字。魏辰星猛地一抬頭,正對上老金的眼睛。他心裡疑慮,難道老金僅憑他一雙眼睛,就能猜得出他夢裡所見之人到底是誰?

    老金沒有注意到魏辰星的目光如炬,他繼續道:「沒錯,就是他。」

    謝廣道:「此人已在江湖消失近二十年,你怎會見過他?」

    老金道:「祈山大圍剿那年我還年輕,跟著前東家走鏢,路過祈山時迷了路,曾經在山裡睡過一晚,說出來還真沒人信,那晚我還真就見過他。」

    魏辰星緊促著眉頭聽得仔細,此時更是恨不得趕走現場其餘人,好逼著老金不要賣關子,趕緊說完。

    老金見說完這話在場也沒人說他吹牛,倒提起了興致,只聽他繼續道:「和風醉在二十多年前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不過後來祈山那一戰他敗了青儉堂的陸聞天,不僅身敗名裂,還妻離子散,當時江湖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在他徹底失蹤之前,有人傳聞他曾經抱著死掉的老婆在附近到處轉啊轉的,聽說他在滿世界找兩個走丟的孩子。這件事我親眼見過的,只不過當時慫,只顧著躲在林子裡光看,沒出聲兒罷了。」

    謝真聽得一頭霧水,她看看老金,又回頭看看魏曉風。問道:「可是金叔怎麼知道你看到的人就是他呢?」

    「他的眼睛啊!」老金講到重點,忍不住拍了記桌子。

    第40章 可以燎原

    「他的眼睛啊!」老金講到重點處,忍不住拍了記桌子。若不是屋外月黑風高,他現在就活像個茶館的說書先生。

    謝廣道:「你市面見得多,別賣關子,快點說。」

    其餘人看著他,只聽他繼續道:「尋常習武修行之人,多著重於陰陽五行的利用。就像用慣了刀劍的人內力更偏向於陽剛,五行屬金。而修仙教派之人善用天地的力量,內力更傾向於柔暢貫通,五行偏於水土。這樣在一條道上融會貫通,才能發揮所學武功的最終力量。」

    「哦……」謝真道:「那你們說的那個人呢?」

    老金道:「他五行雙生,身體裡又有火又有水。」

    「這怎麼可能呢?」謝廣道:「五行相衝,會走火入魔的。」

    老金擺手道:「若是這天底下所有人都走火入魔就不稀奇了。要的就是有人非但沒有走火入魔,還能學會控制它們,和風醉就是這麼個人。他平時不輕易發那麼大脾氣,但傳說只要正面見過他赤瞳狀態下的人,下場不死也殘嘍……」

    魏辰星心中已經明了。怪不得他在和風醉的夢境中能感受到那股炙熱的內力在周身流轉,卻不至於傷及他一絲一毫。

    老金道:「和風醉之所以能揚名江湖,就是因為他一人習得兩套截然不同的的心法。根據對手的特點選擇自己的對應方式,相生相剋的道理在他身上完全不受影響。」

    謝真道:「那豈不是根本沒人打得過他…?」

    老金道:「沒錯,只可惜武功高容易得罪人,好巧他得罪的又是青儉堂的陸家,結局是讓人唏噓了一點……那陸聞天是什麼人?誰讓他不爽他追到天邊也得把你揪出來弄死。」

    老金說著說著,眼睛止不住地往魏辰星這裡瞟,卻見他好像沒聽往心裡去似的總在發呆。等老金話全部說完,他又幽幽地補了一句:「魏曉風這病看著蹊蹺,該不會跟和風醉有什麼關係吧?」

    魏辰星面無表情地把目光移向別處:「二十多年前我尚不在人世,沒聽說過此人。」

    謝廣若有所思地看了魏曉風一眼,心裡打起了鼓。前一刻他還想著要收他做義子,現在被老金這麼一句話,搞得他到嘴的話又硬生生憋下去了。

    老金好像也看出了謝廣的心思,突然覺得自己剛才一句話壞了成人之美的偉大計劃。當下著急打著哈哈道:「也是……哪有那麼多湊巧。我估計你啊,就是天生五行偏火,自己控制不了罷了。這不,謝總鏢頭前腳還打算來問你願不願意給他做義子,將來娶了阿真,也省得她老在我們面前惦記你。」

    謝真「呀」了一聲,粉拳打在謝廣的椅背上。「胡說……我沒有!」

    魏辰星沒有料到老金話題跳得峰迴路轉,最後會繞到這句話上。這話對他來說提得太突然,他迴避著其他人的目光,垂下眼睛沒有回答。

    現場氣氛尷尬,謝廣看他低頭不做反應,便循著台階道:「今日的確也不是說這件事的好時候,正巧老金提起罷了……不過我的確有這個意思,你回頭好好想想,願意的話那是最好的,不願意的話就當老金沒說過。」

    魏辰星無意識地手指捻著衣角,遲遲不肯回答。

    謝真看著這場面,以為魏辰星是嫌棄什麼東西存心不肯答應,一氣之下發現自己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那憋了半天臉漲得通紅,最終還是叮嚀一聲跺了跺腳,忍不住跑出屋子。

    魏辰星抬起頭看著謝真跑出去,他張開嘴想說話,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不敢跟謝真或者在場的任何人解釋,縱使他想留下,可自己畢竟是靠這麼一個不清不楚的假身份混跡至今。他的手上曾經做過多少骯髒的事情,怎麼能有勇氣去接受謝總鏢頭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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