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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6:20:29 作者: 一寸星火
蕭故捂臉,周獻啊周獻,你不要高興得這麼早,陸大人可沒有說要輕易放過你。
果然,就聽陸川道:「先別著急。」
周獻和阮安鶴雙雙疑惑抬頭。
陸川:「周校尉要受十軍棍,應當是沒有力氣再去置辦婚事的一應事宜了,不如就由安鶴來當這個迎親之人,迎到刺史府你們拜堂成親,周校尉,你以為如何啊?」
蕭故:「。」
這難道就是不蒸饅頭爭口氣?
阮安鶴看著實在是不像是一個在下邊的,而這世俗偏見,總是瞧不起在下的男子更多,因著那些養男寵來玩的都是睡男寵,沒見過讓男寵來睡自己的,在上者是權貴,自然沒什麼人敢多說,那在下的人,也就要承受無端議論。
陸川是想見這世俗的壓力更多給到周獻的身上去。
甭管人家兩個人關起門來誰上誰下,總之,對外阮安鶴就是得在上。
在上者迎親,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毛病。
況且陸川也有自己的思量,要是周獻連這都不願意,那還不如二人趁早分了得了。
他要是真想把阮安鶴給調出雲州還能沒有法子嗎?
再不濟蕭故還能弄不走這二人中的其中一個不成?
蕭故不得不承認,陸川確實考慮良多,看來罵周獻以及陰陽怪氣鍾誠時也沒少想這些。
這剩下的就要看周獻的態度了。
周獻樂意嗎?
他可真是太樂意了。
蕭故望向周獻,只見周獻滿臉都寫著「還有這好事兒?」這麼一句話,恨不得今天把那十軍棍挨了,明個就被阮安鶴給娶回去。
陸川:「……」總感覺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咳咳。」蕭故清了清嗓子,道,「那就這麼決定了?」
周獻和阮安鶴不拘誰嫁誰娶,還能在一起就謝天謝地了,一個勁地道謝。
蕭故彎了彎唇:「我們也許久未曾熱鬧過了,不如就趁這次大喜事好好熱鬧一番。」
到時候讓人殺豬殺雞,全軍同樂。
陸川黑著一張臉,心底去琢磨著給阮安鶴找一處宅子,總不能他跟周獻都成親了人還來他們刺史府親熱,被人撞見了還要不要臉了?
蕭故在陸川這裡喝了一盞涼茶後,拎著周獻回軍營了。
說好的十軍棍就是十軍棍,不可能不打,蕭故親自監督。
周獻脫了鎧甲,只剩下上衣和褲子,被人按住,等著挨打。
「你說說你,跟人阮大人在別的地方見面不行?怎麼非得跑到刺史府去?」蕭故甚是不理解。
周獻笑笑:「將軍,末將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過安鶴了,分明就在雲州城,卻見不到他,見不到自己喜歡的人是會發瘋的。」
蕭故抖了抖:「肉麻。」
他拿了一塊帕子疊好:「張嘴。」
周獻聽話張開嘴,把帕子給咬進了嘴裡。
「幸好這天氣還沒有真正熱起來,不然你那一屁股傷就等著拖吧。」蕭故回身,「來人,十軍棍,打。」
執行的兩名軍士揚起手中軍棍,一下一下落了下去。
蕭故聽得實在是肉疼。
他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喜歡,才能讓周獻如此無所顧忌。
或者說,什麼是喜歡?
喜歡的威力,就這麼大?
第23章
蕭故不知什麼是喜歡,只是今日見了周賢和阮安鶴互訴情意,便有所思。
吃晚飯時,蕭故都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著白日裡的事情。
晚飯是西湖醋魚、板栗雞和番茄丸子湯,除了給辭風挑魚刺之外,蕭故都沒有動幾筷子,盡發呆了。
「蕭故,你在想什麼?」蕭故吃飯不認真,辭風一個人吃著都覺得飯菜沒那麼香了。
蕭故被辭風喚回了神,對辭風笑了笑:「我在想今天白天發生的一點事情。」
辭風知道蕭故下午出去了一趟,只是不知蕭故出去做什麼了,有什麼是值得蕭故連吃飯都心不在焉的呢?
對於辭風而言,吃飯便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大事,蕭故居然連這種大事都不在意。
「想聽?」蕭故明知故問。
辭風認認真真地道:「想聽。」
蕭故不清楚辭風能聽明白多少,畢竟辭風被關了那麼多年,確實很多東西他無法理解。
撿著簡潔的語言,蕭故將周獻和阮安鶴的事情說給了辭風聽。
辭風聽完之後,甚是不解:「周獻喜歡阮安鶴,阮安鶴喜歡周獻,那麼他們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果然是童言無忌。
蕭故拿起公筷,夾了一塊魚肉,挑好了刺又放進了辭風的碗裡。
「我困擾的不是此事。」蕭故說,「我只是在想,什麼是喜歡。」
世間萬事一向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今個下午做的是旁觀者,自然能夠分析利弊,可他心裡想的,卻是與自己相關的。
這幾年在雲州,他一直堅定著自己的信念,不禍害人家姑娘跟他成親了,他就一個人過一輩子,替皇兄、替大周守著這雲州。
可他當真不羨慕人家成雙成對的嗎?
蕭故有點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要是有一天遇到了一個特別喜歡的人,能不能把持得住自己的初心。
辭風沉吟許久,慢悠悠地將蕭故給他夾的魚肉吃掉,才道:「喜歡不是很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