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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會討厭性帶來的愉悅和酥麻感，那是暫時扼殺現實和痛苦的避難所，易綿嘴裡的「膩煩」也不過是謊話，她喜歡和李牧做愛，再準確點，她也痴迷瘋狂。

    但現在不行，肚子裡的孩子可經不起李牧那樣混蛋的折騰。

    易綿扣了扣手心，深喘了口氣，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色令智昏，她抬腳頂開李牧的胸口，「拿上你的茉莉，滾蛋。」

    李牧眼眶紅得嚇人，掌心來回搓著易綿的腰，不肯走，「你不想嗎？」

    「不想。」易綿又踹了李牧一腳。

    李牧卻把易綿這兩腳當成了調情，把易綿的話當成了欲情故縱，又想俯身去吻易綿的唇。

    易綿知道李牧這人渾起來力氣有多大，她怕李牧壓到她肚子，只能又耐心哄道：「今天真不行，我不太舒服。」

    李牧立馬規矩了，蹙著眉，「哪兒不舒服？」

    「可能快來例假了。」易綿半撐著沙發從李牧身下鑽出來，「我真的困了，想睡了，你回去吧，好不好？」

    李牧自然聽出了易綿放軟的語氣，即使再想做，他也只能硬生生把欲望憋回去了。

    李牧是只幼稚黏人的狗，得順著毛捋。

    「那我抱你回臥室？」

    李牧這就根本不是在徵求易綿的意見，沒等易綿回答就把人騰空抱起來了，安全起見，易綿摟住了李牧的脖子。

    這動作李牧似乎很受用，易綿感覺這人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李牧把易綿塞進被窩裡，被子的四個角都拍得仔細嚴實，這讓易綿不禁想到他倆第一次在溫泉酒店做完的那晚，李牧也是這樣把她捂在被子裡的，害她醒來之後濕透了整身的睡衣。

    瞥到李牧額頭和髮絲上的泥，易綿突然有些善心大發，「洗手間可以借你用一下。」

    李牧這會兒卻不在意地用手搓了搓頭髮，「沒事，沒沾上多少，你早點睡。」

    「餵。」易綿喊住李牧。

    這兩人也是挺有趣，從「餵」開始也從「餵」結束。

    「嗯？」李牧乖乖站定。

    易綿一開口卻又是可以氣死人的話。

    「你要不去找別的女人吧。」

    她現在懷著孕，可再經不起李牧像今天這樣的「霸王硬上弓」了。

    但這話一說完，易綿就知道自己踩到李牧的狗尾巴了。

    李牧臉沉下來，不知道是真沒聽到，還是明知故問，「你說什麼？」

    「沒，」易綿識趣地閉了嘴，伸手拍掉了床頭燈，拽過被子蓋住腦袋，含糊的聲音從被子裡透出來，聽著滑稽，「晚安呢。」

    易綿聽到李牧又走回來，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易綿感覺有風鑽進被窩，接著她的額頭被那人的額頭抵著。

    李牧學著易綿的語氣。

    「晚安，呢。」

    第31章 你跟我結婚

    隔天的例會上，陳力健又談起了之前沒定下來的那款干白包裝，鑑於上次兩人「不是你死就是你死」的表現，他問完之後還特地觀察了易綿和李牧的反應，確認這兩人都沒炸毛的徵兆，才敢繼續往下說。

    易綿和李牧都還是堅持自己之前的觀點，不過兩人這次都沒急紅眼，看著倒淡定禮貌，像是新時代講文明的好公民。

    易綿淡定，是不敢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現在沒有什麼比保胎更重要了。

    李牧淡定，是不敢再惹易綿生氣了，現在沒有什麼比恢復「合作」更重要了。

    可兩人也倔，半天聊下來，還是沒人肯在干白的包裝上做出讓步。最後只能按照易綿和李牧的想法，各包裝一半的新款干白，然後把銷售量分別算進兩個部門的業績。

    易綿約了個 B 超，孕早期得憋尿，她下了會議就拎著水杯去了茶水間，打算提前往肚子裡灌些水。

    本來茶水間還站著幾個在聊八卦的員工，易綿一進來，他們就立刻噤了聲，尷尬地傻站了幾秒後，猶猶豫豫跟她打了聲招呼，就全都溜出去了。

    易綿其實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都是領導，為什麼李牧就能和大家打成一片，她就這麼不受人待見。

    不過也好，她也並不想費精力跟他們尬聊說笑。

    一大杯水下了肚，易綿就已經有些撐了，她仰頭打了個嗝，又按著開關，準備重新接一杯。

    飲水機的水聲「嘩嘩」響著，易綿沒注意到往她身後靠近的人，那人影在她右手邊坐下，易綿似乎被嚇到了，又忍不住打了個嗝。

    「鬼啊？走路不出聲！」易綿沒好氣地罵了句。

    李牧覺得好無辜，「出聲了，你沒聽見。」

    易綿掃了眼兩手空空的李牧，以為他是來茶水間偷懶，「好好工作，別總想著摸魚。」

    「沒摸魚，來接水的。」

    易綿拆穿道：「杯子都沒拿，用什麼接？」

    「是哦，」李牧像是才反應過來，真誠地問了易綿一句，「那借一下你的？」

    「惡不噁心，」易綿瞪了李牧一眼，「我可沒有吃別人口水的癖好。」

    「嗯，」李牧憋著笑，點了點頭，「可你吃過了……」李牧說著挪到了易綿身邊，聲音低下來，「你還吃了別的，不是嗎。」

    李牧要是下流起來，大概繞著黃浦江裸奔也不會臉紅一下的。

    「你去死！」想起李牧的惡趣味，易綿的臉開始燒，一半是氣，一半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