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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說實話有些膩了，總睡一個人，挺沒勁的

    這幾天易綿像是變了個人，變得寬容大方，變得善良愛笑，整個人好像發著光。前面兩點公司的人都略有體會，但「會發光」這點只是李牧自己固執的幻覺。

    李牧不喜歡易綿身上的光，討厭她嘴角的笑。憑什麼兩個人冷戰，鬱結煩悶的只有他。

    「女人會因為什麼而突然變得高興欣喜？」

    張維已經在邊上匯報了快四十分鐘的方案，口水都要說幹了，李牧沒有給任何回應也就算了，還來了這麼一句不相干的話。

    「哪個女人？」張維好奇。

    李牧一瞬不瞬地盯著坐在對面辦公室的易綿，「奇怪，不太普通的女人。」

    「可能是談戀愛了，」張維分析道：「不管奇不奇怪，普不普通，人只要一墜入愛河就會一直傻樂。」

    李牧立馬否定，「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李牧沒理會張維的問題，接著又自言自語地把心裡想著的話說了出來，「那她為什麼在發光……」

    張維一直覺得李牧優秀完美，這是頭一次，張維覺得李牧有病。

    發光？那女人是吞了燈泡嗎。

    辦公區此起彼伏響起了幾陣鈴聲，員工的手機和電腦上都彈出了郵件提示，是上季度的業績報表。

    張維看到李牧點開了郵件，然後李牧嘴角就扯出了一絲笑，有些得意，還有些變態。

    張維探頭過去瞥了眼，「是我們部門贏了嗎？」

    「當然，」李牧說著從抽屜了掏出了一條對摺好的橫幅，「去掛上。」

    「掛哪兒啊？」張維沒想到這次李牧這麼主動，平時他們掛橫幅、貼海報來奚落易綿部門，李牧都還會勸上幾句的。

    李牧沖那片玻璃門抬了抬下巴，「就這兒。」

    「不太好吧，」張維還是挺怵易綿的，「這樣光明正大地掛到易總眼前，她萬一發飆了怎麼辦？」

    李牧就是要易綿發飆，他也覺得自己挺有病的，但再怎麼說，被討厭總比被無視讓人來得痛快些。

    可惜易綿連被討厭的機會都不給李牧，她只是淡淡抬頭看了眼掛在對面玻璃牆上的橫幅，又接著跟邊上的葉珊珊繼續剛剛的話題。

    「李總他們怎麼這麼過分，非要把橫幅貼在你的辦公室對面！」葉珊珊開始替易綿生氣了，惡狠狠地睇了對面的張維一眼。

    張維聳了下肩，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辜。

    葉珊珊還打算罵上幾句，手機就響了幾下。

    「是陳總，」葉珊珊看了眼，「他讓你和李總一起討論一下糖酒會的展廳設計。」

    「哦，」易綿揚了揚下巴，「那你去叫他過來吧。」

    葉珊珊去了之後又回來，猶豫開了口，「李總說他現在頭有些疼。」

    「所以呢？」易綿覺得好笑。

    葉珊珊也有些無語，「他說他走不動道。」

    「神經病，」易綿嘆了口氣，抓起桌上的文件，準備去李牧的辦公室，「那我過去。」

    葉珊珊又道：「李總還說他現在也聽不了太大的聲音，讓姐你別吼著講。」

    誰慣著他。

    易綿直接踹開了李牧的辦公室的門，拽過椅子坐到了李牧對面，「我不管你頭疼還是心疼，別整這死出。」

    兩人好久都沒說過話了，易綿開口第一句就是滿滿的嫌棄和嘲弄。

    李牧倒沒生氣，托著腦袋的手作勢揉了揉太陽穴，「你再吼我，這方案我可就一個字也想不出來了。」

    裝個屁。

    更不好聽的話已經到嗓子口了，但易綿下意識捂了捂肚子，當著孩子的面罵他親爹的確也不太好。

    「行，」易綿擠出一絲笑，聲音放柔了不少，「這樣的音量可以嗎，李總？」

    「差不多。」李牧點頭，像是挺滿意。

    討論剛開始還挺順利的，可後半部分李牧就幾乎不怎麼發言了。易綿也想集中注意力，儘快把展廳的方案敲定下來的，但對面那人的目光實在太過赤裸，給易綿一種自己是光著身體坐在椅子上的錯覺。

    易綿覺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這句話說得不太對，遠觀也是可以褻玩的。李牧看她那眼神，易綿覺得自己已經來來回回被他幹了八百遍。

    丟掉了手裡的筆，易綿靠到椅背上，開始用眼神警告李牧收斂些。

    但李牧沒有。

    他似乎就等著易綿爆發，他想要痛快地跟易綿吵一架，或者「干」一架。

    「你們部門已經連著輸了兩個季度，這次的業績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李牧也學著易綿的樣子靠到椅背上，語氣欠揍，「易總應該加把勁了。」

    一次又一次挑釁的話，易綿自然也看出了李牧想要找茬。

    「你不痛快的點是什麼，」易綿問得直接，「說出來，別再一直陰陽怪氣了。」

    李牧敲著桌面的手指頓了頓，不承認，「沒有。」

    易綿皺眉，「都是成年人了，能別像孩子那樣耍無賴了嗎？」

    也是奇怪了，孩童時期和少年時期的李牧成熟得像個參透紅塵的百歲老人，這會兒快到而立了，卻幼稚得惹人煩。

    「是我在耍無賴嗎？」李牧好像也委屈。

    「那你是什麼意思，」易綿冷笑了聲，「我在耍無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