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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說什麼呢，秦姨。」易綿下意識瞥了眼衣櫃。

    秦雨梅也往那兒望了眼，沒拆穿，「你們現在年輕人行事開放，做什麼都行，但是要注意安全。」

    易綿又不傻，自然清楚秦雨梅指的是什麼，「知道。」

    「也是我糊塗了，你都這麼大了，我還當你是小孩兒呢，還成天帶著小冬來你這兒串門，你待會兒就把密碼給換了吧，我以後如果要來就提前給你打個電話。」

    「不用，你和小冬想來就來。」

    易綿其實挺享受被人關心惦記的感覺，每次秦雨梅來，這屋子總會多些東西，或者少些東西，日子生活不會總是一成不變，冰箱裡多的菜，水槽里少的髒碗，於她而言，都是驚喜和浪漫，是被愛的痕跡。

    秦雨梅卻只當易綿是在客氣，「給你燉了些牛肉，不肥的，也沒怎麼放油和鹽。」

    「那我現在去嘗嘗。」 易綿挽上秦雨梅的胳膊。

    秦雨梅和易綿在廚房聊天的功夫，陳冬冬一路追著易喵來到了臥室。易喵跳上床嗅了嗅，又跳下來叼住了易綿的蕾絲裙。

    「這是綿綿姐的裙子，」陳冬冬擺手警告道：「貓咪你不可以咬的！」

    易喵卻不搭理陳冬冬，嘴裡咬著裙子，慢悠悠晃到了衣櫃邊。

    「你是想把這裙子掛進去嗎？」陳冬冬又笑了笑，「小貓咪是我錯怪你了，我來幫你！」

    柜子里的李牧已經拼命縮到角落裡了，但再怎麼縮，他這麼一個大塊頭，能藏到哪兒去。

    陳冬冬看著藏在衣櫃裡的男人，有些猶豫地開了口，「李牧哥哥……」

    李牧也尷尬，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陳冬冬小聲說話。

    「哥哥你為什麼在綿綿姐的衣櫃裡？還沒穿衣服呢？」

    「我，」李牧只反應了幾秒，「我剛剛跟易綿一起做了瑜伽，有些熱，然後現在在和她玩躲貓貓。」

    孩子畢竟心思單純，陳冬冬沒有絲毫懷疑，點了點頭，「那你們輸了有什麼懲罰嗎？」

    「懲罰？」李牧又開始編，「打手心。」

    陳冬冬小臉耷拉下來，「那我不能讓綿綿姐輸，誰都不能打她！」

    李牧輕笑了聲，「你對她真好。」

    「我喜歡綿綿姐，」陳冬冬湊到李牧耳邊小聲說道：「媽媽說，等我上了大學就可以有女朋友了，到那時候我就娶綿綿姐回家。」

    李牧臉上的笑頓了頓，「你要娶她？」

    「嗯，綿綿姐又漂亮又香，而且也最喜歡小冬，我們在一起會很快樂的。」

    李牧突然打斷道：「不可能。」

    陳冬冬皺著眉，「哥哥說什麼不可能。」

    「她是挺漂亮挺香的，但她不可能最喜歡你，她也不可能嫁給你。」

    「為什麼？」陳冬冬不信。

    跟小孩討論這個，實在夠幼稚，可偏偏李牧還一臉嚴肅和認真，「你們不合適。」

    陳冬冬虛心求教，「那哥哥，什麼才是合適？」

    李牧幾乎立馬有了答案，「年齡相仿、青梅竹馬、勢均力敵、郎才女貌。」

    陳冬冬沒聽懂，但還是跟著點了點頭，「那哥哥能幫我嗎，我會努力的。」

    李牧有些殘忍地搖了搖頭，「你還小，感情這事，勉強不來的，小冬你也別再堅持了。」

    接連受到打擊，陳冬冬有些繃不住了，小嘴一張，眼淚就立馬冒了出來。

    趴在一旁的易喵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但只淡淡抬頭看了眼，又趴了回去，一雙圓圓的眼睛盯著柜子里的男人，似乎對他弄哭別人的壞毛病見怪不怪了。

    秦雨梅聽到哭聲找來了臥室，陳冬冬一個人坐在地上，臉上掛著鼻涕和眼淚。

    「怎麼了，小冬？」

    陳冬冬指了指衣櫃，跟在秦雨梅後面的易綿趕緊上前擋了擋，把小冬抱進了懷裡，「小冬不哭，是不是易喵欺負你了？」

    地上的易喵叫了一聲，似乎在說自己真冤枉。

    陳冬冬趴在易綿懷裡，哭得好悲傷，「綿綿姐是不是最喜歡小冬？」

    「當然啦，」易綿順著陳冬冬的背，安慰道：「姐姐永遠最喜歡小冬。」

    「那，」陳冬冬哭得身體一抖一抖的，「那綿綿姐跟小冬在一起快不快樂？」

    「快樂啊，」易綿抽了紙巾幫陳冬冬擤了鼻涕，「乖乖別哭了，嗯？」

    秦雨梅怕易綿抱久了累，「好了，別折騰你綿綿姐了！綿綿你趕緊放他下來，我看他就是故意找你撒嬌的！」

    「沒事，」易綿也不介意，揉了揉陳冬冬的小肉臉，「小冬想怎樣撒嬌都行。」

    易綿這話剛說完，衣櫃裡就「咚」地響了一聲，動靜不小，秦雨梅自然也聽見了。

    「時間不早了，」秦雨梅也不想讓人在柜子里躲那麼久，「我和小冬也該回去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幼兒園呢。」

    陳冬冬用手背抹掉了臉上的眼淚，「想親親綿綿姐。」

    「好嘞，」易綿大方側過臉，「給小冬親個夠。」

    可這還沒親下去，衣櫃又「咚」的一聲。

    秦雨梅實在憋不住，轉過頭笑了聲，「那什麼，別親了，」秦雨梅抱過陳冬冬，「走了走了，回家洗澡睡覺了。」

    送走秦雨梅和陳冬冬，關上門，易綿瞥到了地毯上的那雙男士皮鞋。

    敢情剛剛她都白裝了，秦雨梅大概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