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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6:01:13 作者: 千梔子
他怎麼都沒有想好要雕刻什麼,本來是現學了一段時間了,只是手藝實在是不行,還不如就這麼自然著好。
打個空,穿個紅穗子,顯眼又漂亮。
就是看著有些敷衍了。
谷祥雨來來回回的想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確實是有一點無聊了。
他看了看日頭,此時太陽蹉跌而下,正是未時,離他平時離宮的時間,還剩兩個時辰。
或許今天可以早一點兒,那就還剩一個半時辰。
谷祥雨想到這裡就笑了一下。
湯英還覺得奇怪,今日的領侍光是把玩手裡的那個小玉,就已經把玩了有一個多時辰了,至今都沒有看夠。
不就是一塊玉嗎,也不見得種水有多好,而且還帶著一點兒的黃皮,就連他都不覺得這塊兒有多稀罕。
到了酉時,谷祥雨一刻都沒有多等,手指間轉了一下那塊小玉,又握到了自己的手裡,然後便離宮了。
現在這個季節,天黑的已經算是有點早了,酉時的時候已經黃霞滿天。
谷祥雨的徒步回去,腳下有一些的輕快,可等出了皇宮還沒有多久,一人就從拐角處出來,直接攔住了他。
谷祥雨停下了腳步。
峰叔也不跟他打馬虎眼,直接質問他:「王爺他現在在哪兒!」
谷祥雨拇指摁著手心的那塊兒小玉,用力摩擦著,面色卻一點兒都不顯,道:「王爺啊,現在可能在我的院子裡頭,怎麼,要跟著去搜一下嗎?」
峰叔氣的一張臉抖動著,甚至有些扭曲了起來,「一個閹人,竟如此不知羞恥!」
谷祥雨眼直接一厲,笑的帶著一絲的狠絕,「您可真是夠有意思的,都說是在我的院子裡頭了,請你去搜,您都不敢去,倒是敢在我的跟前兒口出惡言。」
峰叔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物,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起來。
谷祥雨說話毫不客氣:「您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若是不會說話倒也沒關係,但不會閉嘴的話,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峰叔:「你什麼意思!」
谷祥雨:「有些話我聽著不舒坦,我如果是不舒坦了,自然也不想讓旁人好過,只是提一個醒而已。」
峰叔氣的大口喘著氣兒,「你!」
「你是覺得我好欺負,才逮著我一個人欺負是吧,」谷祥雨將話說的漫不經心,卻帶著一絲魚死網破的挑釁,「你若真是想管的話,我今晚就把院門敞的大大的,你若是敢管,那就隨你管。」
谷祥雨留下這一句話之後,直接就離開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了,谷祥雨在走到大街上的時候,腦子有一段時間都是發麻的,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連自己走到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
幾個巡邏兵消極怠工,嘴裡說著,那鎮國尊親王也不知道平白跑哪去了。
又說,說不定就是臥病在床上了也說不準。
谷祥雨一瞬間有點兒希望回去的路能夠再長一點兒,長到讓他能回去的路上將一些事情給想明白。
咱路就這麼長,他還是快到自己家的院子了。
在路過鎮國尊親王府的時候,卻遇到了蔣懿白,還帶著一個孩子一條狗。
大苟的眼睛卻一直往街尾看去。
谷祥雨一下子就順著大苟的眼睛看了過去,覺得大苟應該是嗅出了一點兒什麼。
大苟又嗅到了什麼。
它猛然轉頭,在看到谷祥雨的時候,撒歡兒地就撲了過去。
谷祥雨在上一次的時候已經落下陰影了,本來是想躲一下的,但還是被大苟直接就撞了一個滿懷。
大苟那麼大一隻,鬃毛又那麼的茂密,一個懷抱根本就抱不完,要不是谷祥雨的背後就是牆,他還真能由於慣性,被大苟撲到地上。
蔣懿白看過去,幾個大步走向前,簡直就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又帶著一點兒嫉妒的意思,厲聲喊了一聲。
「大苟!」
大苟將谷祥雨的臉蹭的扭曲,興奮的不行,直到被蔣懿白一巴掌給扇到了後腦瓜子上。
要是平時的話,谷祥雨直接就把大苟推給蔣懿白了,但是這次他卻沒有鬆手,就怕待會兒大苟領著蔣懿白找宋止戈去。
蔣懿白拿大苟沒辦法,這才看向谷祥雨,一副好久都不見的樣子,開口卻問了一句:「谷公公,你也來找宋止戈啊?」
蔣懿白懶得很,宮裡的宦官那些官職名稱他分都分不清楚,所以叫法就按簡單的來。
蔣懿白剛剛說完,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說:「你跟宋止戈不是不互相搭理嗎?」
谷祥雨避重就輕地說:「哪有不搭理,就算是有,也哪能有『互相』二字。」
蔣懿白也沒有深究,只是看著鎮國尊親王府的大門,覺得實在是有些納悶了,說:「他能上哪去呀,生個病,他娘的還不讓我進他們家門了,難道還能真是失蹤了不成?」
小捷年也過來了,知道這個地方是那個壞男人的家,一張小臉兒多少是有一些不情願的,但還是巴巴地跟著蔣懿白過來了。
此時站的板板正正的,卻撅著小嘴兒,看著大苟。
他的曾公說,大苟救過他爹爹的命,蔣家要拿大苟當「恩人」待的,但是大苟跟他搶爹爹……雖然大苟也不是很喜歡搭理爹爹,但他就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