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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6:01:13 作者: 千梔子
谷祥雨也連忙跟著起來。
皇帝將帕子扔到桌子上,對貴妃說:「還以為他是個巧舌詭辯的,怎麼這般沒出息。」
不管他說什麼,谷祥雨都只乖乖低首聽著。
出了酒肆沒多久,便遇到叫家群賭坊的賭場,沿途沒走幾步又是家叫群芳居的妓院,皇帝開始悠悠地道:「男盜女娼之輩,玩物喪志之舉,若是禁嫖禁賭,孩兒覺得如何?」
還真是有點兒沒完沒了了……
谷祥雨雖面色恭順,卻也忍不住吐槽。
「雖可惡卻也是人之本性,歷來沒有聽說過有禁嫖又或者是禁賭成功的。」
皇帝有些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別人做不得,為父便也做不得是嗎?」
谷祥雨心想:你還真是做不成。
但他還是委婉的說了一句:「既想得,便有可能做得。」
「可能......孩兒還真是會拂朕以大義治天下的好意,」皇帝板著面孔,沒了之前的那種若真似假的和顏悅色。
谷祥雨壯著膽子對上他的視線,眼神雖是微微顫著的,但也留有幾分膽色,「奴才既說是可能,便是事在人為,不敢有任何敷衍討巧之意。」
皇帝目光沉定地看著他,旁邊的兩個侍衛挑著目,有些幸災樂禍,就連曾樹庭也開始拿餘光對著他打量。
貴妃全程看著谷祥雨對著皇帝打的這一番「太極」,忍笑忍的腮幫子都酸了。
皇帝總算是知道自己的那個小皇叔為什麼想把這個小太監的毛給揪乾淨了,他半天沒吭出聲了,最後沒事兒找事兒,「你剛才自稱什麼?」
谷祥雨再次「戰戰兢兢」地將頭低了下去。
皇帝沒再管他,徑直回了皇宮,跨進宮門後便讓谷祥雨直接在宮門口跪著,跪到第二天開了門禁才能自行離去。
是夜,皇帝在御書房手執筆墨突然聲音平緩地對著曾樹庭問道:「你知道今日那太監與往日那些想著飛黃騰達之人有何不同嗎?」
曾樹庭:「這個奴才還真不知道。」
皇帝收筆看著手下偌大的一個「臣」字。
「他下次還敢。」
看起來最是溫順,但其實最是不服管教。
——
現在晌午剛過去,太陽的餘熱不容小覷,能跪到天黑就已經有些牽強了,跪到第二天早上寅時初,也就是早上3點,若是不偷懶的話,那一雙腿肯定是得廢了。
而且這宮門口來往最是密集,一些要述職的大臣,巡邏的侍衛等等,但凡經過都會往他的身上瞟上一兩眼。
「這不是那天靖安王逗玩的那個小太監嗎?」
「好像是哈,犯了什麼事兒了,怎麼跪在這兒?」
「誰知道呢……」
「誒,你說他這犯事兒還不掉腦袋,這算不算是一種本事啊?」
若非是因為宮中不得大聲喧譁,這幾個大臣怕是能大笑著離開。
那幫大臣走後,一輛青銅輪牙馬車「吖吖」駛近,那車的豪華程度,簡直讓人咂舌。
谷祥雨因為好奇,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那馬車,可誰知馬車裡的人卻突然間掀起了帘子,一個身穿宮服,珠環玉繞的女人直接就闖入了他的眼帘。
谷祥雨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女子的腰肢便被人給勾走了,隨即一個男子的聲音便從裡面傳了出來。
「你看什麼呢?」
一個男人探出頭來,一瞬間,谷祥雨還以為自己是看到了宋止戈,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裡面的男人,只是與宋止戈有有五分的相似。
光是那溫潤的眼神便占了三分的不同。
「太子殿下,剛才好像聽到了叔爺爺的名字了。」
「是嗎?」
那男人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一身常服跪在宮門口的谷祥雨,猜不准他是個什麼身份,便讓馬夫停下,用谷祥雨能夠聽到的聲音問一旁的下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下人把知道的說了。
第22章 被罰
女人聲音帶著些許的不確定,「你是說父皇今天陪著貴妃娘娘出宮去了?」
男人沒有說什麼。
那女人又開始小聲嘀咕:「讓一個太監扮成自己的兒子出宮,父皇他是怎麼想的啊!該不會又是受了那個女人的蠱惑吧!」
「盈華!」男人低聲呵斥。
女人自知失言,有些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靠在馬車上,很是不服氣的說:「讓他穿著一身便服跪在這裡成什麼體統,去,把他身上的衣服給本公主扒了!」
男人有些無奈的說了她一句,但女人卻執意要這麼做,男人無奈,也就只好由了她。
谷祥雨:「……」
他身上本來就只是穿了一件而已,扒了,上面也就沒得穿了。
那男人往後看的時候,看到的是谷祥雨主動將身上的便服給脫了下來,細瘦的身軀是玉色的白。
他之間有些恍惚,有些想不明白,為何那個小太監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里會出現一絲的愣怔。
但那愣怔卻在一瞬間被收斂的乾乾淨淨,剩下的就只有一種疏離感,禮貌,卻不想與他有半分的牽扯。
以往見到他的人,哪個不是上前巴結?
一個太監?
真是可惜了。
若是一個世家公子該有多好。
「太子哥哥,你嘆什麼氣啊?」宋盈華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