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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5:51:21 作者: 珩一笑
上學要好成績,工作要好業績,此外,品性、成就、樣貌,無一不納入審判標準之內。
他們兩個想掙脫一切規則。
蔣暢沒有多熱愛這個世界,也煩死了自己的思想,靈魂,是在無形的模具中被塑造出來的。
她不願多想,一想就會痛苦,痛苦到讓她有種窒息感。
外界的人,事,她強迫性地告訴自己,與她無確切關聯的,就別管了。
趙兟的過去,與現在的她無關,她不想徒添憂煩。
本來生活里就夠多煩心事的了。
但蔣暢相信,假若她徹底地對人性失望,她不會愛上趙兟。
既然依然抱有一絲期待,就拿去賭他們的未來。
被他吻住的時候,她想,「愛」真是一樁美好的事。
或許,人類擁有感知愛與被愛的能力,是老天的一種恩賜。
即使不去愛具體的人,也會愛上這種愛得心醉的感覺,甚至是,幻覺。
她忽然就能跟那些追星,追紙片人的女孩們感同身受了。
一定要說幸運的話,那就是趙兟同樣愛著她。
晚上回到家,蔣暢還沒來得及換下鞋,她穿著小高跟約會,走路走得腳後跟、腳底板疼,趙兟便將她提抱起來,讓她兩腿圈住他的腰。
瞬間的失重令她驚呼出聲。
他的臂力和腰力超出她的預想,他一手托著她,還能穩穩噹噹地往屋裡走。
挎包被他的另一隻手扯下來,扔到沙發上。
她瞥了一眼,顧不了心疼,因為她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河。
這一系列動作談不上粗暴,他的目光不離她,帶著商量的意思。她不阻止,算是默認。
兩人的眼神像鍋中加熱的麥芽糖,黏連著,分不開。
蔣暢的血液里,好似有某種寄生蟲在瘋狂地游竄。
若要為之命名,應該離不了一個「情」字。
她勾著他的脖子,撫摸著他皮下的頸椎骨。
兩個成年人的體溫緩慢攀升著,催化出了濃烈的情愫。
他眼皮下耷,視線焦點落在她的唇瓣上。
是辣椒素讓它們變得鮮紅欲滴,似抹了想要他命的鶴頂紅。
即便果真如此,他也甘之如飴地擷取。
她的背貼到床面之際,她還沒能完全明白,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直到唾沫交換之間,內衣搭扣被悄無聲息地解開。
蔣暢恍恍然睜開眼,「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一直沒提,是……」
「在這事發生之前,我更希望你先對我們這段關係,以及我這個人放心。」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放心了呢?」
趙兟笑笑,未明確作答。
她不會弄虛作假,說白了,就是實心眼。這樣的人,好懂,待人也真誠。
她對他付諸幾分真心,又摻雜幾分假意,一目了然。
他只會愛她愛得愈發死心塌地。
蔣暢沒有什麼「第一次要給未來丈夫」的觀念,覺得情之所至,水到渠成。
但她有點怕,怕痛,怕好奇的盡頭是失望。
——但願他不是不行。
趙兟如果聽得到她的心中所想,大概會氣得笑起來。
他此時掐住她的後頸肉,當然沒用力,指尖一路下移,肩,鎖骨,心口,到達頂端,停住。
她抿著唇,撇開眼,呼吸慢慢地變得急促。
和自己洗澡摸到那個地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可以嗎?」
他問。
哪方面可不可以?力道,還是指,繼續?
蔣暢含混地「嗯」了聲,腳趾不由自主地蜷起,是緊張,也是害羞。
他要她一個確切答覆:「是可以,還是不可以?」
她小聲說:「可以啊……」
聽罷,趙兟抽出手,直起上半身,手交叉抓住下擺,兜頭脫掉。
她看見他肩上有一條淡疤,細細長長,「怎麼搞的?」
「我爺爺抽的。」他側目看了眼,牽唇,毫不在意地一笑,「我在學校乾的渾事傳到鄰居耳里,他們在背後說三道四,他覺得丟他的老臉,恨不得把我往死里抽。」
她失語。
她想起,她被父親打的經歷,他毫不顧血脈親情,被低級的憤怒支配,對著她的腦袋下手。
遭受家人的暴力,除了肉身,更痛的是心靈的傷。
「我奶奶當時還為我擋了一下。」他說到這里,眼神才有了波動,他輕吐一口氣,「好了,不說了。」
這樣的話,太不適合此情此景。
就算她要掉眼淚,也不該是為他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往事。
趙兟斂神,低頭替她脫鞋,然後是襪子,再往上,是她的牛仔短褲。
幼兒園被教會自己脫穿衣服之後,再沒人這麼服侍過她。她不好意思,想自己來,被他制止了。
沒多久,他們赤誠相對。
蔣暢挪了挪身子,將自己完全置於床的正中央,他的視野之內,問:「然後呢?你要直接……嗎?」
中間兩個字,他沒聽清,但猜得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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