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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5:51:21 作者: 珩一笑
    胡蕙咬著吸管,才過立夏不久,她已經喝上半杯冰塊的拿鐵,說:「你之前不是幫歌手設計過專輯?」

    蔣暢搖頭,「具體一點,只是專輯的周邊,而且就那麼兩次。」

    「也挺厲害了,為什麼你沒考慮過全職?你的性格,再適合全職不過了。」

    「我自我認知明確,那樣會餓死,時不時地賺點零花錢就夠了。」

    吃飯過活,和鹹魚擺爛,有時候,是可以共存的。

    蔣暢就是。

    她沒什麼強烈的進取心及事業心。

    相較於宿城大部分人,一心賺錢,好早日立穩腳跟的迫切心理不同,她的目標僅僅是養得起自己,便顯得格格不入了。

    她討厭上班打卡,卻不得不晨昏定省般地往來家和公司;她嚮往自由職業,卻狠不下心辭目前的工作。

    這就是她的矛盾之處。

    蔣暢口中的「自我認知」,即,她沒有古代詩人那種壯志難酬的悲憤,有的只是妥協現實的無奈。

    胡蕙倒很喜歡蔣暢這種隨性的生活狀態。

    她曾調侃說,不用擔心蔣暢卷,也不用擔心她卷而被蔣暢眼紅。

    因為蔣暢不在乎名財勢。

    和她做朋友,最大的好處是,你儘管展現你的野心,她會站在你背後,堅定不移地為你吶喊,再等到你凱旋時,送上一束恭祝的鮮花。

    胡蕙是來宿城拼搏的,名利如水在指縫淌過,蔣暢也是水,卻是為你帶來清潤的清泉。

    這麼想,胡蕙反而不希望她被世俗的髒垢所玷污。

    叫蔣暢來看live,是因為她會被一切具有感染力的藝術打動,跟她一起看,有種以曲覓知音的感覺。

    臨近六點,她們簡單解決過晚飯,去live house。

    蔣暢大學看過一場小型音樂節,卻是第一次看個人live。

    安檢之後,進入內場。場地不大,頂多容納幾百人,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候了,台上空蕩蕩。

    沒有座位,亦不被允許自帶凳子,有人站累了,在地上鋪張紙,席地而坐。

    蔣暢突然後悔今天穿裙子,還是淺色的,容易弄髒不說,也不好坐下。

    站到開場時,她的腳就有些麻了,不斷變換受力的腿和站姿。

    見多喜歡的歌手,胡蕙很激動,帶了自拍杆,舉高錄製。

    蔣暢仰頭向抬上望去。

    卻青是個很漂亮的女孩,看著年紀不大,細眉杏眼鵝蛋臉,十分具有古典美的長相。

    一襲青綠旗袍,上面繡有竹葉紋飾,穿著白色繡鞋,溫婉秀氣。

    這樣的人,生有一副空靈的嗓音,在開嗓第一句,就抓住了蔣暢的耳朵。

    到中場休息,卻青說:「今天的演出,特地連線了一位嘉賓,讓我們歡迎——沈獻。」

    觀眾突然爆發出驚呼,聲浪之大,震得蔣暢一時失神,向大屏幕看去。

    沒有臉,鏡頭直對他的脖頸,往下,是短袖襯衫加白T。

    他輕笑了聲,打招呼道:「hello,大家好,我是沈獻。」

    觀眾像沸騰的開水,叫聲更大了,隱有頂開天花板的架勢。

    連胡蕙也緊緊地抓住蔣暢的胳膊,低聲驚嘆:「我靠,卻青居然請了沈獻,雙廚狂喜啊!沒白來。」

    蔣暢一時懵然,隨即反應過來,沈獻,她讀高中聽過他的歌,這麼多年過去,還以為他退圈了。

    只是,看到襯衫,她想到了趙兟,聽聲音,又分明不是。

    沈獻清了清嗓,又說:「雖然不能來現場,但是我事前答應和卻青合唱一首,希望大家喜歡。」

    他從一旁拿過一把吉他,輕輕彈奏起來。

    只彈完一小段前奏,胡蕙就聽出來了:「是《那時》。」

    觀眾安靜下來,蔣暢才能聽清胡蕙的聲音。

    卻青聲音輕,沈獻的卻沉,兩相搭配,極為默契合拍。

    一曲畢,觀眾更激動了,喊著:「獻總,能不能和青青再來一首?」

    「獻總!再來一首!」

    沈獻又笑了下,「卻青的場子,我就不喧賓奪主了,免得卻青事後找我算帳,說我搶她風頭。」

    卻青玩笑說:「是啊,獻總來你們這麼開心,我要吃醋了。」

    「祝卻青接下來的巡演順利進行,也祝大家諸事如意,那麼,再見了。」

    沈獻揮了下手,伸手關了視頻。

    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演出結束,出去時,風一吹,蔣暢才抽回神。

    像小時候第一次去電影院看《畫皮》,她被影片裡的奇界所震撼,有一半的神魂飄向了那裡。

    旁邊有兩個女生走過,八卦著:「據說卻青和沈獻早年談過一段,原來是真的?」

    「『談過』?我跟我前任分手跟仇人似的,哪會像他倆關係這麼好。」

    胡蕙小聲說:「胡說八道,沈獻明明一直單身,如果說他有圈外女友還差不多。」

    蔣暢好奇:「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

    「我是沈獻老粉啊,他低調得要死,早幾年出歌比較頻繁,現在算是淡圈了,除了支持幾位老朋友,幾乎不活動了。」

    難怪他們那麼難以置信,也難怪蔣暢沒聽說過他了。

    胡蕙繼續說:「聽說他是公司,所以叫他獻總。算一下,這個暱稱有五六年了,那會兒他才大學畢業沒多久,感覺不大可能。不過他有錢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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