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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5:42:05 作者: 言它
保安最開始並不同意給我們看錄像,說是沒有任課老師的簽字,學生不能隨意調取錄像。
我本打算作罷,一旁的沈靳月確是遞上了個方盒子,對著保安開口道:「哥,通融一下,我們就在這裡看完,不做別的。」
我仔細一看,發現那是包煙,全英文的包裝,是國內不常見的牌子。
一旁的唐鶴生不贊同似的皺了皺眉,卻也顧及著情況緊急,沒有多說什麼。也是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那偶爾會出現在沈瑾月身上的味道原來是菸草味。
保安大哥接了煙,到底還是放我們進了監控室。
們四人在監控室把體育課時間的教室監控看了兩遍,別說動我座位上的袋子,整個教室都沒有人進來過。
鄒桀撓了撓頭問我:「這沒人啊,不會是課間趁你去衛生間的時候弄的吧。」
我想了想:「不太可能,我拿到的時候西裝是疊好放在盒子裡的,如果是課間,時間應該不夠。而且教室這麼多人,他這不是個小動靜,總會被人發現的。」
突然間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在我來學校前,袋子是直接放在林家客廳的,如果不是在學校動手,那會方便的多。
看完演出,林秋深的專職司機小劉開車把我和我媽媽接回了家。
上車前白薇蘭還問我怎麼把頭髮剪了,我說是化妝師建議的,這樣比較好看。她不疑有他,沒有再多問,還順帶誇讚了我的新髮型。
看得出來我媽媽白薇蘭今天很開心,在車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她在我唱歌時候錄下的視頻。自己看也就算了,還不忘跟一旁的司機小劉分享,搞得我很是害臊。
到了家,白薇蘭還興致高漲的說要下兩碗面,做點夜宵。
我躺在沙發上等她,說實話一整天神經緊繃到現在,我確實有些累了,本已快要在沙發上睡著。但因為「口香糖事件」我又不得不在半睡半醒之際多留個心眼,僅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沒有真的睡過去。
迷迷糊糊之際,我聽見了下樓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像是被有意放輕了,在慢慢向我走來,最後停在了沙發跟前。廚房還不時傳來「叮叮砰砰」的聲響,來的人定不是白薇蘭。
雖然閉著眼,我還是心頭卻生出了某種預感,來人正站在沙發前對我上下打量。這種被窺視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甚至,還有些令人作嘔。
我強忍不適,繼續裝睡。這段時間林秋深都在出差,這個時間點負責做飯和打掃的保姆阿姨也已經回家了,來人只可能是這段時間都被關在家裡沒去上學的林輝——他也極有可能是在我表演服外套上粘口香糖的罪魁禍首。
家裡必然不會安裝監控,這個事便很難找到證據。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裝放鬆警惕,等他自己露出馬腳。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我倒想看看他會幹什麼。
林輝在沙發邊來回踱了兩步,似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大概過了有一分鐘左右,他似是認定我已經睡著了,向我伸出了手。
他似是以一種賞玩戰利品的姿態觸摸了我的頭髮,那冰涼的手擦過了我的頸項,一陣黏膩噁心的觸感。他嗤了一聲,用極輕的聲音念了一句「婊/子養的。」
我再也裝不下去,跟著胃裡翻騰的噁心感一起湧上來的是無法壓制的怒火。我一把掐住他的手,將他往後推去。
他始料未及,被我推得一趔趄撞到了身後茶几上,茶几被他撞得向後摩擦,發出尖銳的「刺啦」聲,他的眼鏡也應聲而落砸碎在了地上。
「怎麼了?」白薇蘭從廚房快步走出來。
我沒說話,我沒有辦法對著白薇蘭的眼睛複述出林輝那充滿惡意的話語。
林輝又嗤笑一聲,撿起摔碎在地上的眼鏡,他仰著頭俯視我,笑得玩味,那眼神像極了某種兩棲動物,陰冷刁滑。除了輕視外,我還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貪婪和垂涎。
似是料定了我不會說什麼,他撞過我的肩膀,重新上了樓。
噁心······比起林輝表露出來的惡意,他眼神里的獸慾更讓我感到惡寒。
我在白薇蘭擔憂的目光下,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她堪稱拿手的陽春麵。一上樓,我就去洗了澡,我反覆揉搓著頸項,直至把皮膚搓出了泛紅的印子。
心臟在突突跳動,我像是起了應激反應的貓,全部毛孔都在發出排斥的訊號。
我不是真的拿林輝沒有辦法。
我的繼父林秋深只知道林輝是跟狐朋狗友飆車,過失撞壞二十多米綠化帶。要是他知道林輝那天是在家裡磕了致|幻劑後才出的門,那絕不會僅僅是讓林輝在家禁足這麼簡單。
林輝他們幾個高中生,還是未成年人,牽扯進違|禁品買賣這種事鬧大了,林秋深市教育局長的位置都會難保。
更不用說他們還就是在林家嗑的藥。
那天林輝約了他的狐朋狗友在家中客廳里嘗試了新型致|幻劑「郵票」,動靜鬧得很大。我趁他們神智不清時候在樓上偷錄了視頻,還在他們出門後撿走了一片「郵票」的包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本只是留一手,沒想到真會有把這視頻發出去的一天。林秋深是個嚴以律己的人,不僅是律己,對我對林輝都一向講究賞罰分明。茲事體大,他定不會輕放。
我打開床頭櫃,取出了那片深紫色的塑料包裝。將手機里的視頻和包裝照片一起傳給了林秋深後,我靠著床頭櫃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