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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5:29:51 作者: 枕花眠
「唉,這事兒說來話長。」
他說:「我也完全沒印象你當時在幫里呆了多久,又知道多少的事情了。」
「反正吧,後來發生了挺多事兒的。幫里來來去去的換了很多人,最後就只剩下了我們幾個跟葉哥還有顏漠——哦,顏漠就是當初總跟琛哥和葉哥一起搭檔的那個賊牛批的代打,遊戲有個叫做『墨硯』,還有一個叫『不問因由』——再後來吧,就像琛哥說的,江湖有時候就只有那麼短,天下也沒有什麼不散的筵席。」
「後來葉哥和顏漠也走了。」
「『夜雨寄北』的代打業務每況愈下不說,琛哥看那個遊戲好像也差不多都快涼了,實在是賺不了什麼錢了。」
「就收拾收拾,把手上能賣的號全部都賣了,依舊用『夜雨寄北』的這個招牌,帶著我們轉戰到了現在這個遊戲。」
「然後呢?」
路明川還是在鍥而不捨的追問:「那今天怎麼都沒看見他,而且你們『夜雨寄北』的實力好像也大不如前了。這半年我都沒怎麼在競技場裡遇到過『泊秦淮』不說,就連最近在野外搶怪遇到你們的這幾次,都多多少少的顯得有些無組織無紀律。」
「『泊秦淮』的號明明都在,你們也跟壓根兒就沒有指揮坐鎮似的。」
「因為我們現在確實是沒有指揮啊,」[豆子]說,「嗐,別說了,不是好像,『夜雨寄北』現在就是真的不太行。」
他說:「代打業務已經沒幾個人能做,『泊秦淮』的號也根本就不是琛哥本人在上,只是因為它裝備好,我們幾個才會經常開著去打打本和野外搶搶怪什麼的。」
「你當然在競技場是見不到它的了。」
最後,他還是下意識的避開了對方最關鍵的那個問題說。
好在路明川也同樣是個比較聰明的人。
一見自己連問了兩遍許琛去了哪裡,[豆子]都只是諱莫如深,一直都在顧左右而言他的跟他閒扯著別的事情。
暗地裡心念一轉,回想起[豆子]剛才在說到一半,就忽然又因為掃到他身後的那些人而不肯繼續說下去的反應。
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們可能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太好說。
再開口的時候,也就暫時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同樣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就直接轉開了話題。
「原來是這樣。」
路明川點了點頭,目光忽的又回到了江遇身上。
「你是哪個學校的啊?」
江遇聽見他問自己。
「聽你剛才提南高的那個語氣,」路明川說,「好像不太像是南高的學生。」
語氣還和之前問他是不是還在讀書的時候一樣,乍一聽起來像是個表猜測的詢問句。
可實際上仔細一咂摸,就還是能立刻分辨出來,他這裡面占比重更大的篤定成分。
[畢竟你們南高的人一般都是自稱『我們學校』是吧?]
[那還真不巧了,我現在就是。]
[瞧你那副好像把什麼事情都能一眼就看透的自負勁兒。]
先前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拆台說「強行裝酷的痕跡過於明顯」,和用一種挺看不上的語氣叫了一聲「弟弟」不說,又憋著氣雲山霧罩的站在這兒聽他們敘了半天他都有些搞不清楚那些專用名詞的意思的舊。
江遇早就非常的不高興和不耐煩了。
要不是約架談判的事情還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會顯得多少有些不太夠意思,以及這個人看起來好像跟許琛還有[豆子]他們都很熟的樣子。
他就是不去[猛獁]手裡拿過自己的雨傘頭也不回的走掉,最起碼,也高低得在剛才,就比路明川還要綿里藏針的回敬他兩句。
但誰叫人家是呢。
而且看起來也是在為著許琛。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就是不看在[豆子]他們的面子上,江遇也得看在許琛的面子上,把那些讀書人之間才能聽明白的寒芒之詞給憋回去。
因而他就只能忍著心中不快,在背地裡不痛不癢的懟他幾句。
嘴上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著話說:「以前不是,但現在是了,這學期剛轉過去。」
「噢。」
路明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說著話音一轉。
「那你應該……」
似乎是本能的還想就著這個話題再多問些什麼。
但很快又因為想到了什麼別的東西,又放棄了。
因而最後只是雙唇微張,欲言又止的來回張合了兩下,就又克制性的憋了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話題轉回了這場會面最初的原因和目的上。
「那他們剛才說你實際上不是他們的老大,」江遇聽見他問,「今天的事情我要是來跟你談的話——」
「能算數嗎?」
「……」
江遇沒好氣的把自己的胳膊從[豆子]手裡抽了出來,並面無表情的朝著旁邊的人看了過去。
「算的,算的。」
[豆子]一看這位祖宗的模樣,就知道江遇心裡的氣肯定是被路明川的這話給問得更大了。
連忙開口道:「雖然江哥年紀小不打遊戲,也不像琛哥一樣是我們的帶頭大哥和主心骨,但他現在是我們的老闆呢。『夜雨寄北』能撐到現在都還沒散,就是全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