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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5:29:51 作者: 枕花眠
    是正在被人遞著情書,看起來笑容和煦溫潤,但只要稍微站得遠上一點兒,再仔細去觀察一點兒,就會發現其實那笑意根本就沒到達眼底,紳士溫柔的動作間盡顯疏離,就連說話的語氣,都隱隱透著些不耐和冷漠情緒,一看就什麼都沒往耳朵里,更沒有往心裡去——

    的顧知。

    作者有話要說:

    疫情反覆,被迫拖更= =抱歉這兩個字估計大家都聽倦了,但確實沒法,不是全職寫手,突發事件也總是一件接著一件的,真的只能再說一次抱歉了。

    PS:疫情從來都沒有結束過,臨近年關,希望大家在防寒保暖的同時,也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儘可能的做好防疫工作呀。

    第51章 晉江原創首發

    江遇還在往樓下走的腳步就是一頓。

    [就是這個神情。]

    短短的六個字在他的腦海里飛速閃過。

    幾乎是在看見顧知的那一瞬間, 江遇就猛然記起來了先前自己對顧知的那種排斥和討厭情緒的因由來源。

    那應該是很多年前。

    當時江小水還在,莫羨漁和江停舟也還沒有像後來的那樣, 總是頻繁的出門在外, 久不歸家,也總是把他一個人獨留在家。

    那個時候江遇的年紀還很小,也很不懂事。

    因為和很多家庭幸福的小孩兒一樣, 還無憂無慮, 心很大的活在江小水和莫羨漁他們的保護和寵愛之下,所以他也就多少顯得有些散漫和無狀。

    並不怎麼在乎輸贏, 也更不在乎什麼第一。

    常常掛在嘴邊的都是:「只要哥哥夠努力優秀就可以了,反正以後他能養我。」

    也正因為這樣, 所以當時的江遇雖然和江小水是雙胞胎,但卻因為江小水的成績一直都特別的優異,學起東西來也特別快,並不像江遇那麼懶散的緣故,倆人就已經從二年級開始, 就不在一個班了。

    甚至都不在一個年級。

    在江遇才剛剛二年級下期的時候, 江小水就已經因為成績足夠優秀, 而直接插班進了三年級的隊伍里去了。

    而在後面的整整一半年裡,江遇到現在都還非常清楚的記得, 從第一次期末考開始, 江小水的書桌上就忽然多出了一個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聽過的名字。

    那個名字在江小水的桌面上呆了很久。

    久到江遇都開始逐漸發覺自己好像已經不再是哥哥眼裡的唯一, 他的專寵和專屬的溫柔都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被悄無聲息的分給了另一個人, 甚至於在他和那個人之間, 哥哥好像也已經開始總是更偏向於對方——比如放學之後不會再第一時間去教室門口接他, 總要等那個人被自己的家裡人接走之後才去。又比如家裡的糖果就只剩下兩顆, 那另外的一顆也不會再被讓給他,而是要被江小水小心又謹慎的用紙巾包裹起來放進書包,第二天帶去有那個人所在的學校。

    江小水說:「他好可憐的,每天都只能坐在哪兒也不能去的輪椅上。班上的人好像都嫌棄他是個殘疾,所以除了我,平時都沒人願意跟他玩兒的。」

    江遇一開始是信的。

    信了他很可憐,也信了他很需要哥哥的關愛。

    但是他那個時候年紀還小,脾氣也比現在還要任性糟糕。

    就算是心裡已經信了,也覺得哥哥這樣關愛同學是沒什麼錯的,可嘴上卻也還是不願意鬆口的。

    並且還因為被慣得實在過分,所以導致他心裡的獨占欲也過於強盛的原因,多次拒絕了江小水要帶他去看看那個名字的主人的邀請,只一門心思的跟也不知道是誰在較著勁,每天都故作姿態的臭著一張臉,等著江小水在哄完那個人之後再來哄自己。

    一直到了有一天,江小水好久好久都沒來二年級的教室門口接他回家。

    久到教室里打掃衛生的阿姨都已經打掃完畢,並且在出門的時候告訴他如果再過十分鐘他還不走的話,學校就要落鑰鎖大門把他給鎖在教室里了,江遇才不怎麼情願的拎著書包和水杯出了門,滿腹怨氣的沿著通往三年級那層的樓梯往上,去江小水的教室里尋人。

    然後他就撞見了江小水口中所說的那個「可憐人」。

    一開始江遇其實還沒認出來他來。

    因為雖然他第一眼看見的那個人也是坐著輪椅,整個人看上去都透著一股懨懨的柔弱病氣。

    可他明明親眼看到的是,不知道為什麼還留在班上的那些人當中,有好幾個人看見他面前散落的東西都試圖上前幫忙,是他自己不知好歹,一個個的全都伸手格擋住,並給了冷臉直拒。

    非但不像江小水說的那樣可憐兮兮,反而更像是高高在上的孤狼盤踞。

    不過江遇對他的討厭倒也並不是來源於此。

    而是因為後來。

    後來江小水分別把他倆互相介紹給了對方。

    本來介紹也就介紹了,再不樂意江遇也看在了他是個病怏怏的弱雞份上保持住了最基本的禮貌和友好。

    結果誰知道那廝居然一點兒都不領情。

    雖然看著江小水介紹自己的名字時表情是在笑的,但在轉向江遇的時候眼睛裡卻一點兒溫度都沒有。只是極短暫的一掃而過,就又垂下眼眸微低了頭,神色淡淡的聽著。

    時不時還附和性的「嗯」上一聲,看上去像是在認真聆聽。

    可真到了把他的一切動態都盡收眼底的江遇憑著本能的感知,復又語氣不善的追問他自己叫什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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