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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38:13 作者: 慕吱
    「……」

    「……」

    再問,也沒問出個由頭。

    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駱佳嘆氣,「算了,周三你確定能回來上課?」

    沈晝緊繃的臉鬆開,「謝謝老師,我確定能回來。」

    ·

    第一次月考結束,就迎來清明假期。

    比較特殊的是,陸聽音是在清明假期結束,回學校上課的這天過生日。

    大課間,陳超和林周逸來找她。

    「生日打算怎麼過?」

    「以前怎麼過,今年就怎麼過唄。」她轉著筆,閒聊。

    林周逸說:「我定了個包廂,到時候唱歌去。」

    陸聽音沒意見。

    晚上放學,一行人去市中心的ktv唱歌。唱完歌出來都十一點了,陸聽音又請大家吃了頓夜宵。

    最後回去的路上,只剩她和林周逸。

    「你給我買的蛋糕真的好看。」

    「別說了,訂蛋糕的時候,那老闆看我的眼神,跟看傻逼沒差。」

    「怎麼哦?」

    「這世道還有人要綠色的蛋糕?」

    林周逸止不住吐槽,「你的審美真的,不是我說,很有問題。」

    陸聽音呿他:「我審美一級棒!」

    說笑間就到她家,院子門打開,廊廳感應燈亮起。

    門前放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蛋糕,另外一個包裝精美,不知道是什麼。

    「誰把東西放在這兒?」林周逸問。

    「可能是傅聞聲,他說晚點把禮物給我。」

    陸聽音笑著,三兩下拆開包裝,是一條孔雀綠五花手鍊。

    價值不菲。

    身後,傳來傅聞聲的聲音:「你倆怎麼站在外面?」

    轉回身,他手裡拿了送她的禮物。

    「祝小鹿公主生日快樂。」

    「你倆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樂。

    陸聽音握著包裝盒的手收緊,筋骨凸起,指節泛白。

    不是傅聞聲。

    也不是她的家人。

    只能是一個人送的,也只能是他。

    林周逸也意識到,他默不作聲開門,把手上提著的東西都放在玄關處,隨後拉傅聞聲離開。

    「你拉我幹什麼?」傅聞聲問。

    「拽……沈晝好像來過。」林周逸面色凝肅。

    他回頭瞥了眼,陸聽音跟丟了魂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讓她靜靜吧。」

    聞言,傅聞聲臉上的笑也收起來。

    廊廳的感應燈暗下來。

    良久,她努力消息,拿出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幾秒的等待後——

    「餵。」嗓音泛冷,又有些啞。

    她吞下喉間澀意,「你來了對不對?」

    沈晝承認:「嗯。」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

    他才說了一個字音,就被廣播聲打斷:「……各位旅客請注意,由南城開往宜城方向的G4107列車即將到站,請乘坐G4201列車的乘客到三號檢票口檢票進站……」

    「你在火車站嗎?」

    「嗯。」

    「要走了?」

    「嗯。」

    「你……」她問,「不想見見我嗎?」

    火車站喧囂嘈雜,聽筒里,卻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我……」

    他嗓音沙啞,像是在竭力控制著什麼。

    「生日快樂,我的公主。」

    電話戛然而止。

    沈晝檢票,進站,坐上回宜城的車。

    他似乎很好,帽檐壓下,下半張臉清冷淡漠,而被帽檐覆蓋住的上半張臉,眼通紅。

    ……

    陸宴遲下樓喝水,注意到院子裡地燈亮著。

    玄關放了一堆禮物,凌亂地擺著,他微皺眉。這不像是陸聽音的風格,每每生日,她第一時間都會拆禮物然後到他面前炫耀。

    今天卻連禮物都扔在門口。

    他推門走到後院,後院的鞦韆上,陸聽音坐在上面小幅度地晃。

    「在想什麼?」

    他在她邊上坐下。

    她扭頭,眼神空洞。

    安靜坐好久,陸宴遲道:「和你那小男朋友吵架了嗎?」

    她一怔。

    「沈晝?」

    「你知道啊。」她聲音弱弱的。

    「嗯,」他問,「吵架了?」

    她搖頭,陡然間紅了眼睛,「哥。」

    「哥在呢。」

    「沈晝跟他媽媽走了,不在這座城市了。」

    這段時間她表現得都很好,別人提起沈晝,她都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今天,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能是因為沈晝的禮物,可能是因為在她面前是她最親近的家人。

    「不在這座城市,又沒什麼的對不對?」陸宴遲攬著她肩,靠在自己的懷裡,「他喜歡你就行了。」

    「不一樣的,這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了?你還怕他喜歡上別人?我家的公主,什麼時候這種自信都沒了?」

    「不是……」

    「那是什麼?」

    「我怕他在那裡,不開心。」

    擔憂如柳絮孤蓬,淚水迷了她眼,她哽咽著說,「我怕他過得不好。」

    陸宴遲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抱著她,聽她痛哭。

    直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陸宴遲把她抱回屋,用紙巾擦她臉,輕嘖:「哭得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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