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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莫總還在開會的緣故，時筠被貼心地帶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只是在路上, 卻被一個人意外的攔了下來。周遭的人表情各異，時筠卻只是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姑娘。

    她似乎是得知到自己來的消息後, 匆忙從樓下跑了上來, 呼吸都還不平穩，在片刻卡殼的沉默後，她明智地自爆了家門。

    「我是唐寧。」她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想要再補充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時筠眼神平靜, 其實她剛剛已經認出她，只是不清楚她攔下自己的意圖, 畢竟這個人已經從故事線里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 她也沒有想到她今天會突然出現。

    林助在看到這副場面後，懂事又熟練地將其他人員帶離了現場。

    唐寧沒有去管同事離去前瘋狂的眼神示意，她的勇氣從剛才得知到時筠來公司時突然湧起，雖然在奔跑的路上已經泄去了大半, 但她都走到她面前了……雖然聽到她的話後, 面前的人只是沉默, 但她還是深深吸了口氣，舉起了手裡的禮袋。

    「這是我來到辰一後用第一筆工資買的禮物，雖然可能不是很貴重，但是我是真的很感謝莫總和時小姐，希望你們可以收下。」唐寧微微彎著腰，帶著破釜沉舟的語氣。

    她的心臟還在猛烈跳動著，以至於分不清時間，但直到她的手變得僵硬酸澀，也沒有被收走。

    「我並沒有做什麼。」過了一會，她的耳邊才傳來平靜的女聲，「你不需要謝我的。」

    唐寧無措地收回手，抬眼看向眼前妝容精緻面色平淡的女人，躊躇著想要解釋：「我……」

    「其實這是專門給莫潮生的謝禮吧。」時筠一語道破。

    而被拆穿的人瞬間方寸大亂，唐寧緊攥著手裡的禮袋，她清楚自己真正應該感謝的人是莫總，只是她覺得如果這樣單獨給他禮物……

    「為什麼不自己給他呢？」

    緊接著的問題惹得唐寧更加慌亂，下意識便將心裡話說了出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只是下一秒，她又驚覺自己話里的誤會更加容易讓人誤會。

    但聽到答案的人並沒有多說什麼，「我沒有這個義務。」

    這樣直接的拒絕讓唐寧的心沉到谷底，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唐突，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但還是忍不住覺得難堪和狼狽，她漲紅了臉，「對不……」

    「如果是感謝的話還是自己親自去說比較好。」時筠打斷了她的道歉，眼神划過她手上的禮袋，「而且時時刻刻待在身邊就是為了某一天有勇氣拿出來的禮物，如果不能親手傳達，也會覺得遺憾吧？」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只是無心之言，但直到她離開，唐寧還愣在原地。

    相熟的同事將她拉去了休息室，有些無奈地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和沒有送出去的禮袋，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這是何必，時小姐看著也不像是好說話的樣子，你這樣搞一出，只會讓別人誤會你的居心。」

    唐寧咬著唇搖了搖頭，卻沒有解釋什麼。

    後來，唐寧還是親手將這份禮物送給了莫潮生，其實比她想像的容易得多，從她進門拿出禮物到放下禮物離開大概連兩分鐘的時間都沒有，聽到她的道謝，那個男人也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並沒有多說什麼。

    唐寧走出辦公室時，還有些恍神，但看到門口的林助，還是下意識地笑了笑道了聲謝。

    總經理辦公室不是誰都可以進的，如果不是他幫忙傳達她想要見莫總，她也不能送出這份遲到了很久的禮物。

    林助卻搖了搖頭：「是時小姐吩咐的。」

    直到這一刻，唐寧才真正地愣住，她眼前恍然浮現起那天時筠那張漂亮但又疏離的臉以及她的話。

    她低著頭，喃喃道：「時小姐是很溫柔的人啊。」

    這樣的話大概旁人聽了總會忍不住詫異，但林助卻跟著點了點頭，大概是唐寧的表情太過於可憐，林助沒忍住多說了幾句。

    「其實時小姐和莫總是一樣的人。」林助語氣溫和，「他們的溫柔只是出於自身禮節的修養，而這種禮貌和溫柔有時候會給人某種可能的錯覺。」

    唐寧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林助的意思，她不是個蠢人，但也不是完全理智的聰明人，只要是人就會有期盼和幻想。

    好奇怪，她那些近乎荒唐的念頭其實早就在聽到莫總追求時小姐的傳聞中，在看到精緻美麗的時筠的時候，在站到莫潮生的面前卻發現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所謂的記憶並不重疊的那瞬間，就早就應該幻滅的。

    可她還是攥緊了手，忍不住問道：「莫總這段時間開心嗎？」

    又或者她想問，那個曾經短暫又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雖然說是感謝她的幫助但其實真正改變她們困境的那個男人，他開心嗎？

    她想起奶奶的記性不好，哪怕莫潮生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但當奶奶下意識叫出小默的時候，坐在小院裡看書的男人也沒有特意糾正她，明明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卻總是會溫聲答應著，而在旁邊挑揀茶葉的她，抬起頭總會看見他臉上愜意輕鬆的笑意。

    那樣的快樂，似乎對他是陌生卻又難得的。

    林助笑了：「和時小姐在一起，莫總自然是開心的。更何況，他們那樣的人，怎麼會不快樂呢？」

    再大的傷痛在絕對的金錢面前也會顯得無關痛癢，而就算不快樂，也不是他們操心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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