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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39:20 作者: 佚知
    蘇洵伸手接過,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遞給他,按了按額頭,待他漸漸緩過來後,卻看見宋明朗坐在他的床頭正眼巴巴地盯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一頓。

    「做什麼?」

    因為頭疼的緣故,他連裝都懶得裝了,但眼前的人顯然也沒有發覺他不同尋常的態度,而是挪著椅子往前又湊了湊。

    「秦師兄,你知道你昨兒個喝醉了吧?」

    他想他可能知道為什麼許念對著宋明朗話永遠那麼少,這傢伙成天就喜歡說些明知故問的廢話,這樣想著,他給了宋明朗一個和沈念如出一轍的眼神。

    結果眼前的人眼睛更亮了,「那秦師兄還記得昨兒個喝醉了,自己做了什麼嗎?」

    做了什麼?蘇旭眼眸一深,總不能他魔性大發,大開殺戒,屠了這世間生靈,如果這樣,他就不會醒過來被這種廢話折磨。

    可為什麼看著宋明朗那雀躍欣喜的樣子,他有種比這還糟糕的預感。

    蘇洵青筋抽搐:「有話直說。」

    「那我就說了啊,秦師兄。」宋明朗幾乎抑制不住嘴角的喜悅,「你知道嗎?你昨晚喝醉之後……」

    他故意拉長語調,然後在蘇洵耐心即將告罄,打算拿起劍直接動手的時候,他終於識趣地揭開謎底了。

    「你一直在喊師姐的名字。」

    他語速飛快,一講完就興奮地盯著他,想要看他的反應。

    蘇旭慢慢眨了眨眼,像是在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見師兄只是沉著臉不說話,宋明朗自顧體貼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著:「我就知道師兄你對師姐情根深種,只可惜師姐太過於鐵石心腸,話說當初師姐說的那番話一定傷透了你的心吧,可你卻為了她一直忍耐著,直到喝醉了才酒後吐真言,我懂咱們男人……」

    宋明朗是被丟出去的,在動手的那一瞬間,蘇洵就給房間下了結印,世界一下子就清靜了。

    作者有話說:

    劍靈:哇哦!

    蘇洵沉著臉:那不是我,是這身體殘留的靈魂在作祟

    宋明朗:但是除了師姐,你還喊過一聲什麼問心閉嘴,問心這名咋這麼耳熟來著

    劍靈老淚縱橫:老奴何德何能

    蘇洵:閉嘴

    第75章 師姐7

    待將宋明朗丟出屋外後, 蘇洵面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

    「出來。」

    一片死寂後,那隻銀蝶才顫顫巍巍地從窗台上飛到跟前,現出人身。

    蘇洵坐在塌上, 一隻腿支著不羈地踩在踏板上,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茶杯, 漫不經心的姿態,但只有他面前瑟瑟發抖的簌簌才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魔對妖的絕對的壓迫感。

    「魔尊大人。」

    「我說過,沒有魔尊蘇洵。」

    他討厭魔尊這個稱謂, 百年前就討厭。那群魔族就像問心劍一樣難纏,看他的眼神狂熱又貪婪,當問心劍出現在他身邊的那一刻, 就有無數的魔族想要殺了他奪得這把劍,可是當他們發現打不過他時, 便自作主張地奉他為主, 將各種寶物丟在他的路上,借著他的噱頭胡作非為。

    所以當他聽到所謂魔尊蘇洵獲得問心劍即將帶領魔族殺滅所有名門正派統領世間的傳聞,他那時只有一個非常簡單純粹的念頭:毀滅這個世界, 現在馬上立刻。

    只是他覺悟得太晚, 還來不及做什麼就被聞風趕來的名門正派先滅掉了。

    重新回到這個世間,他自然懂得吸取教訓, 最好不動聲色的趁所有人不備的拿到問心劍。誰知道, 依舊,天不遂人願。

    幻蝶的翅膀顫得銀光撲撲直掉,眼眶裡已經裝滿了眼淚,下一秒就要掉落。

    這樣楚楚可憐的面孔, 蘇洵卻視若無睹, 只是冷漠地看著她。這隻幻妖自他從沉淵出來依舊鍥而不捨的跟在他的身旁, 哪怕知道這副身體裡早已經不是秦熠,卻還是不死心,愚蠢到可笑。

    本以為那次之後她沒有再出現,是已經離開了連雲宗,徹底認清了現實,卻不知她竟跑到了許念那裡。

    而許念居然也允許了她的靠近,還將她做的劍穗佩戴在劍上。

    他眼裡閃過一絲嫌棄,那麼丑的劍穗,許念未免太沒有眼光。

    昨夜他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本來想看看這隻幻妖打的什麼主意,只是望春樓的狐妖太過於大方,他一時放縱,也沒想到秦熠這副身子這麼不中用,不過幾壺狐桑酒下肚,到後面已然失了神志。

    還做出那樣的蠢事。

    思及宋明朗剛剛的話,蘇洵握著茶杯的手一用力,杯子立刻化為灰燼,那聲脆響惹得女子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過了好一會,上頭才傳來陰沉的聲音。

    「你做了什麼?」

    她聲音微弱:「我用了幻術。」

    幻妖生於沉淵,是在那裡孕育而生,可以製造出幻境,讓人沉迷其中。最極致的幻術,能讓人永遠困在幻境中,再也無法脫身。

    只是她學藝不精,只得等許念喝了酒,心神鬆懈的時候,才有機會趁虛而入。

    聞言蘇洵才將目光落到眼前女子的身上,嘴唇微動:「為什麼?」

    聽到他的問題,幻蝶有些失神,為什麼呢?這樣費盡心思,多此一舉。

    只因為她有些好奇,好奇出現在那樣風清朗月的男子口中的女子會是什麼模樣。同行的一路上,他對她心生憐惜,照顧有加,可是當他提及許念時,眼裡是連她都看不清的嘆息。他說那個人是和自己全然不同的女子,她的心裡裝著正道大義,眼裡只有修道練劍,似乎沒有人進得了她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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