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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23:37 作者: 何發財
    他愣了一下,沒注意到青年握緊方向盤的手。

    「趙先生,既然楚小姐拒絕了你的約會,不如把接下來的時間交給我吧。」

    青年說得很有禮貌,只是語氣里卻帶了一點不容反駁的強硬。

    趙殉有些驚訝,因為他覺得此刻的青年心情很不好。

    「好。」

    想拒絕的話再看到年輕人抿緊的唇後默默地咽了回去。

    年輕人對他一直很照顧,超出了下屬對上司的照顧,所以作為一個大他五歲的長輩,他應該偶爾也要給予對方一些回饋。

    這麼想著,趙殉徹底放鬆下來。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會帶他來一號街。

    說句實話,趙殉絕對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但想著青年的年紀還太小,或許喜歡來這裡放鬆也不一定。

    看著青年沉默不語的模樣。

    趙殉開始思考是最近太累了嗎。

    「趙先生,喝酒嗎。」

    青年坐在了吧檯外的椅子上,指尖輕搭在桌面,回首看向他。

    在五彩繽紛的燈光中,那雙深邃的眼睛好像沉進了綺麗的光彩,看向他的時候,帶著一種深沉的漩渦。

    「嗯。」

    他坐在了青年的身側。

    對方笑了一下,這是一路以來對方的第一個笑。

    都是年輕人,酒喝得也比較烈,都是度數相對較高的酒,而且青年還不是單喝,各種酒兌在一起,看著那些往上沸騰的泡泡就知道這酒有多刺激。

    趙殉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年輕人的壓力真的很大。

    但也就僅此一次,以後他不會再由著對方胡鬧了。

    他伸手想要接過那杯兌好的酒,卻有另一杯乳白色的液體替換過去。

    「趙先生,你胃不太好,還是喝點牛奶吧。」

    青年說完就將那杯兌好的酒一飲而盡。

    趙殉拿著那杯牛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一個大男人,反倒是被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照顧了。

    想了想,他還是抿了一口。

    乳白色的奶液覆在他的上唇,他下意識的舔了過去。

    劉承安喉頭一陣發緊,在閃爍的燈光中,對方那張俊朗冷硬的臉好像帶了一絲風情,就連喉結下方那截白襯衫的領口也性感的不得了。

    他別開視線,身體翻湧著熱潮。

    這酒還是太烈了。

    趙殉舔了兩口之後,就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放下喝了大半的牛奶,板起自己的臉,卻沒能藏住紅顫顫的耳朵尖。

    就這個檔口,青年已經又喝了兩杯。

    趙殉看了眼時間,八點五十分。

    「趙先生著急回家嗎。」

    比以往慢了不少的語調顯示青年已經有些醉了。

    趙殉應了一句:「嗯。」

    家裡還有趙錢,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回去盯著趙錢寫作業。

    「那……好吧……」

    一個帶著酒氣的身體靠了過來,卻又沒有完全落在他的肩頭,只是帶著這種若有若無的距離,好像下一秒就能落到他的懷裡。

    「那趙先生送我回家,可以嗎。」

    這次近了一些,但也沒有靠上他的身體,他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酒氣,很熱烈的味道。

    「嗯。」

    他低下頭,下巴擦過對方的臉。

    明明這酒這麼烈,對方的身體還是這麼涼。

    「謝謝趙先生。」

    對方低低的笑了一下,這次放肆的靠進了他的懷裡。

    趙殉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秒。

    除了趙錢,沒有任何人能離他這麼近。

    因為那些人還沒有試圖靠近他,就已經被他不苟言笑的表情嚇退了。

    他抬起手,生澀的扶住這具全心依賴他的身體。

    青年站起來,踉蹌了一下。

    「小心。」

    他乾巴巴的提醒了一句。

    「趙先生不用這麼緊張。」

    靠在肩頭的人低笑出聲,醇濃的酒香飄至他的鼻尖,呼出的熱氣緊貼他的脖頸,好像帶著一種隨時都能將唇貼上去的錯覺。

    甚至有一瞬間他在想,對方的身體這麼涼,唇是不是熱的。

    趙殉黑了臉,他用力的抿了下唇,鬆開了對方。

    「站好。」

    只是對方下一秒就歪倒過去,還極輕的喟嘆了一聲。

    「站不好,頭暈。」

    趙殉眼眸微閃,話說得這麼清楚,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

    於是,在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人嘴裡得到了口齒清晰的地址,趙殉難得的當了回司機。

    青年很聽話,不吵也不鬧,就是一直盯著他看。

    手肘抵著車窗,手指撐著額角,背著窗外的霓虹燈,青年的眼睛又黑又亮。

    趙殉被看的來了點脾氣。

    「別看。」

    對方又笑了。

    「趙先生好兇啊,看也不能看。」

    趙殉現在真的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醉了。

    車子駛進小區,這裡比不得趙氏老宅,甚至比起他楚家小公子的身份算是簡陋了。

    就好像真的是一個助理應該能住得起的房子。

    「鑰匙。」

    趙殉說了一句。

    青年搖搖頭,柔軟的短髮掃過他的頸項。

    他沒有辦法,只好在青年的外套上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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