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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22:05 作者: 顧明朗
所以理論上,修為越高的修士,血肉越是蘊含精氣,祭煉百鬼幡所需的越少。
邵秋實只有鍊氣八階,又不想傷了經脈,只放腕間血,自然要多放一點。
在王府住了一段時間,邵秋實被姜暮雨劍氣所傷的傷痊癒了,可因為祭煉百鬼幡的緣故,她又帶了傷。
這傷自然是她放血留下的傷,好在她每次放血不多,傷口也就不深。
待前一次的傷好得差不多,再喇個新鮮的口子放血。
如此一來,百鬼幡祭煉的時間就長了。
好在蜀王府沒有人趕邵秋實走,吃穿用度也是按貴客的標準。
這天,邵秋實又喇了自己一刀,正喝著人參雞湯補氣血,殷小樓搖著摺扇走了進來
殷小樓又換了一身直裾,依舊是碧穹色,滾了銀邊,再配上他那春寒料峭不撒手的摺扇、半掩在摺扇後的桃花眼和斜插在後腰的翠玉笛,活脫脫一隻光鮮亮麗的孔雀。
殷小樓的武器是玉笛,玉笛雖然玉質溫潤通透,但作為武器並沒有什麼特別。甚至正因為那玉是價值不菲的翠玉,並不適合拿來做武器,更適合做個賞玩的擺件。
殷小樓九品武者,內功精純,方練得一雙手修長光潔瑩潤雪白,通透更勝玉澤。
殷小樓的功夫不在武器上,而在手上,這一雙手,使玉使石使鐵都是一樣的。
既然都是一樣的,他索性挑了一桿用時好看,不用時也好看,閒來還能吹兩首的玉笛作為武器。
蜀王府里要說誰最擅附庸風雅,便要數這位出身河東殷氏的側妃莫屬了。
殷小樓往邵秋實面前一站:「管氏中毒了。」
邵秋實不明所以:「不知這管氏是何人,又身中何毒?」
「那兩個蠢貨竟一起中了春藥。」殷小樓慢悠悠地回答。
管氏?兩個?兩個管氏?
邵秋實想明白是誰了,蜀王后院裡郎君眾多,時人調侃其包羅萬象一點都不為過。
蜀王眾多的郎君中,有一對出自安慶管氏的兄弟,跟白孤城白鴻飛雖然胞親卻差了年歲不同,管松塵管明澈是孿生兄弟,兩人的生辰只差著時辰,容貌身形俱都十分相仿,亦為蜀王八大側妃之一。
想明白兩個管氏是誰,邵秋實也就想明白殷小樓話里的意思,兩個側妃管松塵管明澈中了春藥?
這不能夠啊,管氏祖上姬姓,往上追乃是黃帝分支,就是寫《黃帝內經》的黃帝。
管松塵管明澈武功已入四境,一人使棍,一人使鐵鏈彎刀,功法就是在《黃帝內經》的陰陽五行學基礎之上修煉的。不是大夫也勝過半個大夫的兩個人,能中春藥?
大概是邵秋實雖然沒說話,卻把滿心的疑問都寫在了臉上。
殷小樓便繼續說下去:「連你都能想到的疑問,那倆蠢貨還自鳴得意,樂顛顛地叫人去請王爺。我也是沒有辦法,只好將他們丟進王府的內河裡泡了冷水澡冷靜一下。」
邵秋實仍有些不明所以,對上殷小樓陰惻惻的目光,看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管氏,中了春藥,自鳴得意,樂顛顛地去請王爺?
反應過來的瞬間,邵秋實險些把嘴裡的雞湯噴出去。
管松塵和管明澈居然想復刻白孤城的成功,而且還是原封不動依葫蘆畫瓢的復刻。
且不說兩位管氏能不能成功,只要他們把這件事捅到蕭琴面前,蕭琴學識淵博又不是傻子,先前一葉障目才中了白孤城的苦肉計,管氏這一東施效顰,蕭琴幡然醒悟,白孤城必是怒發雷霆。
想到這裡,邵秋實激靈靈打了個哆嗦,當即拱手:「多謝殷側妃,救我狗命。」
殷小樓這一手不僅是救了邵秋實的狗命,還救了兩位管氏的狗命。
否則兩位管氏同屬四境,能被殷小樓一個九品武者踹河裡?
必然是殷小樓同他們言明利害,他們才自己心甘情願給踹河裡的。
殷小樓滿意點頭:「謝不能光是嘴上說說,得拿出實際行動,才見誠意。」
邵秋實又迷糊了:「不知側妃是想讓我怎麼實際行動?」
「蠢,」殷小樓摺扇拍在掌心裡一合,輕輕砸在邵秋實腦門,一雙桃花眼微眨,眸光四溢,愣是眨出了秦淮河八大名妓加在一起都不可匹敵的風采,「自己吃春藥是不能用了,你說再用什麼能讓王爺中計。」
邵秋實這次沒忍住,嘴裡的雞湯真噴出去了。
她沒敢噴殷小樓,一側頭,悉數噴在盤在旁邊明目張胆聽牆角的葉良辰頭上。
好半晌,目送著殷小樓離去的背影,邵秋實痛定思痛:「王府是非之地,不能久呆,還是得儘快離開。」
第253章 下毒
葉良辰是鬼,邵秋實噴的一口雞湯沒落在他頭上,穿過身體直接落在了地上。
葉良辰無動於衷地轉著滴溜溜的鬼眼:「現在算什麼,有宅斗要斗,沒有宅斗,創造宅斗也要斗?」
邵秋實扶額,這可不僅是創造宅斗也要斗,還是自己斗自己。
前腳白孤城才通過苦肉計跟蜀王生米煮成熟飯,後腳殷小樓也來問新的計策,回頭白孤城再問殷小樓使了計他該如何應對,邵秋實不就成了自己斗自己嗎?
自己出招,自己拆招,自己使張良計,又自己搭過牆梯?
唯恐早晚有一天要頭禿,即便沒人要趕她走,邵秋實自己也想儘快離開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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