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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22:05 作者: 顧明朗
    想要勸說邵秋實離開的話一下子梗在羅金的喉頭,他從來不知,她還耍得一手漂亮得叫人炫目的劍術。

    看著邵秋實挽出劍花,黑衣人的目光也變沉了,他本就是用劍的,自然更能看出邵秋實這一劍的精妙。

    但想到任務失敗的結果,黑衣人咬牙,終於揚手:「上!」

    黑衣人動了,他們死了兩個人,劍陣殘了,但殘陣也是陣,而且殘陣有殘陣的打法。

    便如棋局有殘局,殘局也是局,而殘局有殘局的打法一樣。

    黑衣人先動,想要成陣,邵秋實卻更快,後發先至,在成陣前搶先迎上來一腳踹飛了一人。

    「你這是什麼步法?」黑衣人驚道。

    黑衣人已看出邵秋實的步法不尋常,先前疾速逼近,如今後發先至,都是因這不尋常的步法之故。

    「步法?名輕水。」這樣回答著,邵秋實旋身一劍劈向最近的一人。

    劈,是劍法基礎十三式之一,也是最常用的一式。

    因劈這一式,不若刺對腕力有要求,又不若點對準度有要求,簡單易學,所以最受歡迎。

    刀劈重力,大開大合氣勢如虹。

    劍劈重靈,行雲流水剛柔並濟。

    邵秋實這一劈卻同時具備了刀劍的特點,去勢剛猛,直接劈崩了對手長刀,又迅速回身,格擋住了抽提而來的劍鋒,行雲流水一般。

    眼看邵秋實瞬間破了兩處陣將,黑衣人又是一驚:「你這是什麼劍法?」

    「劍法,名無相。」

    邵秋實踹飛一人,又劈崩了一人長刀,劍陣終於成形。只是本就因少了兩人而殘破的陣法,又少了兩人,更破了。邵秋實沖入劍陣,如狼入羊群,剩餘的黑衣人左支右拙,很快便躺了一地。

    邵秋實如今只有九歲,只有半人高,卻叫委頓一地的黑衣人顯得高大起來:「離開這裡,我不殺你們。」

    「輕水步?無相劍法?」黑衣人咀嚼著這兩個名字,有些感慨,「果然世間浩大,天外有青天,人外有高人。沒有聽過的步法和劍法這般厲害,沒有聽過的小女娘也這般厲害。」

    說著,黑衣人將先前被邵秋實擊飛的長劍從泥地里拔了起來:「請小娘子賜教了。」

    邵秋實看向黑衣人:「不敢稱賜教,只是你要殺我,我便殺你罷了。」

    黑衣人聽出了邵秋實的言下之意,這一次她不會留手了:「我用劍,小娘子也用劍,劍乃百兵之君,君子論劍,說一聲賜教,絕不為過的。」

    第228章 有道

    「劍乃百兵之君?君子論劍?」邵秋實咀嚼著這兩句話,點頭,「好,來吧。」

    黑衣人略一沉身,提劍向邵秋實砍去。

    邵秋實橫劍一掃,黑衣人來勢一止,向後翻去,劍刃只劃破他一角衣袂。

    黑衣人這一避避得極遠,只有砍的那一劍只是幌子,壓根沒打算傷到邵秋實,才能避得如此迅敏。

    幾乎是在黑衣人避開的瞬間,邵秋實聽到破空之聲,不止一個,甚至不止十個,而是數十個。

    在這領頭的黑衣人佯攻的時候,其他的黑衣人拿出了掩在袖中的弩箭,不僅僅是本就持著弩箭的那些,還包括組成劍陣被邵秋實打趴之後躺在地上的陣將們,二十幾名黑衣人全裝了弩箭。

    此時,這些弩箭都對準了邵秋實,箭矢疾發。

    森森箭雨之下,邵秋實一動不動。

    嚇傻了吧?黑衣人蒙在黑布下的嘴角扯出一絲獰笑,四面八方的箭矢,沒處躲,就嚇傻了。

    到底只是個九歲的小女娘,哪裡見識過江湖險惡?他雖然用劍,但既非君子,也非劍客,而是殺手,殺手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人,為了殺人,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是在所不惜的。

    「岑娘子!」羅金當即上前,攔在了邵秋實跟前。

    邵秋實仍舊沒有動,三茅妙行圓滿天君印念隨心轉,剎那自腳下旋散而開。道德金光鑄造的天君印,盛時可撼天劫雷電,更別說玄鐵箭矢了,射來的箭矢一支都沒留下,全被擋了回去。

    噗噗箭矢入肉之聲,中箭的卻不是邵秋實,而是黑衣人們。

    那些本站著的都躺下了,本就躺著的抱著傷處痛呼起來。

    領頭的黑衣人倒是安然無恙,卻大驚:「你做了什麼?」

    天君印有金光,但金光非感應天地不得見,所以黑衣人不明所以,只見射出去的箭矢忽然就回了頭。

    邵秋實推開擋在面前的羅金,並未回答,而是問道:「你可知劍為何被稱為兵中君子?」

    黑衣人橫劍擋在身前,目露陰狠:「我管它為什麼叫兵中君子?」

    黑衣人沒興趣聽,邵秋實卻很有興趣講,她自顧自地說道:「刀有血槽,容易放血。箭頭錐形,不易取出。劍就不一樣了,劍刃鋒利,容易進也容易出,即使傷口深也不會血流如注,故被稱為君子。」

    黑衣人皺眉:「你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劍乃百兵之君,即使你身中百劍,渾身浴血,也不會死,」邵秋實笑了,「要不要試一試?」

    試一試?試什麼?試身中百劍?對上邵秋實的笑容,黑衣人遍體生寒。

    論劍結束,邵秋實挽了個劍花,三尺青鋒的殘影組成一道銀白劍蓮,同時也甩乾淨了劍刃上殘留的血珠:「好好的死不要,偏要論什麼君子劍,臉都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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