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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22:05 作者： 顧明朗
邵秋實忽然想到：「十日後在汴京成親的話，九娘子豈不是立刻就要啟程？」
蕊兒搖頭：「十日後在這裡成親。」
「這裡？汾陽李家？」
不怪邵秋實吃驚，李家雖然富貴，卻到底是商賈，遠不能與國公府的簪纓世族比尊。國公府願以嫡子正妻之位娶李氏商女，已是驚世駭俗，這等動搖門閥之舉，恐怕連官家也要過問一二。
如今還將親事定在汾陽城，定在女家，國公府的這位小公爺算是入贅了嗎？
蕊兒點頭：「說是小公爺憐惜九娘子遠嫁，先在李家成親。」
這憐惜，憐惜得邵秋實嘆為觀止：「老國公和國公夫人要來汾陽？」
蕊兒又搖頭：「親事到了汴京還要補辦，老國公、國公夫人和小公爺那邊的親眷就不舟車勞頓了。」
邵秋實瞭然，汾陽辦的親事不來，待到了汴京城再重新辦，對於遠在汴京的人而言，就只辦了汴京城的那一場。否則這形如入贅的親事，即便小公爺同意，老國公和國公夫人也是丟不起這個臉面的。
但成親，郎婿的父母親眷都不在：「總覺得怪怪的。」
「這便覺得怪了，」蕊兒輕笑一聲，「還有更怪的呢！」
「還有什麼？」
「十日後，不止九娘子和小公爺成親，還有人要跟他們一塊成親。」
「一塊成親？」
「小公爺有位自幼相識的兄長，比小公爺大上幾歲，因不良於行耽擱了親事，如今與九娘子的女使海秀暗生情愫，恰好九娘子與小公爺要成親，索性便一起辦了。」
不良於行？聽見這四個字，邵秋實下意識地想到了「瘸相」蘇培倫，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想多了，這一世蘇培倫可沒瘸。即便瘸，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談不上因不良於行耽擱了親事。
「小公爺的這位兄長出身不高？」
「這就不清楚了。」
蕊兒雖說不清楚，但按邵秋實猜想該是不高的，卻也不會是布衣，不然不能跟小公爺結識，還被認作兄長，約莫是個五六品的京官家的庶子，又瘸了腿，才會娶女使為妻。
但即便小公爺的兄長跟女使成親說得通了，女使的親事跟小公爺的親事一起辦依舊是說不通的。
邵秋實沉默許久：「的確更怪了。」
蕊兒走後，邵秋實將吃食提進烘房，用西瓜酪跟曲母靈換下混沌。
經過數日的「佩戴」，曲母靈幼芽上的混沌已煉作金色，邵秋實將金色的換下，另給了它幾顆灰黑的。
此時邵秋實第一次從補品里汲取的天地靈韻已耗盡，混沌煉化的進度也達到了二分之一。混沌的顏色沒有改變，依舊是灰黑的，但能夠看出比原先更加凝實，隱隱帶著光澤。
雖然只煉化了二分之一，但已經能夠看出邵秋實淬鍊的混沌跟曲母靈淬鍊的差異了。
純粹的萬物母氣重若千鈞，隨便往哪裡一放，就能壓得山崩地裂。
邵秋實煉化的混沌只煉化到一半，已是重量加劇，拿起來都吃力了。
若是真的完全煉化，在考慮如何制鼎以前，邵秋實需要解決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拿起。
若連拿都無法拿起，如何投入熔爐，就更別提制鼎了？
比起邵秋實才煉到一半的混沌，曲母靈煉化的混沌明明已煉得純粹，卻依舊輕盈，重量不增分毫。
邵秋實第一反應就是曲母靈煉得岔了，畢竟它只是將混沌「佩戴」在幼芽上，而曲母靈本是除了制曲毫無他用的靈體，自然不能跟自己以靈力悉心煉化相比。
當機立斷，邵秋實立馬凝神入定，以靈力探查萬物母氣。
靈力遊走，結果大出邵秋實的意料，這萬物母氣純粹得趨近完美，甚至比邵秋實淬鍊的還要好。
邵秋實不想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曲母靈漫不經心的「佩戴」比她專心一意的煉化有效得多。
大概就是所謂術業有專攻吧。
邵秋實想想也就釋然了，以曲母靈幼芽淬鍊混沌，若按大曲正常發酵，將幼芽和混沌培在一起，以烘房的溫度和濕度自然反應，至少也要等上兩年的時間。
她想提高效率縮短時間，以靈力催發曲力，說到底還是等同於靈力淬鍊。
這便難怪淬鍊出來的萬物母氣與靈氣淬鍊的別無二致，即便淬鍊出來，依舊需要解決萬物母氣重若千鈞，若非修為築基，根骨中含有金氣，根本拿不起萬物母氣，想要鑄鼎，更保險還是結丹之後。
曲母靈淬鍊的「輕盈版」萬物母氣，直接解決了萬物母氣完成淬鍊後拿不起來的問題。
但新的問題擺在了邵秋實的面前，那就是曲母靈每次最多「佩戴」八顆混沌粒子，「佩戴」四天後煉化為萬物母氣，方可換戴下一批混沌粒子。
邵秋實如今手裡的混沌不好按顆算，反正粗略看去，曲母靈日夜不歇，足夠它戴個三五年都不重樣的。
即便是經過邵秋實靈氣淬鍊，已淬出一半雜質，能夠縮短曲母靈「佩戴」的時間，但兩年還是要的。
所以現在就有兩個選項擺在邵秋實的面前，一是繼續以靈力催化曲力，待成功將混沌煉化為重若千鈞的萬物母氣後，再考慮如何拿起又如何鑄鼎的事情，二則不再試圖靈力催化，而是將混沌交給曲母靈，等上兩年，獲得「輕盈版」萬物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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