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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22:05 作者: 顧明朗
    夏璧撇了撇嘴:「傅氏向來身子骨弱,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不過略曬一曬就暈過去,哪裡是蘇嬤嬤的錯?至于晴兒和顧媽媽,若非她們攔著蘇嬤嬤,蘇嬤嬤也不至於罰她們。」

    雨兒看向夏璧的眼神透出寒光:「主母方才還一副不知道蘇嬤嬤為何會在夫人院子裡的作態,現在對蘇嬤嬤在院子裡做了什麼倒是門清了,那孰是孰非主母也該心知肚明才對。」

    夏璧咳嗽一聲:「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非傅氏不守規矩,蘇嬤嬤怎麼會讓她站規矩。蘇嬤嬤怎麼只教她站規矩,不見教府里的其他人站規矩,可見還是她不守規矩。」

    雨兒忽然大喝一聲:「我現在就打主母一巴掌,主母可要聽響是不響?!」

    對上雨兒泛紅的眼眶,夏璧倒吸了一口涼氣,反了反了,這傅氏平日裡伏低做小,連帶著院子裡的女使也是低眉順眼,怎麼不大會兒的功夫,竟都成了反骨的棒槌?

    夏璧氣得渾身發抖:「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雨兒對上夏璧的目光,慢慢拿開還撐著牆壁的手,挺直脊背站直了身姿:「傅家子何在?」

    院裡的人又是面面相覷。

    夏璧皺眉:「你到底要鬧哪出?」

    「夫人,」那被邵秋實一巴掌打懵了的婆子這時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跑到夏璧身邊,張嘴就嚎,「夫人啊,這賤種竟敢打我,打我不要緊,但我是代表夫人跟她說話,她打我就是打婦人的臉,打李家主母的臉!這叫雨兒的賤婢也是,她雖是傅氏陪嫁的女使,如今到底是咱們李府的人,竟這樣跟夫人說話,渾不將李家的當家主母放在眼裡,夫人一定要好好地治她!」

    偏蘇嬤嬤在此時輕笑了一聲:「大夫人,可需要我幫手?」

    蘇嬤嬤生得面向刻薄冷厲,她也願意擺出不苟言笑的威嚴樣子,極少言笑。

    這一笑,夏璧只覺得裡面滿是諷意,諷她身為當家主母連兒媳房中的陪嫁女使都壓不住,頓時臉都綠了。也不看她被個小女使用自己的腰帶捆豬崽似的捆了結實,中衣都露出來了,還好意思笑別人?

    心下腹誹,夏璧開口只道:「給我拿下,這打人的小丫頭,還有那個雨兒,都給我一併拿下!」

    「你們都是傅家的家生子,是老夫人精挑細選與娘子的陪嫁,傅府厚薪軟枕的養著你們,養著你們的老子娘,養著你們的兄弟姐妹妯娌表親,難道就是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不知所謂的老虔婆作踐三娘子的?」

    雨兒無視夏璧,對院中人喊道,此話一出,院子裡有些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夏璧咬牙,不知所謂的老虔婆,說蘇嬤嬤還是說她呢?

    「別忘了,你們的身契,你們老子娘的身契,你們兄弟姐妹妯娌表親都在老夫人手裡,三娘子若有三長兩短,三娘子腹中的孩子若有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拿什麼面目回傅家去見老夫人!」

    說到這裡,剩下的那些人臉色也變了。

    「傅家子何在?」雨兒又喊了一聲。

    跟方才無人敢應不同,這一次,話音未落,便有二十幾名僕婦站出來:「在!」

    有志一同的一聲齊喝,撕開了院中凝重的空氣,忽然一陣清風,吹得其他人一個哆嗦。

    完了完了,鬧大了,誰能想到平日裡逆來順受的傅家忽然支棱起來了?

    雨兒又喝道:「你們可敢隨我抓住老虔婆一黨,為晴兒,為顧媽媽,為三娘子報仇?」

    「敢!」

    「若有人敢阻撓怎麼辦?」

    「打!」

    「若打不過怎麼辦?」

    「死也拉他們墊背!」一名女使尖聲喊道。

    「對,死也拉他們墊背!」其他人也喊起來,似要把進了李府的憋屈都喊出來。

    剛還抓著夏璧哭嚎的婆子當場噤聲,貓著腰恨不得縮到牆角去。

    夏璧也有點慌了:「住手,蘇嬤嬤是宮裡的嬤嬤,是國公府派來的人,你們敢對她動手?」

    雨兒瞄了夏璧一眼:「我說的是老虔婆一黨,主母怎麼就這麼確信是蘇嬤嬤?」

    夏璧一噎,雨兒這話是說她對事不對人,卻也是威脅,若夏璧袒護蘇嬤嬤,那她也是老虔婆一黨。

    夏璧先前叫得厲害,那是刀沒落在自己身上,眼看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還安慰自己,自己堂堂的李家主母,是最金貴不過的瓷器,雨兒就是個瓦罐,瓷器哪裡有跟瓦罐磕的?

    蘇嬤嬤發現了夏璧的避讓:「李大夫人?」

    夏璧訕笑一聲:「蘇嬤嬤,我仔細想過了,你要教傅氏規矩本就是你跟傅氏之間的事,你看我一介商賈之家的商女也不是很明白宮裡的規矩,怕是不好置喙,畢竟你可是繞開我這個婆母直接教導傅氏了。」

    蘇嬤嬤咬牙,這個老狐狸,偌大個李府誰不知道她愛大兒愛大兒兒媳,平日裡沒少折騰傅氏,見她折騰傅氏指不定怎麼高興呢。現在倒怪起她越俎代庖,拿宮規壓商戶,替婆母教導兒媳了?

    第141章 休了你

    知道夏璧靠不住了,蘇嬤嬤想跑,奈何她被腰帶捆得結結實實,想跑都跑不掉。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宮裡的人,你們敢對我不敬?唔唔!」

    邵秋實撕了蘇嬤嬤衣衫一角,將她的嘴巴堵了。

    這時的蘇嬤嬤可太狼狽了,腰帶被解,雙手被縛身後,交領的外衫敞開,露出裡面的月白中衣。外衫還丟了一角,缺口參差一看就是被人撕去的。哪裡還有半分邵秋實剛進院時,坐在廊下喝著茶水吃著點心看傅嫣曬太陽的清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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