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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14:22:05 作者: 顧明朗
彩碧已非完璧,這事情一驗便瞞不住的。
但他到底沒有跟彩碧被堵在床上,只要他抵死不認,說不知道彩碧被哪個野男人破的身子,村人看在同姓的份上,看在他五個無辜的孩子的份上,不會一定要把他打成姦夫,難聽的話說一陣子也就過去了。
廖元姐看莫敬堂虎目圓睜,知道自己猜中他心中所想,不由得對自己曾經的眼光更加失落。
她竟曾看上這般人品低劣且沒有擔當的男人,還為他要死要活,多麼可笑。
「你若能承認自己做下的事情,為事情負責,我也敬你是條漢子。」
「不好了,彩碧跳井了!」一個村人忽然大喊起來。
昨夜為了尋找廖元姐,半個村子的人都出動了。如今找到了廖元姐,大家也沒回家,就站在村頭說莫敬堂偷人的事,事情鬧得大,剩下半個村子的人也來了。
聽見動靜,本來拘在家裡的彩碧也來了,就悄摸地站在人群後面。
聽見莫敬堂和廖元姐的對話,她什麼都沒說,又悄摸地退了出去。
還是平日裡跟彩碧玩得好的妯娌見她神色不對,多看了一眼,才看見她失魂落魄地走到井邊,愣神片刻,一抬步,整個人直直落下,須臾響起噗通水聲。
頓時嚇得大喊:「快來人啊,彩碧跳井了!」
眾人一陣慌亂,拿繩子的拿繩子,拿竹篙的拿竹篙,伸進井裡想讓彩碧拉住。
奈何彩碧存了死志,雖因為嗆水難受得不住撲騰,卻不肯伸手去拉遞過去的繩子。
莫恭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氣得在井邊破口大罵:「不准救這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東西,死了最好。」
莫恭良的媳婦一屁股坐在井邊,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哎喲喂,我造了什麼孽哦,平日裡在家一點重活捨不得讓她干,她就這麼對我。可憐我的敬燁,死了死了,還要被戴綠帽子。」
「來了來了,梯子來了。」兩個村民抬著梯子跑來。
彩碧跳的是莫家村的古井,井水每三年淘換一次,就是將井裡的水排乾,下去清洗井壁的青苔和井底的淤泥,這樣重新蓄的水會更加清澈明亮。淘換古井的活,都是村里人輪流乾的。
村民們現在抬來的,就是淘換井水時專用的長梯。
莫恭良卻攔著不肯讓人放梯子:「不准救,我說不準救,讓她死了才好。」
眼看著井裡的彩碧撲騰的力氣越來越微弱。那跟彩碧關係好的女娘一下子哭了:「叔,你救救彩碧姐姐,她不是那樣的人。她跟我說過,她跟燁子哥哥沒緣分,但叔叔嬸子對她好,看在叔叔嬸子的份上,她也願意給燁子哥哥守一輩子,她肯定沒做那種事情。」
這話說得莫恭良一愣,是啊,彩碧的為人,這些年他是知道的。
「別是冤枉了她。」有村民道。
「興許真是誤會,」又有村民道,「不管怎麼說,先把人救起來吧。」
那極有威望的族叔也勸莫恭良:「再怎麼也不能讓人死在古井裡,還喝不喝水了?」
莫恭良嘆了一口氣,這才讓開了。
村民們下好梯子,誰去救卻又成了難題,救人必然得是郎君去救,女娘可沒有這份力氣。
可彩碧失貞幾乎是鐵板釘釘,誰下去救她,誰是姦夫的嫌疑就最大,眾人不由躊躇。
村民能猶豫,井裡的彩碧可是等不起了,眼看著人已經往下沉,邵秋實正想著她下去救人算了。
卻見一個人先她一步,踩上了長梯的橫杆。
這人邵秋實並不陌生,莫家村裡的人,就屬這個人邵秋實最熟了,莫敬堂。
莫敬堂順著長梯爬下古井,很快就將已經嗆水溺暈過去的彩碧從水裡撈了出來。
因為彩碧已暈了過去,渾身綿軟無處著力,莫敬堂也沒辦法把她弄出來。
最後還是由村人拋下繩子,莫敬堂將繩子拴在彩碧身上,眾人這才將彩碧從古井中拉了上去。
看著莫村人圍著昏迷的彩碧施救,廖元姐輕聲對廖長余、喬麗娘和邵秋實道:「我們走吧。」
廖長余擔憂地看著廖元姐:「就這麼走嗎?」
廖元姐看著守在彩碧身邊的莫敬堂,他總算還有一點擔當:「走吧。」
邵秋實一行坐在等在村外的馬車,悄摸地離開了莫家村。
馬行的馬車不如傅家的平穩,回去的一路十分顛簸。
喬麗娘和廖長餘一夜沒有合眼,此時終於找到廖元姐,也知道她再不對莫敬堂心存幻想,鬆了心裡緊繃的弦,在顛簸中沉沉睡去。
廖元姐怔怔地望著車內一角,不知在想著什麼。
邵秋實則看著手中已掙扎得脫力的灰光,又是一個系統嗎?
第117章 混沌
廖家的一家三口累壞了,邵秋實也明白他們互相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便讓馬車將他們送回了家,。
之後邵秋實去車行還了車,結了租金,獨自回了傅府。
莫家村雖屬於太原府,距離府城卻不近,邵秋實這一來一回,進傅府側門已是傍晚。
她有心去看岑萬峰,到了院子裡,卻見讀書守在門口。
讀書?而不是汪海,邵秋實心下瞭然:「二郎君在岑夫子房裡?」
讀書點頭:「要我幫岑娘子通傳嗎?」
邵秋實想了想:「不必,我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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